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异要去给王保保一个热情的拥抱,王保保不着痕迹地躲开。
观音奴掩嘴笑,张异和王保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八字不合。
张异这么热情,明显就是居心不良。
反正一个哥哥,一个未来的夫君,都不是省油的灯。
“哥哥,你别欺负他!”
张异王保保还没说什么,观音奴一句话,差点将他送走。
这女生向外就算了,这过门都没过,就开始给他上眼药了?
他冷哼一声,然后朝着里边走去。
“大舅哥,为了恭喜您弃暗投明,小子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
张异喊住王保保,王保保停下脚步。
他见这小子两手空空,不像有礼物的样子。
而且,从时间来看,他大概率也是刚从皇宫里出来。
他能给自己送出什么东西?
“算了,你有好东西给敏敏就好,好好待她……”
他说完,正准备转身走,张异笑了。
“一张东南半岛的地形图,您不打算要?”
东南半岛?
严格来说,王保保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
他脑海中,老朱只是让他去攻伐云贵,广西一带,最后越过山川,前往交趾……
“东西呢?”
王保保终于有了一丝兴趣,朝着张异摊开手。
“目前还没有,贫道现画!”
反正他画地图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现在的手法,想画一张地图,连等比例尺都不用。
说做就做,张异让观音奴带他去书房。
然后找一张厚一点的大纸张过来。
王家兄妹看着张异摊开纸,不由一愣,难道这货想要现场画一张地图。
这应该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吧?
在他们猜想之时,张异已经落笔。
比起以前给皇帝画图的时候,现在张异对于画地图已经熟练了许多。
而且他这些年,在朱元璋的支持下,也看了不少大明的山川图。
古人的地图精确度自然低,可也让张异至少知道了许多行政区划。
加上上辈子他也看过类似的古代地图,所以画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初画,他只是钩勒了一个轮廓,王保保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随着他继续落笔,山川地脉,河流开始跃然纸上。
王保保神色大变,不说别的,就张异这画地图的功夫,已经足以让他成为任何皇帝的座上宾了。
他一开始的不屑,化成了深深的震撼。
尤其是,张异开始画细节,王保保已经开始和脑海中他过去看过的地图比较。
张异画的这张地图,包括了云贵川,广西一带,和后世的越南等国家。
而海上,海南岛和周围的海域也被标注出来……
只是他没有再按照后世的标准,将国家标注出来,但山川地脉有了……
这地图的精确度就拔高了一大截。
等他放下笔,王家兄妹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完成作品。
王保保的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这地图的真伪,他不用去怀疑。
因为张异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自己……
一张军事级别的地图,在这个时代,重要性比一支百战之师更加重要。
没有任何将领能够拒绝一张这样的地图。
观音奴本来想拿起来看看。
王保保大喝:
“别动!”
他一下子扑过去,拦住观音奴。
“笔墨还没干,你们出去!”
为了护住这张地图,王保保连妹妹也不要了。
张异和观音奴对视一笑,后者拉着观音奴的手,直接走出书房。
等过了一个时辰,王保保从书房里出来,正好看见二人低声言语。
他微微欣慰,至少妹妹此时的状态,是开心的。
至于张异。
王保保冷哼一声,虽然对这家伙的礼物很满意,但大舅哥的面子也是很重要的。
“我先走了!回头还有事要忙……”
张异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王保保下不来台。
反正他好处也吃尽了,总要给他留点面子。
观音奴将张异送到门口,且有些恋恋不舍。
张异上了老陌的车,一路回春秋观。
“嗯……”
路上,他听到动静,掀起帘子。
“现在锦衣卫的矛盾,都要公开化了吗?”
在大街上,不远处,有两队锦衣卫,似乎发生了争执。
张异随口询问老陌,老陌:……
他的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
张异也就不再多问了。
“毛骧和凌说的矛盾继续下去,恐怕两个人都逃不过杀头的命!”
