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兵跪地者不杀!”
“弃兵跪地者不杀!”
陈胜高呼着,领兵冲入屠睢军军阵之中,笔直的朝着远处正向东方移动的屠字帅旗冲杀过去。
目光所及,但凡有站立的黄巾士卒,他就毫不犹豫的一剑劈过去。
澎湃的剑气激荡。
殷红的鲜血飞扬。
战马狂奔之间强劲的力量顺着喷张的肌肉传递给马背上的骑士。
骑士越来越激烈的情绪也随着两条健壮的大腿传递给胯下的战马。
人越凶!
马越凶!
人马合一,如同一头疯狂的熊罴,撞碎层层叠叠的兵线。
所过之处, 血肉横飞、残肢漫天!
三尺长的锐取剑,在他的手中。
时而如同丈八大锤,势若万钧!
时而又如指宽细剑,轻若杨柳!
一身雄厚的劲力,在他的御使下。
也时而刚猛如火山爆发,摧枯拉朽!
时而又阴柔如细雨绵绵,杀人无形!
酣战!
酣战!
一步杀十人!
斩将破阵当于当前!
他几乎不用脑子思考。
目光一扫, 看清身前敌军的方位。
脑子都还没来得及思考。
锐取剑就已经递了出去。
招式是刚猛。
还是阴柔。
皆由敌人的数量、手中兵器的种类而定!
他一身若所学。
就在这只依靠本能的无尽厮杀之中, 融会贯通、共冶一炉!
他的本性,原本是更接近于谋臣的。
但他自打接触武道开始,主修的数门武功,皆是沙场征战之法!
杀生拳。
七杀剑。
百战穿甲劲……
常言都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手拿锤子,看什么都像是钉子!
他练了这么多门沙场征战之法。
而且每一门都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境地!
他的本性,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受影响?
小孩子看多了奥特曼,都会以为世间上真的有奥特曼呢!
当然,以陈胜的三观之坚固,这点儿负面影响本是微不足道。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能够轻易镇压这点负面影响!
可他为什么要去镇压这些负面影响呢?
难道他做这么多的事,只是为了做个谋臣吗?
这一刻。
陈胜忘记了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开脉境武者!
他潜意识里, 自己是无敌的!
挡在自己面前的,都是杂草!
碾碎他们!
收割他们!
众生,平等!
“嘭!”
陈胜竖劈,丈余长的门板剑气一闪而逝,将前方举着戈矛面目扭曲的朝他冲杀过来的几名黄巾士卒砍成漫天残肢碎尸。
血肉横飞之中,陈胜忽然感觉到前方一亮。
他这才发现, 自己已经杀穿了乱作一团的屠睢军后军。
他茫然的扭头四顾,就见两三万人的屠睢军后军,大都已经跪地归降。
还在顽强作战的,不过一两千人。
且这一两千人的指挥系统已经完全崩溃,完全是凭着一腔血勇之气在战斗!
他们的溃败,已经进入倒计时……
举目四望之际,陈胜忽然看到了屠睢那杆嵌宝裱花的华丽帅旗。
赵四与季布率领的红衣军第三曲、第四曲,已经追上了护卫屠睢帅旗的中军,正在奋力向着帅旗所在的位置奋力冲击……
看到那杆华丽的帅旗。
陈胜双眼一亮,就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指路明灯一样,心头刚刚升起的那股子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感顷刻间就消散一空。
他想也不想的一挥锐取剑,剑脊重重的抽在了胯下战马的臀部,一阵风似的绕过红衣军,从侧翼朝着屠睢帅旗的位置冲杀过去。
屠睢的帅旗在那里!
屠睢本人定然也在那里。
传奇成就·斩将夺旗(进行中)……
“将军、将军……”
陈刀艰难的杀出层层叠叠的乱军,就见陈胜正奋力的抽打着战马,像一只脱缰的疯狗一样,单人独骑朝屠睢的帅旗冲杀过去,透过他背后猎猎飞舞的鲜红大氅,不难看出他此刻有多兴奋、有多快乐!
只一眼。
陈刀就觉得脑仁儿一胀一胀的疼。
我真傻,真的……
……
“屠贼哪里走!”
陈胜怒吼一声,纵马冲进屠睢中军,手中锐取剑猛然挥下,霎时间,千百道寸长的牛毛剑气,汇聚成一条剑气洪流,轰然爆发。
“嘭嘭嘭……”
放鞭炮般的密集气爆声接连响起,片片血光汇聚成的漫天血雾,数十人应声而倒,人头攒动等屠睢中军之中,顿时空出了一大片。
陈胜顺着自己一剑撕出来的口子冲进去,一抬眼,华丽的屠睢帅旗,距他不足五丈远!
他扬起锐取剑,就要再次开大割草。
战前他一顿吃了半头羊,二十来斤蒸饼,以满级的服食炼养术慢慢消化,后劲儿足得很,不虞力竭!
“小儿休要狂悖!”
忽然,一声霹雳般的大喝声炸响,人头攒动的乱军之中撞出一条膀大腰圆、满脸怒容的黑汉。
黑汉到提一条儿臂粗的乌沉沉丈二长矛,一拍战马冲向陈胜:“某家前来会来!”
陈胜怡然不惧,纵马相迎。
“呔,吃某家一矛!”
两马相应,黑汉怒斥一声,手中丈二长矛形容张开的弓身,划过一道弧光,凝出一头仰头咆哮的黑熊虚影,当头抽向陈胜。
陈胜有心试一试自己的力量,一式撩杀,青铜战剑带着澎湃的剑气反撩而上。
“铛!”
