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眼里已经不再有失望和心酸,更多的是淡然,甚至隐约能看到眼底的解脱。
没错,是一种解脱。
宋一一听到她提到治疗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解脱,至于那些失望和心碎早就在唐家被消磨殆尽。
没有人会知道她有多高兴沈初曼主动提出还钱,因为如果她主动说出来的话,恐怕只会让对象拿捏住,咬着不松口。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唇角上扬:“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能赖着不还对吧,把你的卡号给我吧!”
要知道,哥哥的治疗费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
当初答应回到唐家换取的治疗费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办法,不然她是不会那样做的。
这种用自由换来的钱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唐家根本就没有那个心,让自己回去认祖归宗也不过是为了家里的生意。
宁愿相信那种什么大师的鬼话,也不愿真心实意的将自己就这个亲生女儿接回身边,这样的父母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罪恶。
她没有办法摆脱,就只能远离。
所以,在哥哥已经接受过治疗之后,她依旧紧锣密鼓的工作着。
不断的加班,努力完成工作来获取奖金,还有做私人侦探的钱,加上温站北那边给的工资,她其实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唐家的那笔钱在她慢慢的积攒下,现在已经没有压力就可以还回去了。
她想要的自由,终于回来了!
沈初曼看着她,自当她是在开玩笑。
只想着她一个学生,就算是做点兼职,又能赚多少钱,她的那笔钱可不少呢!
“都这个时候还在逞能,也不知道这种坏习惯是从哪学来的,没有就是没有,在我面前装什么,你那点小伎俩我还不知道,有本事你现在就还上啊。”
可能是打定了宋一一只不过是一时嘴快,其实手上现在并没有钱的念头,沈初曼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视,暗示身边的保镖将卡号递了过去。
“一分不少哦,我这边可不接受那种分期的小钱。”
看着宋一一淡定的掏出手,沈初曼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想到自己已经说出去的话,继续嘴硬的补充着。
她倒要看看怎么一下子还完自己这笔钱,要是打肿脸充胖子还不上来,那可就别怪她不念旧情抓她回去了。
宋一一连眼皮都没有翻动一下,直接通过手机把钱转过去了,一分不少。
沈初曼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再看到保镖对着她点点头,表示钱真的还回来了,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恨不能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看着那个数字一分不少的回来了,沈初曼没有一点的高兴,甚至快要气疯了。
这个死丫头还真的是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凑齐了这笔钱,要说温站北没有帮忙,她死活不会相信的。
想到温站北,沈初曼就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要把眼前这个死丫头稳住来着,不然自家的生意就完蛋了。
而且,唐建安昨天那最后一句威胁的话,不得不让她警惕。
好歹也算是他的枕边人,唐建安的心狠手辣她自然见的多了,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把自己蹬了是有很大可能的。
要不睡觉这些年她足够的懂事,知道安抚住他的面子,就算是外面的外室她也是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才稳坐唐家太太的位置。
但是这也耐不住外面的狐狸精啊,时间长了,没有儿子傍身的她终究还是危险的。
想到这里,沈初曼就要拉住宋一一。
可是抬起头来,面前站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人呢!人呢!”
不见人影,沈初曼将气都撒在了保镖身上,大吼大叫着,愣是像个泼妇一般。
回到家里的宋一一只觉得浑身轻松,果然不受钳制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要不是怕爷爷吓到,她都想跑到院子大叫一声,现在就是抱着被子傻笑一阵。
但是吃完饭躺回床上的宋一一再看到手机里的余额提示,就有些眉头发愁了。
“唉,赚钱不易啊,一朝回到解放前。”
虽然这笔钱还了,但是宋一一还是缺钱的,毕竟哥哥的身体并没有好全,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呢。
有了压力就有动力,宋一一伸个懒腰,打开电脑继续自己的私活工作。
上次的私活已经找到了人,那现在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到简时初的下一步动作,这样也好抓住她的弱点或者把柄,那样就更好了。
通过自己的电脑技术,宋一一追踪了一下近期简时初的行程。
好巧不巧的发现,她最近就有一个活动是要在自己的学校进行。
这下好了,人都送到面前了,宋一一当然是抓住这个机会开始活动了,用笔将上面的行程时间记录下来。
回到学校的宋一一除了学习就是悄悄的向自己查到简时初在学校活动的地方靠近,这样就更能方便她进行工作了。
就算是被人看到,她也会说自己是好奇明星,反正去围观的学生很对,也不怕会有人怀疑。
这样几天之后,宋一一总算是等到了简时初现身了。
奈何她人一直在固定的房间里,宋一一没办法接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寻找机会。
蹲守了一上午,邻近中午的时候,围着的人都散了。
宋一一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想着先去吃点东西再过来碰一下运气。
谁知道刚准备走,就看见简时初皱着眉头从侧门往外走,似乎还在接听着电话。
好机会。
宋一一悄悄的猫着身子,从旁边的花圃穿了过去,绕到简时初站的位置后面的大柱子。
刚靠近就听见了她雇主的名字,害怕被人发现,宋一一也不敢伸出头看,只能勾着耳朵贴在柱子后偷听着。
“我说了,这个片子必须拿下,那个女人休想演戏,我要让她慢慢的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简时初的冰冷的声音传到了宋一一的耳朵里,听的她一阵毛骨悚然。
“哼,那是她活该,得罪我,我能让她好过,不自量力的人一个都不能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