就算老陌不说,张异也隐约知道锦衣卫矛盾所在。
无非就是因为凌说和毛骧的不合,将锦衣卫撕裂成两个部分。
在原来的历史轨迹中,锦衣卫的出现是洪武十五年,锦衣卫的第一任统领,就是毛骧。
但因为自己的出现,锦衣卫提前了将近十几年出现。
毛骧虽然因为历史的惯性,还是成为了锦衣卫的统领。
但他的资历压不住那些老检校,有许多人对他不服。
凌说就是藏在锦衣卫中的刺头。
他以前警告周通的时候就说过,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刀剑,刀剑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
这些人在闹,皇帝肯定知道。
但老朱目前还在忍,应该是有用得着锦衣卫的地方。
等到他不想忍了,凌说和毛骧两个人必然要死一个!
而另外一个,大概率下场就不会好。
“权力乱人心,都是聪明人,却窥不破这个道理!
或者说,窥破了,却身不由己……”
张异给这些人留下一段评语,然后带着老陌离去。
……
“毛骧跟凌说又闹起来了,这次还是当街闹?”
正如张异猜测的一样,朱元璋没多久就知道了二人争斗的消息。
老朱勃然大怒。
他不是不清楚毛骧和凌说的矛盾,可是他从某种程度也乐见他们闹起来。
锦衣卫监察百官,谁来监察锦衣卫?
这件事老朱以前没有思索过,但随着锦衣卫掌握大权,且经过多年的发展。
他已经隐约感觉,这个机构有要失控的趋势。
老朱这些年,已经有意分薄锦衣卫的部分权柄。
但他依然用着锦衣卫,毛骧和凌说的争斗,只要限制在一定烈度上,朱元璋是可以忍的。
但闹到当街出现矛盾,被御史台给举报。
老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意,却很快被他掩盖起来。
他让人将毛骧和凌说叫来。、
不久后,二人就跪在御书房。
老朱冰冷的杀意,让毛骧和凌说噤若寒蝉。
“挺好的,锦衣卫现在的矛盾,都闹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毛骧,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当得好!”
皇帝的眼神落在毛骧身上的瞬间,毛骧瞬间炸毛。
他拼命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
“陛下,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朱元璋上去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凌说看着毛骧吃瘪,他虽然伏在地上,却也高兴。
朱元璋转身,询问凌说。
“那你呢?”
“陛下,属下和毛大人的争论,是因为……”
凌说正准备辩解,朱元璋瞬间怒从心起。
他随手,抓起书桌上的砚台,直接朝着凌说的脑子上砸过去。
凌说登时被皇帝开了瓢,鲜血飞溅。
“你还想让朕给你断案!”
皇帝一声怒喝,凌说彻底傻眼了。
旋即,他身体寒冰彻骨,捂着脑袋一时间呆立当场。
“来人,将他给朕打上五十大板,丢出去……”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侍卫进来,抓着凌说就拖出去打。
毛骧看着凌说的下场,丝毫笑不出来。
凌说傻了点,可他是聪明人。
被皇帝开了脑袋,又被打五十大板!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凌说死亡的几率,超过八成……
所谓兔死狐悲,毛骧跪在地上更是不敢说话。
“毛骧,你还记得高见贤?”
“臣记得!”
“好,出去吧!”
朱元璋很满意毛骧的反应,自顾回去书桌那里,准备继续写奏疏。
不过阳台被砸了,他一时间没有墨水。
毛骧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阳台,还有一些血迹的墨汁。
他顾不上威严,赶紧用手抓着,捧着,哪怕是一丁点墨水,他也要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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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伸到朱元璋勉强。
朱元璋看着满身漆黑的他,更是满意。
在毛骧的手心沾了沾,皇帝说:
“行了,朕会让人进来收拾,你出去……”
毛骧听到老朱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更加安心。
“臣,告退!”
然后,他带着满是狼狈的形象,从御书房退出去。
从书房里出来,毛骧总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再望向另一边,凌说正被宫里的侍卫杖责!