一声宏大如晨钟的金铁交际之声响起,丈二长矛狠狠的砸在了锐取剑的剑脊之上,压得剑脊重重的砸在了陈胜的肩膀上,砸得他喉头一甜,当场喷出一大口鲜血。
下一秒,就见一股狂猛的气浪自陈胜身下泄出,驮服他的战马哀鸣了一声,当场倒地,七窍流血而死。
陈胜连忙借势就地一滚,避开紧随其后的长矛横扫。
而后鱼跃而起,扫了一眼驮着自己杀破敌阵却死于非命的战马,心头怒意勃发。
这黑汉是气海境!
比起陈刀还要强出数分!
黑汉一矛建功,气势越发炽烈,咆哮着拨转马头,再次举矛杀向陈胜:“黄口孺子,也敢张狂,给某家死来!”
“死你妈!”
陈胜一跃而起,手中锐取剑一展,澎湃的剑气席卷而上,包裹着三尺长的锐取剑,形如一柄丈二门板巨剑:“去死!”
锐取剑落下,耀眼的剑光大作!
黑汉不闪不避的挥动丈二长矛,与陈胜对攻!
“铛……”
锐取剑重重的斩在了丈二长矛之上。
但刹那之间。
斩在丈二长矛之上的剑气虚影,却是十余道。
就是明明锐取剑都已经劈在了丈二长毛之上,却还有耀眼的剑气一道一道斩在丈二长矛之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剑矛相交。
奔腾中的战马,驮着黑汉继续往前冲,黑汉支着长矛顶着乌沉沉的青铜战剑,带着陈胜也往前冲。
黑汉瞪着铜铃般的双眼,与近在咫尺的陈胜对视,瞳孔中的眼白却在顷刻间布满血丝。
陈胜也在与他对视,嘴角处慢慢溢出丝丝鲜血。
突然,奔腾中的健壮战马一头栽倒在地,抖动的力量传导至背上的黑汉身上。
就听到“嘭”的一声。
膀大腰圆的黑汉突然爆炸,浓稠的血浆与残肢碎片乱飞,溅了陈胜一脸。
陈胜落地,在尸堆之中滚了一圈儿,支着锐取剑站起来,剧烈喘息。
周遭人头攒动的黄巾乱军,见了那黑汉尸骨无存的惨样,无不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往周围挤,无一人敢上前!
陈胜拄着战剑扭头四顾。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辆泥头车给撞了一样。
身子骨都跟散架了一样,浑身上下无一不疼。
但的精神状态,却是越发的高昂!
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这是他凭自己的本事,斩杀的第一个气海境!
是的!
他只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斩杀此獠!
否则。
郡守之下,无人能抵抗慑服之力!
还好!
七杀剑没令他失望!
百战穿甲劲也没令他失望!
陈胜剧烈的喘息了几口后,升腾而起劲力便压下了周身的疼痛。
他转身,再次提起剑冲向那杆华丽的屠睢帅旗,面目狰狞的咆哮道:“弃兵跪地者,不杀!”
周遭被他与黑汉之战吓得肝胆俱裂的众多黄巾将士听言,连忙扔下手中枪矛,匍匐在地,高呼道:“我等愿降!”
“我等愿降!”
“大人饶命……”
层层叠叠的黄巾乱军在陈胜的眼前分开。
屠睢帅旗终于展露在了陈胜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就见帅旗之下,几名披挂着将校甲胄的獐头鼠目之辈,搀扶着一名豹头环眼、体格魁梧似人立之虎,容貌甚是奇伟的壮汉。
只是那壮汉此刻双目紧闭,面如金箔,似是正处于昏迷之中……
不用问。
但看这个阵势,便知谁是屠睢!
适时,赵四与陈季终于冲破中军阻拦,杀至帅旗附近。
眼见二人即将抢此传奇成就,陈胜连忙提剑冲上去,人还未知,便扯着喉咙大喝道:“弃兵跪地者,不杀!”
那几名獐头鼠目的将校眼见追兵杀至,本就已经失了胆气。
再见浑身血污,面容狰狞似恶鬼的陈胜飞奔而来,更是吓得两股战战、头破发麻,连逃窜的力气都没了。
听闻陈胜此言,众多将校毫不犹豫扔下屠睢,齐齐跪地叩首道:“小人愿降、小人愿降,大人饶命……”
陈胜急吼吼的冲上前去,一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将校,而后一手扶住帅旗,一手挺剑扎进躺在地上的屠睢心窝。
昏迷中的屠睢猛的睁开虎目,身躯像煮熟的大虾一般猛然挺起,双手握住捅进自己胸膛上的青铜战剑,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身前的陈胜。
陈胜见状奇异的“咦”了一声,手中锐取剑一拧。
就见屠睢的瞳孔猛然往外一突,然后挺起的身躯就无力的躺回了地面上。
陈胜不放心的再次一拧锐取剑,见屠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紧绷的神经这才猛然一松。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周身卷土重来的忍痛感都丝毫没有影响心头的成就感……
传奇成就·斩将夺旗……达成!
舒服了呀!
适时。
赵四和季布急吼吼的赶到,就见陈胜一手扶住屠睢的帅旗,一手拄着插在一魁梧壮汉胸膛上的锐取剑,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
就冲他那得意洋洋的劲儿,锐取剑插着的是谁,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二人直接被他这一手神操作,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