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有压力,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无关。”邵世修抢先一步截断她的话头:“我听说爵爷住院了?他还好吗?”
“今天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但是还需要修养一阵子。”
“可是十天之后就要开庭,他可以出庭吗?”
林思诺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得看他的恢复情况。”
邵世修没有再接话,林思诺也哽住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的呼吸透过电话传到彼此的耳朵里,尴尬的气氛愈演愈烈。
“邵律师,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邵世修说:“有,你下来一趟。”
林思诺咬了咬唇:“有什么事就电话里说吧,一样的。”
“你不用这样防着我的思诺,我并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哪一次为难过你?”
林思诺微微叹气,是啊,自从他们认识以来,他就在无条件的帮她,当她和他妹妹邵世琳产生冲突的时候他也尽量在帮自己说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也是刚刚跟秦爵迫于无奈登记结婚了,她的心中总是有一种要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的高压线,她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着奴性来的也太快了一点。
“我真的不是在防你,只是......”
“思诺你知道吗,你每次在撒谎之前,都会沉默很长的时间。”
“......”
邵世修的语气回复了一丝严肃:“下来吧,戴安娜说她下午忘了给你带一个很重要的资料,你明天可以用到的,让我捎过来给你。”
林思诺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穿上外套下楼。
病房门轻轻关上的时候,秦爵就睁开了眼,她在阳台上一声一声的“邵律师”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在他的耳膜上,明明自己还在这里躺着生死未卜,她却要下楼跟邵世修见面?
秦爵摇摇头,叹着气坐起来,这只小猫儿真的是被他惯的太过了。
林思诺匆匆下了楼,邵世修今天穿了一套浅灰色的运动外套,配上一双白色的球鞋,不同于平时西装革履的模样,看起来比平时要多一些年轻和朝气。
看到她下来,微微一笑:“你终究还是下来了。”
林思诺淡淡点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送东西过来。”
邵世修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斜斜靠着车站着:“其实我是骗你的,戴安娜没有让我送东西过来。”
“你......”林思诺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邵律师......”
“你想说什么?让我现在走?”
“没有。”林思诺淡淡道:“只是觉得你这样没有意义。”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是有意义?”邵世修一手撑着车顶,俯下身来的时候就像是将她虚虚的揽在怀里:“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思诺,你能下手伤了秦爵,就证明你不喜欢他对不对?既然你不喜欢他,有为什么勉强自己跟他在一起?还是说一个孩子就足以让你跟他一生一世都绑在一块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跟你也有一个孩子......”
林思诺后退一步,郑重的看着他,“邵律师,我跟秦爵结婚了。”
“......”
“我们结婚了,就在刚刚。”
“......他强迫你?”
“没有,他昏迷着,根本没有办法强迫我,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
“所以,我现在已经是已婚的身份,以后可能要跟其他男士都保持适度的距离。”
邵世修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埋在了阴影里,声音闷闷的发出来:“林思诺,我真的是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让你这样践踏。”
林思诺回到了医院病房,推开门的刹那微微心惊,秦爵慵懒的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沓资料,目光清明:”你去哪儿了?“
林思诺喉头一紧,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去了护士站。”
“是吗?”
林思诺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了上来,查看着他胸前的伤势,还好没有再渗血了。
“你怎么坐起来了?口渴吗?”
秦爵冷哼一声:“护士不是嘱咐过你,我现在不能喝水吗?”
是了,方才护士来的时候的确告诉过她,术后二十四小时内不能让他沾水,如果实在口渴的话就用棉签沾一些水涂抹唇部就好。林思诺微微歉意的说:“那我去护士站要一些棉签过来。”
“你不是刚刚从护士站回来?”
林思诺再一次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僵持。
最后还是秦爵先开口打断了宁静的尴尬:“过来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