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看着站在雕花铁门外,牵着手的一大一小时,愣住了。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长得像,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对梨涡。
“高奶奶,这是念念,今晚来咱们家做客。”时小非傲娇地挺了挺小腰板,仿佛在说:瞧,我女朋友漂亮吧!
“哦,原来你就是念念啊!”高姨拍了拍脑门,幡然醒悟,“经常听非儿念叨这个名字,没想到念念长得这么漂亮!”
敢情自己冤枉时总了,不是他恋童,而是他儿子恋母,哎,小孩子家家口味可够重的!
“我叫顾念,谢谢高姨夸奖。”
顾念领着时小非进了时家的别墅院落。
不得不说,这里很奢华,高大的灌木与庭院的亲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结合,整个设计呈现出一种美国式的浪漫格调。
顾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风格的装修,她很熟悉。
蓦然想起,荣少臻说过,时林昆曾经在美国定居,难道南达科他州都是一样的风格?
“念念……呃……老师,”时小非过来拉她的手,“走,去我的卧室看看!”
“不了不了,”顾念这才想起正事,“时小非,狗窝在哪里?”
正在端茶倒水的高姨扶额,有第一次上人家直奔狗窝的客人吗?她是看人还是看狗来的?
时小非漂亮的小脸皱成肉包子,“念念……呃……老师,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Wωω★ Tтká n★ c o
他不悦她也跟着心情不好,“好,先说事。”
他们一同坐着方厅的沙发上,熊孩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才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纸包,递到她手里。
顾念打开一看,眼前放光,里面满满一叠钞票,有百元的还有十块和一块的,目测过万。
“这是哪里来的?”
“我早上捡的。”
“捡的?”
“嗯。”
“什么地点?”
时小非顿了一下,“念念……呃……老师,你问地点做什么?你不用去,那里已经被人捡光了。”
顾念头顶飞过阵阵乌鸦。
“时小非,我不是要去捡钱,我是想去那里找失主。”
其实,她没有拾金不昧的习惯
,不过为人师表,在一个五岁的男孩面前,就算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那个,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
“能领我去吗?”
шшш¸тт kān¸C○
“我不认路。”
时小非为难地说:“这多么钱不知道是谁的,我又没地方搁,念念……呃……老师,你替我保管行吗?”
钱是个敏感话题,顾念毕竟是成人,就算傻白甜,也不至于缺心眼,“还是交给你爸爸吧!”
“拉倒吧!”时小非小手一背,小大人一般,“他有病,很严重的洁癖,我前脚给他,他后脚就能把这些钱扔进壁炉里烧个精光。”
想到这笔巨款转眼被付之一炬,顾念美目大睁,“为什么?”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他说钞票很脏,上面都是细菌,人家出门从来不带钱的。”
对此,顾念表示认同。记得第一次在帝豪酒店相遇,他就因付不起快递钱,被她误以为是牛郎。
“有首歌唱得好,拾到钱要交到警察叔叔……和老师的手里面。”时小非绷着小胖脸,“警察局我不认识,自己去又怕遇到坏人假冒警察,所以这笔钱我只能交给你了。”
顾念点点头,熊孩子说得很有道理,想起那天早上声称要把自己带走的两个警察,她也觉得他们不像好人。
“念念……呃……老师,你就替我保管嘛!万一哪天我再去那里溜达,遇见失主,咱们全部还给人家好了。”
“好吧,那先看看多少钱。”顾念被磨得别无他法,仔细数了数,“一共11776元。”
11776元?
多么熟悉的数字啊!不正是她欠安梓睿的钱吗?难道老天爷在暗示她什么?不过,她私自挪用一个孩子拾金不昧的钱,太不道义了,不会遭雷劈吧!
时小非见她发愣,忙说:“怎么了,念念……呃……老师?钱太少吗?要不,我再去捡捡?”
就说老爸太小气了,给点钱还有零有整的,按他的想法直接甩上几万。
顾念额头滴汗,“老师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快收起来。”时小非一本正经,“对了,念念……呃……老师,我每次叫你老师的时候都不自觉打喯儿,我怕时间长了会变成磕巴,要不,我以
后只叫你念念,好吗?”
有句话叫拿人家的手短,顾念心虚答应,“好吧!”
“那作为回报,你也叫我非儿,行吗?”
“行。”
高姨牵着牧羊犬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段对话,她是打心眼里佩服,时家小少爷撩妹技能一级,比他老子都强,假以时日,必定女友成群。
一阵狗吠响起,牧羊犬远远就瞧见了坐着沙发上的女人,它立刻兴奋地奔了过去,扑进她的怀抱。
顾念被扑倒,搂着它的脖子,哽咽半天才说出话来,“围脖围脖!”
“念念,你为什么管Lucky叫围脖?”时小非挠挠头。
“我原来在美国也养过一只牧羊犬,也像它一样脖子下面有一圈白毛,我取的名字是围脖。”
顾念边说边去翻看狗脖子上的狗牌,只见上面写着:Lucky。
这一刻,她是失望的,如果她的围脖在该多好!
“围脖围脖!”时小非砸着嘴,把狗牌取下来扔掉,又拍了拍牧羊犬的脑袋,“往后,你的中文名字就叫围脖了。”
围脖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回应了叫声。
顾念将围脖仔细检查了一遍,它除了右前腿绑着绷带,走路不太灵便外,其他地方都油光锃亮,连伤口都看不到,显然被伺候得很好。
“它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老爸说,今早高姨抱着围脖遛狗的时候掉在了地上,不小心摔伤的。”
站在对面的高姨气了个倒仰。
这时总也太能扒瞎了,怎么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呢?
有人抱着狗遛吗?那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啊?
别说成年狗体重一百多斤,就算幼犬她这个岁数也抱不动啊!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滴:
早晨,时林昆手里提着一根棒子,追着牧羊犬满院子跑。
最后,时大总裁得手,围脖右前腿不幸中棒,趴在地上呜呜哀鸣。
时林昆边顺着围脖的长毛,边温柔地说:“儿子,对不起,为了爸爸的终身大事,只能委屈你了。”
想到时先生打断狗腿时眼皮都不眨一下,以及当时那抹诡异幽魅的笑,高姨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