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呢?部落呢?”墨离喃喃自语,神色哀伤,心里仿佛还停留在司马昭挥击而来的那一幕,整个人在开阳境的劲气轰击下而变得仿若筋断骨折,浑身鲜血淋淋,白骨外露,陷入了沉睡中,依稀能够感受到阿公那时的愤怒与悲伤,直至于击杀了司马昭后,又以自身本命精血来为他疗伤,他更能感受到阿公的气息正在渐渐减弱,直至于化为灰烬,唯有那一颗犹如舍利子般的珠体射入了漩涡,带着他离开了部落,置身于如此荒凉而陌生之地。
“南宫雪呢?我们的约定终究是没办法实现!”墨离眸子眨眼而思,依稀记得那个冰清玉洁,肤若凝脂的女子女子正站在风雪飘扬的地方望着他的方向,如今只能是在似水年华里响起一声叹息罢了!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墨离闭上眼眸,转眼间再次睁开,眸子里的哀伤被他埋藏于心里的最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坚定而又决绝的眼神,神目如电,犀利如剑。
如今身处于这一片陌生的地方,墨离知道,要想保住性命生活下去,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曾经有部落乃至于有阿公的庇佑,但现在却不能了,只能是谨慎再谨慎,如若不然将陷入困境!
“如今这个地方虽说陌生,但我的伤势还未曾痊愈,倒也可以作为我的避难之所,免去了到外围所面临的诸多麻烦,但我如今所能发挥的修为……”墨离自言自语,想到心里眉头紧皱,缓慢的扬起手掌之时却是传来了肌肤的撕裂,血骨的绞荡,疼得令他面容严峻无比,如今他的修为虽说还在凝血第六层,且他的修为在战斗中更是借着月光和蛮血的滋润而突破入凝血第七层,但连翻的战斗却是让他的身体能量几近于消耗一空,如今只剩空壳,所能发挥的战斗力也仅是到了凝血第五层,这样的修为令他感到了压力!感到了危机感!
“如今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墨离言语过后本能的摸向腰间,顿时发现原本携带的药瓶还在,与此同时还有着阿公的所雕刻的画像,就连脖颈间的吊坠也是安然无恙,令他顿时松了口气!
“这玉佩,这血,这羽毛?”墨离眼神怔怔的盯着手里的玉佩,脑海顿时想起了从前大战之时,司马信拼命疯狂的抢夺此物,更是道出了此物的名字~帝玉,想来能够用此命名此物定然不凡,但这血却是凝而不化,却是让他想到了阿黑,这羽毛也是阿黑的,难道它遭遇不测了么?墨离不敢去想,只能收起玉佩和羽毛,埋藏下自己的想法。
“啵!”取出药瓶后倒出一颗药散,随之吞服于口,整个人艰难的盘坐于泥土之上,又扬手结出印诀,整个人再次如磐石般静卧不动,唯有体内的药散化为精纯的灵力在他体内流淌,不得不说他的体内如今千疮百孔,到处都洋溢着灰败的气息,气血干涸,若非他的根基稳固,早已在漩涡中被绞碎了!
灵力依旧是形成原有的路线流淌于周身,滋润着干涸的血线,令他在极为痛苦的时间仿佛看到了痊愈的希望!
“轰轰轰!”茂密的雨林上空再次响起了如闷雷般的响声,只见原本晴朗蔚蓝的天空再次变得如墨水般乌黑,一条条肆虐的闪电在交织,在轰炸,化为了最为恐怖的猛兽嚎叫,哗啦的倾盆大雨再次毫不征兆的滚滚而来,拍打的树叶噼里啪啦的脆响不停,隐约间有着震天动地的兽嘶之音在林里咆哮!
雨水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退去,转眼间又是到了晚上,密林之内不断的有着野兽的嚎叫声,不知不觉间皎洁的月亮从山岳间升腾而起,照亮了整片树林。
夜色凄迷,月色氤氲,朦胧而迷人,空气间弥漫着森冷的气息,又隐约间有着似流水叮咚的声音咯仿若清泉石上流,明月高悬起,洒下了无尽的月华。
盘坐的墨离呼吸平稳,鼾声极具规律,而他的脖颈间的月牙吊坠却是在吸收了月光之后变得如白玉般无暇,晶莹剔透,化为丝丝缕缕的暖流再次沁透入心扉。
而这样的坐姿,这样的月光足足持续了数天时间,盘坐的墨离这才把体内的药力尽数吸收,体内的创伤有了一丝的好转,至少疼痛早已是能够减弱了许多!
“这样的强度还是不够,还是不够!”墨离眼睛闪过一道精芒,扬手再次取出三枚淬体散,毫不迟疑的再次入口吞服,狂暴的灵力瞬间如山洪似海啸的冲进他的体内,连他苍白的脸庞也变得无比嫣红。
月色洒耀,吊坠仿若极尽升华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华,光芒冲霄,映射天穹。
时间悄然流逝,日复一日,墨离在疗伤之中度过了三个月,整个人的体内在他的药散下尽数痊愈,而他也在疗伤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这座山峰每到晚上就会有如群兽的嘶吼声,如今一天比一天强烈,难道这山峰有什么动荡?”墨离狐疑不解,如今他的伤势已是减轻了很多,所能发挥的也已达到了凝血第六层,但他知道,如今这个修为要远比再部落的那个修为要高了不少。
而今这山峰真正的陷入了动荡,伴随着黑夜的再次来临,墨离侧身聆听,一声声鸟兽啼鸣,咆哮怒吼不绝,而这却是给了墨离带来了困扰,若非不得已,他实在不想那么快的走出这片山峰!
又是一个夜晚,深更半夜,高空上的月亮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淡淡的雾气在云间缭绕,春天的季节里还弥漫着冬天的寒意,呼呼作响的风声不绝于耳。
悄无声息的云层间渐渐披上了一层乌云密布密布当空,整片大地仿若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声嘶力竭般的嚎叫再次响彻林间……
“轰!”粗壮如蟒蛇般的闪电雷鸣苍穹,整片树林也仿佛沉浸于疾风骤雨的洗礼间,枝叶弯折了腰枝,哗啦啦的雨水淙淙而下,如涓涓细流般流淌于泥土间,墨离孤身躲避于密林内,依旧无法避免的被雨水所浸湿,整个人透着无比的颓废,连带着胡子竟然也长出了些许,更夹杂着些许的泥土,看起来更为土帽子,犹如山林里的野人,四处乱窜,但他的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