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容连翘的事,娑娜才缓缓从枕边取出那些让人以假乱真的书信,眼神渐渐冰冷,这些都是她让人模仿镇北王的字迹写给容连翘的。
她就是看容连翘思念家人这点上,才让人送这些书信给她,书信里一开始是容祁和家人的慰问,到后来自然是教唆她,如果想回到镇北,那便毒害苏初欢腹中的孩子。
若是成功,容祁便会将容连翘接回到镇北,过一家人她向往的生活。
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看到父亲的字迹,又怎么会有所怀疑,为了亲人,自然会按照她的方法做。
山楂果和水银毒,都是娑娜在书信中教她做的,可惜她虽然按照她的做了,但还是失败了。
谁让她已经被禁足在凤鸾宫,不然她怎么会利用这么个愚蠢的小丫头?
想到这里,娑娜才将这些没有用的书信递给宫女,“将这些书信都烧了,别让人看到听到没有?”
“是,娘娘。”宫女取过那些书信便退下了。
娑娜烧掉了唯一的证据之后,才安下心来,反正明日容连翘就要被斩首示众了,一切都不会有人发现是她从中作梗。
但是这次失败了,她得另想法子,她不会让任何女人和她分享容檀的爱,除掉苏初欢,是她唯一的途径。
只是她还在禁足,看样子只有等到她临盆那一日,才是最佳动手的时机,既能排除她的嫌疑,又是苏初欢警惕最低的时候。
娑娜扶着隆起的大肚子,笑得宠溺,容墨啊容墨,娘亲会给你最好的父亲,最好的生活,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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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翘和阎渊死后的一个月里,苏初欢身边冷冷清清,她的话也变得少了,谈不上伤心欲绝,但相处了那么多月的陪伴,她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伤心难免有的。
唯一的变化就是容檀遵循了对她的承诺,在这一个月里一直陪在她身边。
苏初欢对他无时无刻在身边,除了反感,就是无视。
午时,宫女端来安胎药,容檀亲自接过,还替她吹凉热腾腾的药,将她搂在身下,一勺一勺地温柔地喂她。
苏初欢安安静静地喝完后,起身想进屋,但被他摁住,她蹙眉抬眸,他只是说了句,“沾到嘴角了。”
听罢,她刚想抬手去擦拭,容檀捏过她的下巴,替她吻去了嘴角的药渍。
紧接着,仿佛一吻勾起天雷地火。
苏初欢被他压着吻了很久,直到气喘不止,影响到腹中胎儿,她才抬手打他,容檀才放过她……
夜里。
容檀去见了朝臣,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初欢进屋,行动不便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摔倒。
下一刻,苏初欢便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走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两人的肌肤相触的时候,有一些恍如隔世般的感情流过。
很快,苏初欢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屋。
容檀与她谈的政事她不懂,只是听了一些大概,容国越发强盛,听他自傲的语气就知道,不过那是他的事,她没兴趣知道。
容檀从身后搂着她,低沉的磁声在她耳边,“还记得朕之前跟你说过,只要你生个男儿朕便给你想要的,皇后册封的圣旨朕都拟好了,只差盖章了。”
他原以为他这么说,能够取悦她,让这些日郁郁寡欢的她高兴一些,可是苏初欢却依旧还是那句话,“生下这个孩子,让我离开皇宫。”
容檀以为他这一个月的无微不至,能够让她稍微心软,可是她的心却比石头还硬。
他讳莫如深地看着她,不动怒也不生气,不置可否地问了句,“你舍得丢下我们的孩子?”
他没有问她舍得丢下他,因为他知道她的回答,肯定是舍得,但是她连这个孩子都能铁石心肠地不要。
苏初欢没有说话,却仿佛默认了一样。
容檀便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下一刻强行侧抱着她,霸道地吻住她的唇瓣。
仿佛忍了一个月的急不可耐,容檀边吻边替她懈开了衣襟,虽然没想过做,但他也只能饮鸩止渴。
苏初欢一开始连拒绝都懒得费力气,缓缓地闭上了眸,感觉到他手的肆虐,急促的呼吸,对着一个怀孕的女子他也下的去手?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他。
容檀顺着她的脖子吻到她的软棉,仿佛温存一样地厮磨,他嘴里滚熱的温度仿佛让苏初欢逐渐不适,她正想推开他——
他握住制止了她的手,抬起深眸盯着她,勾唇磁性笑道,“不适应和朕亲密了?”
苏初欢抿着唇,她明明就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为什么身体……还是那么熟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见她不说话,容檀仿佛故意激怒她一样,邪眸微敛,“朕听太医说孕者最早三四月可以泌孚乚,你已八月有也不奇怪,朕刚刚好像就喝到了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苏初欢似乎动怒一样,抬手就朝着他的俊颜打下去。
知道她是恼羞成怒,容檀也不跟她计较,握住了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紧接着吻着她纤白修长的手指。
苏初欢抽不回手,只能被动地承受,原以为他会得寸进尺,没想到他俯身贴近她的隆起的腹部,什么都没再做。
容檀仿佛在听着什么一样,垂下密长的眼睫,有着平时没有的霸道温柔,“这么会动肯定是个男孩,还有一月便要临盆也没有个正式名字,朕今日便替他决定叫容逡,万一是个女孩……也无妨,便叫容颜……”
听着他似乎自言自语,完全没有问苏初欢的意思,她也懒得给意见。
谁知,下一秒他抬眸深邃地凝着她,“若真是个女孩朕也不会嫌弃她的,必定是与你一样美艳动人。”
他突如其来的情话,令苏初欢呼吸停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她讽刺地道,“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有朕庇护着定能平安无事地生下。”容檀不容置疑地眯眸,顿了顿,“这个孩子若是谁敢动,朕诛他九族!”
苏初欢微讽,心想凌妃不是还安然无恙,他也就会说这些话把她当傻子一样哄,正想说什么——
兰心阁外传来了恒远急切的通报,“皇上,凌妃今夜临盆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