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叠叠,云气飘渺。
此处为不周山以南的一处山之中,因此处气候湿润雨水极多,所以山间弥漫着浓郁的瘴气,在晨光下折射出华丽飘逸的光韵。
白泽轻摇着一柄白玉扇,看着眼前那一袭青衣的人,笑道:“你一个人来的?”
那青衣人同样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是一个人来的话,那你今天算是白来了。”白泽温文尔雅,一身乳白衣袍在晨光中散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身后是一栋石屋,不大,只有三个房间而已,一眼也能看出里面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的女子,正聚精会神的在一方锦帕上秀着一幅鸳鸯图。
那白衣女子这时却抬起头来对身前的白泽说道:“要不让人家进去坐一会儿吧,你的那沁心酒不是还有一坛吗?”声音柔软却不娇,眼波流转却没有丝毫的媚态。
白泽回头笑道:“尊命,夫人。”再转过头时却是一脸苦笑道:“看来我仅有的一坛沁心酒是保不住了,那咱们就把它喝了,不过喝完后你一定要说说是我的酒好喝还是天庭的酒好喝。”
那青衣人却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进展,有些意外,顿了一下才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喝过天庭的酒,我也不能喝你的。”
“哦,天庭难道没酒吗,你这天庭第一星君都没有喝过。既然没喝过那也没什么,现在喝一下我的,回头再去喝天庭的,看看是谁的好喝,有机会你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了。”白泽轻摇白玉扇,风姿卓绝。
青衣人自然就是南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真的不能喝你的酒,我是来请你去天庭的,如果因为喝了你的酒,而没完成任务,那喝酒的家伙都会没了。”
“哈哈……夫人,这可不是我不拿酒招待他,而是他不喝的。”白泽朝身后的女子笑着说道。
那女子去秀眉轻皱,看着南落,说道:“星君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吧?”
南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请人喝酒是化敌为友的规矩,若是拒绝了,就是要刀剑相交了。”
“那就是星君一定要为难我们夫妻了?”
南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说过,你若只是一个人来的,今天便算是白来了。”白泽脸色有些冷的说道。
南落却是侧了侧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微微隆的小腹,说道:“南疆白泽善测算,通阳阴,晓天时,法力高强被称南疆之神,这些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天帝他自掌天庭以来,便已经乱了阴阳,你却是算不出来我这次来了多少人。”
白泽手中白玉扇一顿,冷着脸说道:“当初帝俊设计凤凰龙宫时,可是对我许诺过,只要我不插手,他若建了天庭,也决对不会来打扰白某的,可是现在却如此做法,堂堂天帝之尊莫非要做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我不知道你是跟天帝有过什么约定,但是我来这里却是天帝安排好的。”南落顿了顿看了眼坐在白泽身后,脸现担扰之色的女子,接着说道:“天帝他还说,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一定能将你请到天庭中去。”
“天帝到是好算计啊,但是他却忘记了我白泽不是个只会测算天地的人,我若要走,你拦不住,除非帝俊和太一亲来。”白泽森然道。
南落看了看那女子,没有说话。他宁愿去跟人交换任务,宁愿带着许多人去跟人生死搏斗,也不愿意趁人之危做这取巧的事。
他是一个人来的,暗中并没有任何人跟着,而面前的这个白泽却是名震南疆的一位妖神。
“看来你是很有自信了,我知道你只有一个人来,大不了杀了你,然后我们夫妻再次找个地方隐遁起来,这天地阴阳已乱,即使是帝俊也未必算得出我来。”白泽眯着眼睛,手中的白玉扇已经收起,气机牢牢的锁定南落,大有出手之意。
南落面色平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己是一个人,就那样的平静的站着,眼看虚空。
白泽看着南落,杀机毕露,寒意森然。
气势如山岳般向南落压来。
良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人族生来弱小,却没想到还星君这等人物,白某虽是早有耳闻,却从未想到星君本事竟然这等高明了。”
南落微微一笑。
白泽却是又说道:“只是这次只怕要让星君失望了,天帝让你来,算准了我白某的心性,一定会跟你去,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阻得了我白泽离去。”
“呵呵……”南落淡淡一笑,说道:“出手吧,试过就知道。”他说的风轻云淡,不见丝毫的杀气。
白泽动了,动的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就像他的人一样,手中的那把玉扇像风一样的拂了过来。但是南落却丝毫不敢大意,白玉扇拂过时,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一个棵树枝头现出身来。
“五行之术,想不到除了孔宣之处,还有人兼具五行之法,那我到要看看你这五行遁法到了什么程度。”白泽声音才落,便已经消失在空中。
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南落的头顶,玉扇做剑,点向南落头上的那一刻,南落便又再次消失。
突然一阵清风在整片空间的拂动起来,清风如山泉缓缓流淌在虚空中,不见丝毫的势态。但是没过一会儿,那此被风吹过的树木却瞬间枯黄起来。
这清风范围越来越大,瞬间便已经将整座山覆盖,无论是天空中的飞鸟,还是山中未来得逃走的妖类,连稍微抵挡的一下都不能,只一时半会儿便化为一推枯骨。
在这风中,南落周身裹着一层五彩的烟雾,抵挡着这股丝丝缕软绵绵却极为可怕的清风。不断有烟霞被吹走,却又不断有烟霞生成,虽然度赶不上被吹走的度,但是却也能抵挡一时半会儿。
“泽,不要再用你的阴阳扇了,太伤天和了。”那坐在石屋门口的女子皱着眉头担忧的大声说道。
她的话一出,这股风便瞬间消失。
白泽现出身来,冷冷的看着南落,说道:“若你只有这般手段的话,还是阻不了我们离去。”说罢却是不再理会南落,虚空一闪便来到了那女子身边,迅的一抱那女子,两人便已经消失了。
南落瞳孔中火光一闪,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心中叹到,这天视眼越来越不管用了,虽然看得极远,却有许多人的遁法看不破。
之前有那蚊道人让他吃了大亏,现在却有这个白泽,连一连痕迹感觉都看不出,就这一手遁术,天地间已经可以排得上号了。
这次任务确也只有他一个人来,所以是决不能让这白泽走脱的。
身形一晃,人却是已经来到了高空中,头顶清光冒起,一面大大的镜子出现在清光中。镜面清亮透彻,在虚这中一转,似乎有灵智一般,转动了一个方向,镜面便出现了那白泽怀抱着他夫人的身影。
南落站在高空中朗声一笑道:“若是任你这般轻易就走了,我如何当得起这个监天星君之名呢。”手一指,一道剑光在虚空中划过。
只听他朗声说道:“白泽先生也接南落一剑,看看是否有请先生回去的资格。”
这白光如穿越虚空,瞬间但已经到了百里之外那妖月镜中的所照的白泽头顶。
“哈哈,你天庭监天星君有一面可照彻大千世界的镜子,我白泽岂会不知,可叹今天却要易主矣,天庭的监天星君亦要陨落于今天了。”
南落所以这一处虚空中突然传来白泽笑声,那百多里外的身影应剑而碎,化为一柄白玉扇,在虚空中一荡便消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