他不但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兔死狐悲。
……
“凌说这次估计要死了……”
宫里无小事,这件事很快流传开来。
中书省。
诸位官员也听人汇报了这个消息,大家伙还是比较高兴。
许多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悦的情绪。
锦衣卫和文官集团的关系,不能说势如水火,但也差不多。
皇帝对官员的监视,让他们在家里说个话都要小心翼翼。
万一说错什么,。很有可能就是抄家灭族的命运。
关键是,他们知道家里有间隙,却也不能查,查了也不敢动。
在这种环境之下,文官们对锦衣卫的仇恨,早就不共戴天。
“这些狗贼,死得好……”
“今日高兴,高低回去也要整两杯!”
大家伙分享彼此的喜悦,胡惟庸却似笑非笑。
等到回了家,他让人叫来家人:
“你给本大人送点药,带上那位大夫,去凌说家……”
“大人,您要拉拢锦衣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听闻胡惟庸要拉拢一个锦衣卫,还是锦衣卫副指挥使。
手下也脸色大变。
“咱们做事之所以畏手畏脚,就是因为锦衣卫盯得太紧!
本相早就有心找找锦衣卫的关系,缺乏打草惊蛇!
如今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他落难之时,咱们拉上一把,他自然会明白本相的苦心!
不过,你此去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先看他能不能活下来再说!
只要他能活下来,他自然会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做的!”
手下闻言,心领神会,他带着胡惟庸的期望,消失在应天府的街头。
而另一边,凌家!
因为凌说被抬回来,凌家人已经陷入绝望之中。
凌说在锦衣卫,也有不少好朋友。
他被抬回来的时候,不少人跟着回来。
只是大家伙的情绪都不高,因为作为他们这一支的领头人,他被皇帝打成这样,意味着他们这些跟着凌说的老兄弟,以后也要遭殃了。
不说皇帝,就是毛骧的报复,也会让他们抬不起头。
“嫂子,这些钱您留着,找个好大夫!”
如今皇帝正在气头上,他们这些人也不敢公开聚集在凌说家。
大家留下钱和物,转身就走。凌家人赶紧找来大夫,大夫看过凌说的伤势,直摇头。
处理好凌说的外伤,他留下两瓶大蒜素,让凌家人多给上抗生素!
然后,大夫也不多留,赶紧走了。
凌家人看着药方,急忙出去抓药。
只是过了一会,丫鬟愁眉苦脸回来。
“夫人,钱不够……”
抗生素随着张异公开秘方,已经逐渐变得廉价。
可是凌说现在这种情况,需要的量是巨大。
他屁股的肉都烂了,想要灌肠自然无从下手。
那么大蒜素只能外用,加上等他好转一点口服。
可是大蒜素的口服效果十分差,正常情况下,就是用十倍的量,也未必能比得上灌肠。
这一笔巨大的开销,顿时让凌家人愁眉苦脸。
锦衣卫看着权柄通天,但俸禄其实并没有比其他人高多少。
老朱给大明的官员提过薪,凌说的薪资也算可以。
但他不敢贪墨,只靠着这些薪水,凌家的日子也不太富裕。
如今这么大一笔药费压下来,简直能压死个人。
而且关键是,就算有这么一笔钱,也不一定能将人捞回来。
“老爷呀,您怎么这么命苦!”
凌夫人嚎啕大哭,凌家人方寸大乱。
此时,夜深人静之际,突然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
凌夫人朝着外边喊。
“能救凌大人的人!”
凌夫人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马上开了门。
他却见到两个人,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让我们进去看看……别声张!”
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主见,不知不觉就放人进来。
“大夫,您去看一眼!”
为首的人对另外一个人说,那人直接进去,开始给凌说看病。
“有救!”
确认了没问题后,为首那人也放下心来。
“我相公真的有救?”
凌夫人惊喜询问,但那大夫并不理她,只是写下一个方子。
“这需要大量的抗生素,防止感染!
