“皓蓝,周末我爸生日,你来吗?”可人和程皓蓝也在吃饭,但在办公室里,叫的是外卖,虽然这外*普通快餐要好得多。
程皓蓝进了办公室就是拼命工作,根本记不起吃饭,兰可人只得让人送吃的过来。
“伯父生日我自然是要去的。”就算他和可人没有关系,兰彬也是合伙人兼长辈。
听程皓蓝这么肯定地回答,兰可人笑了起来:“其实这次我爸也不搞什么大的宴会,你看起来这么累,周末若是要好好休息,我爸也会理解的。”
“我会去的,可人,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兰可人突然发奋图强,认真工作起来倒也有模有样,他去海城这段时间,她在总部这边也没闲着,工作得挺起劲的。
“我也得做点事才行了,以前总想着有你就好,现在……”
“对不起,可人!”每逢到这种时刻,程皓蓝只能再三道歉,毕竟可人从来没有为难过他,当初是他考虑不周,答应了订婚结果却毁约了。
“我没事,你要是因为别的女人不要我,我可能会想不通,但是你一直爱着的明路,我还能说什么……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可人轻声问着,手里的餐巾纸已经被捏紧成团。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程皓蓝淡淡道。
兰可人微微有些诧异:“为什么不结呢?明路等了你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
孩子是大了,但这孩子却不是他的。
“不谈这个,海城那边的工程进展不太顺利,我一直想要过去看看,但总抽不开身,你之前也在那边待过,有些事你这边电话里也得盯紧一点儿。”
“嗯,我会的,只是那边有些人山高皇帝远,根本不听我们的命令,现在的人实在太难管了。”海城的问题,也让兰彬十分头疼,前期已经投入了那么多,工程速度却跟乌龟速度似的,还不时出点小问题,那个项目投资很大,谁也不想搞砸了。
程皓蓝已经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几次手机,他很想知道明路现在在做什么,甚至想去看她,但她一定很生他的气吧。
昨天明路说孩子应该是医院弄错了,他是愿意相信的,也已经派了人去做调查,如果明路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真正的孩子总是能找回来的。
只是这么一来,事情便又回到了原点。
他要做就是先拿下大明CEO的位置,再娶明路,如今只是多了一件事,那就是还要找孩子,无论如何他也得找回那个亲生的孩子。
看着程皓蓝心不在焉,兰可人知道他心里脑子里想的肯定都是明路,这几天他和明路之间闹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但即使他们之间有些问题,程皓蓝眼里仍然丝毫没有她,这让可人十分难受。
她努力工作其实完全是为了程皓蓝,可惜他什么也不知道。
吃完饭之后,程皓蓝处理了一些公事,接了个电话便微微变了脸色。
“下午我得出去处理点事情,公司里就辛苦你了。”
“没事,我能应付,你有什么事就忙去吧。”兰可人大度地道。
程皓蓝交待了一下手上的事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兰可人只能目光幽幽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她不能放手,知道了明路身边那个孩子不是程皓蓝的儿子之后,可人心里又燃起了更多期望,她准备再继续坚守下去,必要时可能还得用上一定的手段。
她,在所不惜!
程皓蓝匆匆离开办公室是去见一个人,钱翠平,他不知道钱翠平为什么那么急着找他,听着她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让他务必一定要过去救她时,他还是去了。
这一多半是为着明路,还有一小半则是他也有好多话想要问她。
钱本身来说只是一种在各种交易中需要使用的货币,本身谈不上好或者坏,它的好坏只能取决于使用它的人。
用得好了,它就是一种非常好用的东西,用得不好,它常常会带来各种罪恶甚至灾难,对钱翠平来说,她现在就为钱所困,几欲跳楼。
究其本源,如果不是她从秦丽容那里骗来了钱,如果不是那钱来得太容易,她可能就不会陷入那种地下赌局中去。
迷上赌博就如同吸毒成瘾,以前没什么钱,每天不过打打小牌,钱怎么样也不会花得那么快,但对赌徒来说,赌资越大,兴奋点就越高,人就越容易沉迷而不能自拔。
钱翠平不过是个市井妇女,怎么玩得过那些人,半个月下来,不仅将自己手上的钱输得精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地下赌场的人可不会给她太多还款时间,真何况她连房契都压出去了。
一开始是找明路,却正好碰上明路那几天电话没有开机,联络不上,想过找风宸宇,却以为他已经去了美国,想来想去,只能找程皓蓝,虽然秦丽容再三警告不准她去打扰他,但她已经走投无路。
公园里,长椅就在旁边,焦急等待着的钱翠平却根本无法安坐,她来回走动着,一头蓬乱短发如同鸟巢一般,嘴里一直喃喃不停,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因为怕场面会比较难看,钱翠平选择了约在公园,这种时候公园里没什么人,阳光明媚,天气热得令人烦燥,但比较安静,偶尔只有一些不怕人的鸽子在附近扑腾着飞起、落下。
程皓蓝匆匆赶来,看到钱翠平时微微有些吃惊,虽然钱翠平出身不怎么样,平常却也是相当注重打扮的,以前见她,衣服有时虽然搭配会不合时宜,却也齐齐整整,今天却是一身普通的居家服,脚下穿的还是皮鞋但又没穿袜子,怎么看都不伦不类。
钱翠平那张脸黯淡无光也罢了,一双眼圈浮肿得竟跟金鱼似的,见了他马上裂嘴一笑,可那笑却怎么看都比哭还要难看。
程皓蓝不由有些厌恶,想到那次她还专门去明路家挖苦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就更加不耻,但有些事却又不得不问一问她。
“你找我什么事?”钱翠平的电话已经不止一次打到公司去了,还好人没有直接找到公司去,她这等模样,恐怕保安都不会让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