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拽过她白皙的手指,先隐忍不发,趁此机会将那稀世唯美的蓝钻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云卿心跳扑通扑通的看着,眼眸水光含雾,她想缩一下,都没来得及,他的动作长驱直入,霸道又好似练习过很多次了……
终于,套牢在她的第二个指弯间。
漂亮的蓝钻几乎将她的指背占据住,大是太大了,可却非常适合,一点都不突兀,也很重。
“好漂亮。”她端详着,由衷赞美。
“相得益彰。”男人盯着她的手,站起身,云卿撅嘴看他,“我答应你能站起来了吗?”
“……”某人,修长的腿又跪回原地,俊脸隐忍着十万吨怒气。
她仰着脖子笑,“你说实话,你自己是不是偷偷练习过呀,动作一气呵成的样子。”
某人明显被捉住短板,眯起深邃冷眸找茬,“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自称了什么?我没听错?”
“啊……”老娘啊?
她顺口拈来的,因为他‘老子’一个长一个短的,她应景嘛,天道好轮回,谁能拽过谁。
“你再说一遍?”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云卿丝毫不惧,“老娘啊。”
“……”男人的大掌顺势将她的腰窝一握,她人向前一倾,腰肢抵到他的脸廓前,男人手掌一拖,气息威严不满,“挑衅哦?在我面前老娘老娘,谁给你上的天?!”
以前她规规矩矩,从来没有这样过。
云卿吐舌,“我自己的天,我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错,从今以后,你的天是老子了。”陆墨沉危险地勾唇,眼神逡黑得意,瞧着戒指已经戴上了,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这事儿赶到点子上,他就趁机教训开了,“你说说你对我都是些什么称呼?尊卑一点不分,一口一个陆墨沉的,要不就是陆总,你喊谁呢?从今往后是不是得改改了,嗯?”
云卿咬唇低头看着他,改什么?改老公?
她眼神里闪过一片娇羞,咕哝道,“你还真会蹬鼻子上脸,顺杆子爬,老谋深算步步来。改那啥称呼还早着呢,就是求了个婚而已。”
他的眸光透黑,藏匿了笑意,捕捉她眼神里的心思,“难道就想喊老公了?我倒不介意,留着新婚夜做的时候喊,更好。”
“……”王八蛋。
“我现在认真跟你提的是日常称呼,你是不是得换个亲切一点的爱称了?谁家女朋友像你这样,一口一个生冷的全名,喊平辈一样。”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陆墨沉,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快六岁!小半个辈分了!你叫季斯宸都叫哥,改口那么顺畅,怎么就不能给老子也改个口?”
难道也叫他哥?
不行,云卿觉得肉麻,而且瞬间低了一等的即视感。
她摇头摇得厉害,“我又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亲昵一点的,阿沉,可有人叫了,我不愿意再叫。墨沉嘛……你又嫌弃我比你小,那是温棠阿姨的专用。以前也叫过你陆,偶尔一次……不然继续这样?”
“叫个姓谁知道你叫谁?”他颇为不满,蹙起眉锋。
云卿摊手,“那你说你说。”
为了个称呼吵半天。
男人眯眸,“先让我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叫。”
确实也跪了挺久了,他的右腿曾伤势严重,她并未忘记,差不多就得了,心里也疼,云卿羞然地咳嗽了一声,望着他乌黑的脑袋,“我答应你……起来吧。”
男人这才拖着她的纤手站起来,仪式感充足。
那个力道之下,他高昂的身躯瞬时就凑到她的耳畔,嗓音压得又低又沉,“我听你说过六年前……我自己依稀也记得梦中情动,有人这样叫过我,叫我——陆哥。老子挺喜欢这个,叫一声来听听?”
“……”
男人温热的呼吸一时灼得她耳根泛起红潮,心跳肆了一瞬。
陆哥……更肉麻啊。
那时她20岁,可小,见到穿军装的帅男人,尊敬或惧怕之下,可不就叫一声陆哥。
可是现在,存心让她叫,舌尖辗转,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叫出来。
她低敛眸子,摇着头不肯叫,耳垂叫他摸了一把,他也未强制,多的是机会,低头看了下精致的腕表,“按照流程下一项该是跳舞了,会么?”
云卿忍不住心里发笑,真是古板经,求个婚还严谨地按照流程来!