目前市面上的抗生素不好买,尤其是冬天到了,每个大户人家家里都要备着一些,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凌夫人一听说需要抗生素,马上绝望起来。
张异宣扬《药王经》也有小十年了。
关于抗生素和细菌学的知识,早就融合成华夏医学的一部分。
“不但需要抗生素,还需要酒精消毒……”
大夫说完,为首的人,打开一个箱子。
箱子里,密密麻麻的小瓷瓶!
这些不是抗生素是什么?
凌夫人大惊,这箱子里的东西,差不多顶得上他丈夫一年的俸禄了。
“酒精和抗生素本人给你备着,回头我们会再送一批过来!
不过你记得,不能随便透露!”
“恩公,多谢!”
凌夫人要给二人跪下去。
“不用了,我们走了!
除了抗生素和酒精,这方子你们自己去抓药!
只要不出现伤口感染,应该有六成把握,将人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
大夫干脆利落,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
两个人又消失在夜幕中。
……
“凌说这次,生死难料!”
春秋观,春秋学院。
张异最近也忙着学院迁徙的事情。
虽然两年之后,才是大明迁都的日子。
可是许多前期的工作,也要继续。
皇帝已经开始准备迁都,顺天府的级别也提上去了。
陆续有官员被派往京城。
帝国的齿轮逐渐转动起来。
次日,他就从周通那里知道了凌说的事情,周通给张异说的时候,满是感激之情。
以前作为毛骧的心腹,他对抗凌说,都是冲在最前边。
不过等张异提示他之后,周通特意疏远了自己和毛骧之间的关系,也不主动跟凌说对抗。
锦衣卫是皇帝的刀,刀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身为人,也不大可能没有自己的立场。
这就是锦衣卫这个组织跟皇帝的想法相违背的地方。
周通疏远所有人之后,反而在这场事件中独善其身。
他此次过来,除了感谢张异,也希望得到他的提点。
“如今天气凉了,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天气转凉,细菌感染的几率会低许多!
不过,风寒类的疾病,也能让他一命呜呼!
你看吧,贫道跟你说过,锦衣卫,可不好当!”
周通露出后怕的表情,道:
“真人说的是,若不是听了您的吩咐,这次躺在那里的人,肯定有我一个!”
“你们毛统领是聪明人,在御书房,他领会了陛下的意思,只认错,不狡辩!
这样看起来,凌说确实当不得锦衣卫的首领,他眼力劲太差!
搞情报出身的人,未必是当官的材料……”
张异从周通口中知道细节,不由摇头。
凌说至少没有毛骧有逼数,所以毛骧全身而退,他却差点死人。
朱元璋就是照着打死他的想法去执行刑罚的,在张异看来,凌说就算不死,前程也没了……
他没有再关注凌说,而是转道周通身上。
“你记住一件事,锦衣卫权柄最大的,是对官员的检察权,但这个权柄你最好别去碰!
你若想得善终,老实做好情报工作!
以后万一锦衣卫没了,这个机构也不会消失!”
“真人,您觉得锦衣卫会……消失?”
周通用试探的语气询问张异,张异没上当,只是给他翻了个白眼。
后者嘿嘿笑,也不再继续追问了。
“真人,大恩不言谢!”
周通郑重其事给张异行礼,然后转身就走。
他来找张异,也是借着给报社提供消息的公事来的……
现在该问的问题问了,他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锦衣卫,肯定会覆灭的!”
周通一走,徐家丫头从里屋走出来。
她听着张异的自言自语,问:
“为什么?”
“因为锦衣卫缺乏监管,长久下去,这个组织一旦产生自己的利益,就会开始欺瞒皇帝!
而他们一旦有了异心,可比那些官员危险多了……”
张异笑笑,朱元璋可不是后世那些无能的皇帝,需要靠着锦衣卫去维持政权。
事实上,如果不是朱棣造反上位,有点心虚。
锦衣卫这个潘多拉的魔盒,压根不会被重新打开。
哪怕洪武一朝锦衣卫还在,朱标上位之后,肯定会废除锦衣卫。
现在朱元璋还维持着锦衣卫的存在,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没处理干净?
