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亦是个难得的酷热天!
京城有名酒楼——鲜味楼;
二楼一雅间内,精心打扮过,一袭蝶紫交领百褶长裙,头戴太子曾送的白玉花簪,耳挂一对金镶玉花朵耳坠,面若桃花,薄唇艳丽,气质娇弱,看似有些自相矛盾,却极为娇媚的伏怜滢,坐在靠窗的桌边,耐心等着太子的到来。
虽然,她已刻意晚到,没想到来此,依旧没有见到太子的人影!
这让被捧惯了,且以为太子一如既往该等她的伏怜滢,很是不满!
本该还不错的心,此时也被恼怒取代,板着脸坐在小桌旁,提起酒壶就先喝了起来!
以为太子事先吩咐让人上的酒,伏怜滢便未多想,为了接下来能借酒劲儿跟太子好好闹一场,便不停往嘴里灌酒。
不一会儿,本就不大的一壶酒,被她喝的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雅间门从外面推开;
以为是太子的伏怜滢,看都未看一眼,就故作清高的扭头向窗外,直到来人上前坐在她对面,这才一脸委屈的缓缓转过头,当看清面前之人时,瞬间慌了神;
“六……六皇子?”
“你怎会在此?”
伏怜滢神色慌张的站起身,压低声音问坐在对面,身着梧桐色银纹锦绣袍,头戴银冠,面容白净,眉眼带笑,长相十分秀气,此时一脸笑盈盈盯着她的六皇子。
“滢儿能来,本皇子为何就来不得?”
根本不知道太子要来的六皇子,声音如常的笑着反问,可把伏怜滢吓得半死,脸色都不对劲儿了!
“你……还请六皇子速速离开……”
“为何?”
见伏怜滢神色慌张的驱赶自己,六皇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皱着眉头盯着她问。
同样,不清楚六皇子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伏怜滢,此时怕的要死,生怕被太子撞见,就小声道;
“一会儿那蠢货要来,六皇子……”
“太子吗?”
六皇子一愣,而后不由反问着,笑容又渐渐爬上面容。
很显然,他一点儿不当回事!
看着桌上的酒壶,以及伏怜滢喝过的酒杯,便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凑在鼻下闻了闻,就满意的仰头一口干。
“真是好滋味!”
一口酒下肚,六皇子神色暧昧的盯着伏怜滢笑说。
“你疯了么?一会儿被那蠢货看见,你我可就完了!”
看着不急不躁,又满上酒的六皇子,伏怜滢由着急变为愤怒,死死盯着他低声斥责。
然而,又一杯酒下肚的六皇子,丝毫不以为然,扬起白净秀气的脸庞,冲已经急的面容快要扭曲的伏怜滢笑了笑;
而后,拉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将人拽入怀中搂住,低头在她脸颊上就亲了一口。
“你……”
当即,伏怜滢被吓得脸色苍白,挣扎着就要起身,奈何六皇子搂的太紧,她根本挣扎不开;
“安心,那蠢货不会来的!”
闻言,伏怜滢身体一僵,盯着他又问;
“殿下如何知晓?”
这种事儿可开不得玩笑,万一被太子撞见,他们所有的计划将付诸东流,她也会被父亲责罚。
一想到关内侯的手段,伏怜滢心头一紧,忍不住浑身发冷,提醒自己丝毫不敢大意。
然而,六皇子却一点儿都不担心,见怀中的娇人儿怕的厉害,便开口解释道;
“一个时辰前,东宫人仰马翻……”
“怎的了,出了何事?”
着急想要知道东宫发生什么的伏怜滢,抓着六皇子的衣襟不由追问。
这番举动,惹得六皇子极为不满,脸色一沉,掐着她的下巴就怒问;
“怎的?滢儿这般上心那废物?”
“胡说甚子?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何事,不然被他撞见你我二人这般……”
“放心,听说他又昏了过去,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来。”
“当真?”
伏怜滢心里极为疑惑,好好的怎么又昏了过去?
难道真有什么隐疾?
还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我何时诓过你?”
六皇子一手紧搂着怀里的香软身躯,一手轻抚着那张娇媚的面容,双眼极为深情的注视着她笑着反问。
这话问的伏怜滢彻底安心,同时心里又升起淡淡的遗憾,以及些许担忧;
遗憾未从蠢货太子那里讨到好处!
担忧回家会被关内侯责罚!
一想到这儿她就烦的很,索性就这样窝在六皇子怀中,执起酒壶就往嘴里灌酒。
见她从来都是一副娇娇柔柔,温婉可人模样,如今却拿着酒壶酣畅淋漓的饮酒,六皇子一时看迷了眼!
又想到俩人多日未见,眼下机会难得,不如好好痛饮一番,好慰藉相思之苦,便也拿起另外一壶酒豪饮起来。
两壶酒喝完,酒劲儿慢慢上头,六皇子彻底忘了来此的目的,俩人彻底抱作一团。
不多会儿,雅间内传出低低沉沉的呻吟声,以及衣物撕裂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丁乙,满脸不好意思的走向过道的另一侧,面对窗外站着。
哪怕他已是个阉人,听到这种声音,多少也有点儿面红耳赤,不好意思!
而这个时候,鲜味楼门前停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
接着,一个身材瘦弱,头戴围帽,看不清长相的年轻女子,在一结实丫鬟的陪同下进了酒楼,不理会掌柜和小斯的热情招呼,就直奔二楼。
“这位小姐请留步,今日二楼已被包下,不接外客!”
鲜味楼的掌柜——皮胜利,紧跟在带着围帽,前来捉奸的吕解语的身后,赶紧开口说明情况,就怕冲撞了二楼的贵客。
“皮掌柜放心,我与二楼的客人是一起的!”
鲜味楼名声不小,以前的吕解语也常来,所以对皮掌柜亦是知晓的。
一听吕解语这话,皮掌柜稍作犹豫,便笑着停下脚步,客气道;
“在下误会,小姐请,那位客人就在荣华阁!”
皮掌柜很是贴心,停步在楼梯口告知了伏怜滢的具体位置后,便笑着退了下去。
而吕解语一听这话,围帽下,涂满厚厚水粉的瘦脸,露出一个冷笑,就带着黄花直杀上楼。
往日客满的二楼,此时静悄悄的一片,熟悉这里的吕解语,眼中带恨朝着右边儿的荣华阁缓缓走去;
脚步及轻,让背对着他盯着窗外街道出神的丁乙,都不曾有所察觉。
而悄悄站在荣华阁门外的吕解语,听到里面传来的急促喘息声,以及男女交织的呻吟声,当即就推开雅间门,一脸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