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洞口,陆墨沉眯眼看指向针,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是那栋环形建筑,离得不远了!
他边猫着身躯往外走,边摁住耳塞,“斯宸,我靠近环形楼了!”
“怎么过去的?重兵把守吧?”
陆墨沉接触到灯光,人已经走出洞口,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小院子,地下暗道就埋在水池下。
他再抬头,环形楼便清晰矗立在眼前,有一个正门,草……!
“正门这里至少布兵五十个,还不包括便衣,正门绝不好进去。整栋楼没窗户,像用特殊的钢制造成,肯定防弹,给人没有突破口的感觉,无人机监察得怎么样了?”
“等一下。”季斯宸回答道,扭头看向阿关,阿关飞速打动手指,加速汇成一张图,“季少,环形楼的俯视图出来了。”
“老二,打开手表,接收一下。”
陆墨沉摁了一下腕表,黑色方形的表面迅速出现一副结构图,他低头细看,辨认着环形楼的楼顶构造。
他飞身小心地在黑暗中穿梭,险险地避过正门的所有把手,费了些时间,终于来到环形楼的背后,背后靠山,他爬上山,环形楼有三层高度,他找到一棵树,爬上去,目测着远近,从靴子里挑出很细的钢丝,头上一个挂钩,挥手甩了出去。
钢丝的挂钩在黑暗中无声地勾到环形楼顶的天台,陆墨沉眯眼拽了拽韧度,低声说,“我马上试着进入环形楼,里面必定复杂至极,你们不要着急,我随时报告情况。”
季斯宸却皱眉,“但愿老头等得及,越是一点动静没有,老子越是心里躁!”
“给我十五分钟。”陆墨沉抿唇,将手钩划上钢丝,嗖地一下飞身出去。
几秒钟,双腿猛地抵住天台边缘,翻爬进去,地上滚了两滚,单膝跪地起来,戴上夜视镜,“对了,池塘底下是可以游进村里的,有暗道,出口是村子正中间的水池,水池再往里面游,就是我刚才出来的地方,一个小院子,那里离环形楼非常近。”
“收到。”季斯宸还是叮嘱他,“进入炼狱了,小心为上!”
“我潜进去,摸清楚楼里是人是鬼的结构,找到大门的开锁位置,到时就能和你里应外合,顺利打开大门让你带队进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此是最好,季斯宸咬紧牙关,老二,真***危险了。
陆墨沉眸色冷酷,观察着这个屋顶,过去执行任务的经验告诉他,一栋建筑不可能全封闭,总有通气的出口。
但这里却没有烟囱,只有一个蓄水箱矗立在那里。
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突然嗤笑一声走过去,打开蓄水箱,翻身跃了进去!
……
兰宗林手上的那根烟抽完,特工已经把季云庭的头固定好,往上仰,用绷带缠紧。
白素然没动,阴森的空气令她浑身泛冷。
兰宗林把烟头吹了吹,那根30厘米的长针来回穿在微弱的星火上,逐渐针尖烧红了,兰宗林轻缓地道,“消毒,同时这根针尖也能烫伤一部分你的脑颅细胞,季政委,别介意,怕你感染。”
“宗林。”白素然只觉得眉心呲了一下。
兰宗林扭头,目光很沉静,“然然,每次我刑罚敌人时,这是个时候你应该回避了,你很清楚规矩。”
“阿良,带夫人走!”
“宗林……”白素然心里像梗塞着什么,充分矛盾,替谁求情的话她说不出口,她非常清楚兰宗林的脾气,这么多年,两个人就像融为了一体般的看透着对方,兰宗林的痛,她丝丝毫毫都能感受到。
而在刚才那么长的对峙之前,她竟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为她做到了哪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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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里非常清晰的记起,他浑身烧伤,带着同样浑身重伤的她,在船舱底下偷渡十多天,将仅有的食物和药品全给了她,最后辗转亡命到了这块金三角无人区域,他用两袋身上现抽的血换到这个土著村落里的巫师一次见面机会,带着她去求药,跪地十天,求巫师治好她。
他却耽误得彻底,脸上虽然没烧痕,身体上的伤痕却永远密布了。
多少次与他亲密,她就多少次抚摸到。
以前没有记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惨,会烧成这样。
现在她的记忆回来了,她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了,伤害,都不是凭空而来。
那一年这个村落里她的嘶嚎哀叫,与他的绝望,永远永远的印刻在漫山遍野,像无数亡魂,挥之不去。
“你非要看?”兰宗林压着眉,轻声问她,“脑颅刺穿只是一道前菜,还有电钻钻颅骨,活体切割……这些变态的刑罚不是我想出来的,但当年金三角缉毒之战,都在我身上用过,现在我只是原原本本的还回去,不过分吧?季政委,你说我过分吗?”
季云庭腿上的割伤已经开始发炎,高烧令他的精神不再强硬。
但是那张脸,那双眼,看了眼这根长针,并不变色,早已做好准备般,脸色虚弱而刚沉,“当年欺压你之事,我知道终有一报,这些年我都在等着,你要原封不动的报复,都可以,但是兰宗林,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就别牵扯女人和下辈了。你在这里将我千刀万剐,我不做挣扎,泄了你的恨,终了此事,行还是不行?”
兰宗林呵声一笑,“亡命之徒,你似乎没有资本和我谈条件。”
“是。只问你,行还是不行,别牵扯他人。”
“老了,倒是捡起善良了?大公无私了?你恶心吗?你认错了吗!”兰宗林拖住他的下巴,尖针放到他的鼻下,“我想听堂堂一个政委做个深刻检讨,世间道义现在已与我无关,年轻时却是我信奉的信仰,如此有世间道义的季政委,道一个真诚的歉吧?”
季云只是幽深的看了眼白素然,目光逡黑,“此生我对不起的,唯有素素。当时不觉,回首过后已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