而随着他对朝局的逐渐掌控,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锦衣卫的权柄,以后会分散到许多方面,比如贪腐、财物问题,也许会有专业的审计部门审理……
随着技术官员在朝廷中的比例增加,这些改革是自然而然的……”
“那以后,你就是春秋集团的领袖了……”
徐家丫头打趣道。
春秋学院今年又有一个学生被老朱破格提拔为官员。
虽然这些人都是基层官员。
可朱元璋这动作,还是引起许多人的警觉。
朝廷虽然也有举荐制度,可是春秋学院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可是游离于儒家和理学之外培养出来的人才。
这种潜移默化的表现,张异自然乐见其成。
可是徐家丫头说的春秋集团,他可不想当什么首领。
这也是要命的活,弄不好要被老朱忌惮的。
“你就这么希望你未来夫君死?”
张异刮了刮徐家丫头的鼻子。
“不理你了,我去找王姐姐她们去了!”
徐家丫头害羞,转身走了。
张异呵呵笑,他对于如今的生活,已是十分满意。
不过想起关于天师位的事情,张异有些心急。
他想起皇帝给他吩咐的另外一件事,转身出了门。
应天府的某处院子里,张异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朱樉正吹牛的声音。
“殿下!”
张异见到朱樉,同时也见到一脸懵逼的圆融天皇,或者说,应该叫他孝亲王。
朱樉见到张异,朝着他眨眨眼。
张异又好气又好笑。
是他建议朱樉多来和圆融联络感情的。
如今日本虽然被大明的军队打下来,所谓的足利幕府也好,那些大名也罢,在明军的铁骑下,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日本也不是什么小国,想要一下子消灭所有敌人不太可能。
而且,作为“外敌”,想要建立有效的统治,最好就是抓住圆融这个大义。
等到建立好有效的统治,再让他一边玩去。
大明才能用最小的成本吃下日本。
而如何让圆融配合,并且听话……
这就很考验大明的畜牧业了。
朱樉在畜牧业这块虽然不太拿手,但好在小日子天生就是个慕强的民族。
大明如今的国力,放在同时代,是远远超过后世的那个所谓的灯塔。
只是儒家的文化太过要脸,搞起畜牧业来,也是扭扭捏捏。
张异给过朱樉一些建议,这份建议被老朱给拿去看了,惊为天人。
从进入大航海时代开始,如何对远方的疆域进行有效的统治。
只靠武力是绝对不行的。
文化认同,就是建立所谓的殖民地也好,分封国也罢,
最有效的方式。
朱樉这段时间,就负责给圆融洗脑。
带他看尽大明的繁华,享受江南的的富足。
同时,朱樉也带他去见过大明的军队的演练,让他们看看天兵的不可战胜。
洪武年间,几乎所有的兵士,在战斗力上都是有保证的。
老朱两直隶十三省的地盘,是实实在在给打下来的。
这些军人,也绝对是同时代最强的军人。
这阵子下来,圆融天皇对于朱樉,那是又敬又怕……
张异估摸着,等明年开春将他送回日本的时候。
大概这哥们也成为大明的死忠粉了。
“张异你来了,我和圆融正在相互学习语言呢,你给我们把把关……”
“殿下在和孝亲王聊什么?”
“倭寇……”
朱樉回了张异一句:
“我告诉他,倭寇杀了我大明多少百姓,他这个君王有责任,而且也要赎罪……”
张异闻言啼笑皆非。
这两个人,一个日语半吊子,一个汉语半吊子,倒是聊得开心。
不过倭寇问题,并没有随着日本攻陷完全解决。
大量的大名和武士,被明军赶上船,流传朝鲜一代,继续祸乱。
这也是张异建议皇帝留下圆融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人闹的动静虽然大,但终归是无根之萍,没了日本这个后勤基地,这些人注定翻不起大浪。
张异笑笑,坐下来,给他们翻译。
过了一会,朱樉和张异离开圆融的囚禁之处。
二人共乘一车。
“张异,明年本王去日本的时候,要带走一批官员!
本王想从你们春秋学院,选上一批!”
朱樉突然给张异提出一个很突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