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自极远之处,数道身影疾飞而至,当前一人,生得又矮又壮,如同一个大大的冬瓜。紧随其后是一名妩媚妖娆的女子,再后又有六名飞仙紧随。八人电闪之间,绕过北布近身来到张翼轸和潘恒身前。
最前之人一见张翼轸之面,怪笑一声,一脸羞愧之色,说道:“张翼轸,蓝小瓜向你赔不是了……不怪我,怪我家主上善变,才说让我杀你,转眼又变卦,让我前来保你。也不知主上想些什么,变来变去可是让人受不了。万一我和你成了朋友,又变了性子非要我杀你,你说我蓝小瓜如何对仙友下手?真是……”
蓝小瓜埋怨一通,还要罗嗦没完,却被一人拉到一边,此人闪身到张翼轸眼前,上下打量张翼轸几眼,眼波流转,先是一脸哀怨之意,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忽又展颜一笑,嗔怪说道:“好一个狠心的张公子,将奴家骗得好苦!”
见尚晴当着众人之面调笑,张翼轸无奈摇头,无言以对,只好一笑置之。好在不等尚晴多说,从她身后又闪出二人,正是高侍魂和风楚者。二人长话短说,原来他二人半路之上正好遇到脱困而出的几名无明岛和无根海的飞仙,几人会聚一处,微一商议便即刻前往方丈仙山而来。
说完,二人随后又向张翼轸引见前来相助的四名飞仙,分别是无明岛地丹青、樊铮和无根海的精辟、贤才。
丹青几人与张翼轸打过招呼。漠然而立,话也不说一句,只是目光掠过潘恒之时,目光之中颇多敬畏之色。
无明岛加高侍魂在内,一共四人,无根海加风楚者在内,也是四人,八名飞仙与张翼轸和潘恒站在一起,一共十人面向北布站立空中。北布见状,冷笑连连。说道:“无明岛和无根海真要造反不成?好,待本仙回到灵霄宝殿,定当将此事禀明天帝,也不知箫羽竹和王文上有何解释!”
“北天官。以前我曾在一次盛会之上,远远瞻仰过尊容。当时惊叹之下,只觉北天官相貌威武,冠绝天下,所有天官之中无人可比。今日离得近了,细细看来。原来也不过尔尔,并无多少出奇之处。我向来喜欢实话实说。北天官你听了莫要生气,实则在我看来,你生得还不如我蓝小瓜喜相,令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天官的尊容,横看竖看都似乎欠缺了一些什么……”
蓝小瓜说完,歪头一想,一脸为难的神情,自言自语说道:“都说我笨,有时我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呆傻,明明想起一句话精辟之话。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受到了北天官的尊容惊吓才让我张口忘话……”
“蓝小瓜。你一定是想说北天官生得令人望而生畏,只看一眼便想敬而远之,或者也可以说是北天官长得装腔作势,令人作呕……是也不是?”正是尚晴在一旁开口提醒。
“妙呀!”蓝小瓜顿时一脸喜色,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果然不亏为天上女仙之中口才第一,以前我蓝小瓜多有不服,方才一席话,胜过小瓜想十年,尚大妹子,小瓜从下一刻起,从此对你心悦诚服。”
“咯咯咯咯……”尚晴笑得花枝乱颤,以手掩嘴,娇声问道,“怎么,你蓝小瓜以后不再与我作对了么?是不是要对我礼让三分?”
蓝小瓜郑重其事尚晴深施一礼,说道:“蓝小瓜说话算话,一言八鼎,此后要对尚大妹子相敬如宾。”
尚晴一听顿时脸颊微红,啐了一口说道:“相敬如宾是用在仙侣之间,用在你我之间,不大妥当。”
蓝小瓜却一本正经说道:“哪里计较这么多,本来一言九鼎,我说一言八鼎却无人理会,说个相敬如宾你却听得清楚,倒是怪事。”
尚晴奇道:“怎么是一言八鼎?”
蓝小瓜正等此话,顿时哈哈大笑,一连笑了半天,还是难掩一脸笑意,手指北布说道:“北天官顶上花冠少了一片花冠,成了六片,所以我不敢超越北天官,只好自己减去一鼎,成了八鼎!”
“放肆,胡闹!”
北布早已被蓝小瓜和尚晴的胡搅蛮缠气得心头火起,又听蓝小瓜借故嘲弄于他,更是怒不可遏,左手一扬,琉璃球迸发万道光芒,气势大涨。
尚晴离北布最近,被琉璃球气势逼迫,不及防备之下顿时如落叶被狂风扫过,身形被冲出数十丈远才堪堪稳住。受此屈辱,尚晴顿时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听蓝小瓜哇哇一阵怪叫,将身一纵,手中一对棒槌直取北布头顶,同时还破口大骂:
“哇呀呀,想不到堂堂的北天官,竟然动手欺负女人。我蓝小瓜生平最好打抱不平,最看不过男人欺负女人,最瞧不起天仙欺负飞仙,最不喜欢心胸狭窄之人,北天官,蓝小瓜不喜欢的你全占!”
