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冰城股市掀起轩然大波。
时林昆拥有的时光集团,开始大规模收购唐氏企业的股票,因前者有着特殊的军政背景和财政实力,短时间内就让唐家陷入困境。
时家和唐家曾经是世交,再加上两家的主人本是部队中的战友,所以这场风暴被媒体推上风口浪尖,被称为“相煎何太急”的内斗。
彼时,军区大院,唐家,客厅。
刚刚吃过速效救心丸的唐荣国,捂着胸口躺在摇椅上,一张老脸呈紫青色。
身旁,两个儿子忧心忡忡,束手而立。
“该死的时林昆,真是个心狠手黑的主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们下手,”唐振强皱着眉,骂道,“居然一条活路也不给我们留,全然忘了两家从前的交情,连箐箐做过他家儿媳妇的渊源也不顾及。”
最近,时氏的高额并购,唐氏的几大股东纷纷倒戈,现在唐家孤立无援,拥有的股票愈发蒸发,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或将易主。
唐振强到各大银行寻求贷款,怎奈,大家都忌惮时家二儿子时林光的政治背景,谁也不愿意蹚这摊浑水。
往常,一旦唐氏遭遇股市并购,唐家老二就会搬出父亲的身份来压人,现在,这招明显不灵了,很明显时震的军职比唐荣国还大一级,一个是将军,一个是政委。
无论军事还是政治,乃至财力都低人一等的唐家,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输的一败涂地,回天乏力。
唐荣国闭着昏花的老眼,有气没力地训斥儿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赶快想补救的方法吧!”
唐振强犹豫半天,还是为难地说:“爸,要不,您亲自给时震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什么原因对我们这样绝情,毕竟你们从前一直在部队共事,有些旧情,我想他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唐荣国缓缓睁开老眼,“那个老东西哪能听我的话?他因为自家老三入狱的事,都将我恨死了。”
唐振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亲哥哥,“哥,要不然,您亲自走一趟?不管怎么说,他也做过你几天的女婿呢!”
“还是算了吧,”唐振华淡然摇头,“上次在医院,他张口就叫我大哥,哪里还把我当成岳父!”
唐少将想了想,反而说:“振强,我看这事应该你去找时家老三比较好,也好解除两家的误会。”
心中有鬼的唐振强,沉默不语。
当年,时唐两家闹翻,时林昆直指唐振强与唐箐有染,但他们两个咬死了也不肯承认。
唐荣国十分护犊子,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小儿子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能做出这种泯灭人性,违背人伦的丑事。
老唐坚称自家清白,老时又觉得儿子蹲监狱冤枉,因此两家各持己见,彻底翻脸。
唐家老二一见父兄都不愿意替自己出头,有些慌了。
在唐家,唐荣国退役多年,又七十多岁了,对名利不似以前那么执着。
而唐振华在部队服役,对家族企业更没多大兴趣。
说来道去,唐氏企业的兴荣败落与父亲和兄长关系不大,因为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唐家老二--唐振强。
这时,朱玲急匆匆从楼上下来。
“爸,”虽然公公一直不待见自己,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现在直播,时光集团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呢!”
“哦?”唐荣国一睁眼,“快开电视,看看他们怎么说!”
朱玲有眼色地扶人起来,又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家人凑上前来。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是一排整齐的座椅,时光集团的几大股东逐一并坐。
时林昆位于所有座位的正中间,一身黑色西装,超高的颜值,绅士的气质,年轻的五官,都令他在一堆老头子中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台下布满摄像机,间或照相机闪光灯的阵阵闪烁,记者们更是扛着长枪短炮,拥挤一片。
一个女记者举手发言,“时总,请问您这次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对唐氏企业实施收购方案的?”
时林昆双腿交叠,右手放在左手下,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一枚指,神色淡然。
“怎么说呢?”男人悠然开口,“就是两个字--
不爽!”
女记者接着发问,“什么不爽?”
“唐家某个人的做法令我十分不爽。”时林昆咂着嘴,气定神闲,“她抢了我太太为我选好的结婚钻戒,故意损坏不说,又拒不道歉。”
轰,台下一片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来,几天前,网上曾经流传过一段名为《唐氏企业二千金仗势欺人,损坏他人饰品概不赔偿》的视频,上面显示,在市中心一家大型珠宝店内,疑似唐贝的女人不但时时炫富,还撒泼骂人,各种打闹。
几天之内,该视频点击率超高。
事发之后,曾有记者电联唐贝,但对方对于此事矢口否认。
此刻,时林昆的一席话,无疑揭示了当时的真相。
时大总裁依旧像赌神一般,微笑着转动戒指,“还有什么问题?”
女记者就算是瞎子,也注意到对方的动作,接着问:“前几天,您的妻子当众向您求婚的事情,已经成了坊间的一段佳话,您戴的钻戒就是她送给您的吗?”
“求婚是我主动的,我太太年纪小,不过是用鲜花和蜡烛搞点浪漫罢了。戒指也确实是她送给我的,而且我也送了她一颗永恒之心作为永久的定情信物。”提起这件事,时林昆笑容如春风拂面,傲娇地挺直了腰板。
女记者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但您的戒指看上去是几年前的旧款,上面好像还缺了两颗钻石呢!”
这个问题抛出去之后,现场立刻安静下来,气氛尴尬。
周遭的记者都用战战兢兢的眼神看着女记者,有点赞叹她勇气可嘉,有点佩服她不要命了。
“款式老旧是因为我年纪大,不喜欢太新潮的样式;少两颗钻石是代表这是我的第二段婚姻,”时林昆拧了下眉头,表情凝重,“说到底,我们的这段婚姻,是我时林昆配不上顾念,我是经历丰富,并有过不堪历史的老男人,而她则是个最纯洁的年轻女孩,所以,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加倍爱她,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男人说完这句,长身而立,大步流星地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