她会,望了眼宽敞奢华的波斯地毯,大抵是专为跳舞准备的,还有华丽的古董唱机,一切环境已经到位,熏染得气氛令人跃跃欲试,她脸颊粉润,“那我要换套衣服才行。”
男人深邃地瞧着她,低语,“朝左边第二间,是更衣室,你的礼服摆在床上,去换上。”
她转身就跑了,陆墨沉勾唇,长指尔雅地整理领结,往后疏整的短发露出俊美的额面,十分冷峻。
这一换,却有点久。
男人走到房前,轻敲门,“小舞娘?”
云卿慢慢的拉开门,双手摁在雪白裹胸礼服裙的腰间,细眉皱着,一脸不开心。
“怎么了?”陆墨沉行绅士礼,递上一支玫瑰。
暗影之下,他英俊得就像中世纪的贵族,云卿瞧他,越发不满自己,接过了那支带着露珠的玫瑰,又说,“我还是不跳了,衣服不合身。”
男人狭眸,仔细一瞧,眼神荡在她几乎挤出来的饱满上,又略不经意扫过腰肢,有点紧。
他唇角的弧度一深,憋着笑假装,“挺好的啊。”
“好什么好,你分明看到我穿紧了,这是什么时候做的码,哼总之我现在胖了,穿起来不好看了,你想笑就笑!”说到这个敏感话题,没有女人不为之色变。
陆墨沉抬手抵了一下薄唇,眼尾越发深,一把将她揽过来,咳嗽道,“少矫情,我没嫌你。”
“你是不是还想嫌来着?”
他又陷入熟悉的头疼中,大掌展开,往上往下勾勒,低沉地笑,“行,我先摸摸确定一下是不是粗了再决定嫌不嫌弃。”
“陆墨沉……你手往哪里下去!”
她扭转挣扎,人已经被他半抱着回到了客厅中央,柔软的地毯上,好似有悠扬的音符叠起,环声效果特别好,整个别墅幽然静谧,灯光充沛,变成最好的舞池。
男人执起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与她十指交扣住,音乐声里他与她絮语,“我瞧着挺美,我的眼睛就是你的镜子。”
云卿的颊畔涨红,不确定的低头看自己,“拉链险些拉不上,你的眼睛是不是万花筒了,会骗人。”
他低笑,“煞风景!难道你不懂是我的眼睛里你最美的意思?”
她人都要飘起来了,感觉这铁口冷面的男人一辈子的甜言蜜语都在今晚说完了。
他的大手那样有力,握着她的纤腰将她一提,她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叠到了他的手工皮鞋上,云卿咬着唇低头惊呼,听到他低磁的声音钻入耳畔:“腰还细,不细我就提不起来……这裙子是让宝妈依照你从前衣服提供的尺寸,略小不可避免,你还在喂奶,能穿进去也是你的本事。你生了孩子,臋变得更肉,我手掌掐上去的时候都会溢出来,和上边儿一样了……草,别打!老子不说了,说正经干净的,穿起来裙摆撑的像翘鹅,天鹅的屁股你见过吧?”
结果还是挨了打,云卿小脸绯红攘他冷硬的头发。
他低笑不止,单臂搂着她下陷的腰窝,开始转步,“习惯吗?”
不习惯。她从来没有踩着男人的皮鞋跳过舞……他居然懂这一套!可见从前风/流不止地勾搭过多少女人!
社交挑逗练得炉火纯青!
可当他开始挪步时,她立刻又吓得像只小动物,只得依附于他,手指攀着他宽阔的肩胛,随着他沉稳的力道而在空中翩翩,他问她,“基本的华尔兹行吗?”
“你还分得清华尔兹和标准舞?”云卿又是讶异。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冷沉,“你以为我就是山野村夫?”
他的动作,竟然非常标准,优雅,伟岸,又迷人。
她觉得,今晚的他除了平时的睿智与力量与能力上的万能之外,让她连连意外,就像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藏蕴着三十岁男人的阅历与深沉,而她从前竟只翻开了薄薄几页,这个男人的完美,她尚未全部体会,只揭开了冰山一角。
真的要浪漫起来,给予女孩子梦幻方面,他又什么都会,弹钢琴,跳交谊舞,做法式晚餐……
或许歌声也足够低沉迷人……
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云卿好歹平时锻炼有基础,勉强跟上他的节奏,从不知道身体那样精悍刚硬的男人跳起舞来也不违和,可能是他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的缘故,还是看脸,她水眸迷蒙,陷入灯光溢彩的旋转中…
直到他一个收尾的动作,漂亮的一曲完毕,他气息低沉不喘。
而她呼吸紊乱,只得靠在他怀里歇气。
但他却不想给她歇息的机会,情之所至,身体也在舞动中点燃了热度,低眸时,大手已经捏起她的下巴,低头便用力吻上去。
“唔……”徐徐,他侵占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