北布哭笑不得,不想半路杀出这般一个活宝,生得丑陋不说,还油嘴滑舌,明明脑子不灵活,却还假装聪明,生得矮小,偏偏又非要摆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气概,真是天上难寻地下少见的怪物点心。
当下也不多说,手中琉璃球一迎,正正和蓝小瓜地一对棒槌正面相遇。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蓝小瓜如风车一般一边打了上百个滚,飞出至少有百里之遥,才勉强在空中定住身子。随后也不见他迟疑半分,又大叫一声,飞奔回来,和先前一样,举起棒槌便打。
虽然一击之力将蓝小瓜弹将出去,不过北布也是感到手臂一震,一股巨力传来,手中琉璃球竟是晃了三晃,险些脱手而飞,不禁暗暗吃惊。不想此人貌不惊人,一身修为也是不可小瞧,臂力如此惊人,远超寻常飞仙。
再看其余几名飞仙也是如临大敌,人人对他冷眼相对,北布心知即便是他全盛之时,也不敢托大认定凭借一人之力可以力敌八名飞仙,更何况如今他损失一片花瓣,且还有不知有何暗藏不露之能的张翼轸,更有尚有一战之力的大天魔,若是再与蓝小瓜纠缠下去,不定会有何种严重后果。
不如就此寻个由头先行离开,日后若有机会再将众人各个击破不迟,想到此处,北布冷哼一声,冲潘恒说道:“潘恒,今日之事全因你而起,若非你插手我缉拿张翼轸之事,哪里会惹下如此多的事端,依你之见,眼下如何收场?”
潘恒见北布有意退让,正要思忖再三再作回答,猛见蓝小瓜自身后一闪而过,浑身气势如风,席卷之间直冲北布而去,不由暗笑一声,故作叹息说道:“本来潘某想与你决一死战,可惜虽然潘某身为天魔,却并无仙家对我生厌,而你贵为天官,却被飞仙追打……你我之事稍后再说不迟,你们仙家之间地争斗,潘某自当避嫌!”
说完,闪身一边,作袖手旁观之状,令北布暗中无比恼怒,情知潘恒不怀好意却又无可奈何,见蓝小瓜再次近身身前,手中棒槌红光乱闪,虽然他不过是千年飞仙,不过悍不惧死又死缠烂打,北布大为头疼,不得不小心应对,再加上周遭数名飞仙围绕,张翼轸又戒备一旁,不知何时会突下杀手。
北布刚刚接下蓝小瓜的数招,同时分出一半余力提防其他之人,正要将心一横将蓝小瓜逼退之际,忽见一阵漫天花海袭来,天地之间,纷纷扬扬犹如下了一声花雨,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尚未查明是谁出手,只听尚晴咯咯一笑,说道:“小瓜,奴家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咯咯,以后可要记得奴家地好,莫要辜负了奴家才是。”
蓝小瓜连连怪笑,手中棒槌更是舞动得密不透风,口中说道:“尚大妹子你且放心,小瓜我生性纯朴善良,从来不忘他人之好,当然,要是有人欺负过我,也是没齿难忘。来来来,尚大妹子与我联手大战北天官,传了出去,也是天庭之上人人羡慕的一段佳话。”
“呸……蓝小瓜,怎么你一张口就是暗示之意,你我二人之间能有何佳话……难不成你欢喜奴家?不瞒你说,奴家早已心许张公子,蓝小瓜,你就死了这份心意罢!”蓝小瓜手上不停,一脸惊愕,说道:“尚大妹子说的哪里话?我蓝小瓜行得正走得正,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含糊。要是我真对尚大妹子有想法,一定会当面说出,不会假装歪打正着,所以说,尚大妹子,你可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对你有想法的是北布,可不是我蓝小瓜!”
二人调笑之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手下却丝毫不见放松,招势不断,法宝乱飞,不停地朝北布身上攻去。北布被二人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之际,猛然间双手一分,手中琉璃球一分为二,同时暴涨数倍,扬手间一左一右朝蓝小瓜和尚晴疾飞而去。
蓝小瓜见状急得大叫:“北天官要痛下杀手,残杀无明岛和无根海的飞仙了,各位仙友,还不快快出手救命!”
北布悚然惊醒,不好,原来是蓝小瓜故意诱他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