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林昆醒来时,外面的雨犹如瓢泼。
男人费尽力气才坐了起来,却发觉身上难受得要命。
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燥热,那是一种渗透血液,发自内心,极其难耐的感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推开门往外走,他想呼吸新鲜空气,让身体降温。
黑漆漆的夜里,雨声哗啦哗啦,天空没有星星,月光朦朦胧胧,能见度极差。
站在大雨中,似乎只有冷湿了衣裳,那份热才能安分下来,渐渐恢复些神智。
时林昆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凭着感觉又返回来,东倒西歪辨不清方向。
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只看到前面有一扇大铁门,上面挂着一把没有上锁的锁头,他撞上去,继而跌倒。
彼时,顾念刚刚入睡,因为地下室阴暗,见不到阳光,她基本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这个状态。
以为是围脖回来,她便了起床,一点点往声音的来源而去。
上了楼梯,走到尽头,顾念吓了一跳,因为她发现地下室的门打开一个十厘米的缝隙,透过微乎其微的月光,依稀能看见有个男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她伸手向外摸了摸,“咣当”一声,锁头和锁链同时掉在地上。
顾念的大脑有片刻断路,她明明记得这道门一直是从外面锁着的,从来没开过,故而,她的无数次逃跑计划,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是这个男人帮自己打开门锁吗?难道,老天爷也在帮自己离开?
殊不知,其实是老Smith中午取狗粮时,担心时林昆追问,紧张又着急,才忘记了锁门。
顾念将门一点点推开,唯恐惊醒地上的男人,门的缝隙愈加大了,才小心翼翼地钻出去。
出来匆忙,她只穿了一双拖鞋,雨水浇在脚上特别滑,刚迈出前脚,后脚还没落地,便重重摔倒,砸在男人的身上。
顾念暗叫不好,刚想起身狂跑,却听身下的男人闷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醒。
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她发现他浑身滚烫,似乎是发着高烧才晕倒的。
顾念想,这个男人病得不轻,如果她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他会不会情况加重,有生命危险呢?
善良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哎,我顾念从不欠别人的,不管你是真心救我还是间接救我,我也帮你一回,当作回报,咱们就算两清了。”
顾念怨声载道,她不敢把男人送去楼上,只能单臂撑着他沉重的身体,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哎呀,你怎么这么重啊!”
忽然,夜空划过一记闪电,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惊雷,然后,屋内的唯一一盏白炽灯悄然熄灭。
地下室完全黑了下来,犹如幽暗的地狱。
与此同时,一直半躺在女人肩膀上的男人却悠然转醒。
时林昆的语调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这是哪儿,好黑呀!”
顾念屏住呼吸,吓得不敢再动。
他又缓了缓,发觉状况不对,身边好像有人,又说:“你是谁?”
此时,她已经完全傻了,自己真不该好心救人,现在怎么办,他醒了自己还能跑掉吗?
顾念咬了咬牙,用力推开对方,拔腿就跑。然而,男人身高手长,死死拽住她的手臂。
她挣扎,他重心不稳,一来二去,两人一同跌倒。
男人炙热的胸膛重重地压在女人美妙的腰身上,鼻翼间全是属于女孩气息的幽香,刚刚被冷水镇定住的欲望再度萌发,愈演愈烈。
“你是谁?”时林昆呼吸沉重,忍不住激动。
顾念不敢张口,她怕他是唐箐的手下,自己身份暴露,就无法逃跑了。
男人身体的某处在不断壮大,他处在控制意志的边缘。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时林昆的底线快绷不住了,“你不回答,就别怪我,也别后悔。”
顾念正在分析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时,男人已经死死地吻住她的嘴唇。
“唔唔唔……”
几天的绝食,让她身子虚弱,此时就算奋力反抗,无奈对方太强壮,根本是以卵击石。
时林昆的动作迅速又粗暴,他脱下男式西裤,撕开女人的衣裙,开始一场疯狂的占有……
那一夜的疯狂,结束便是一个小时后。
男人发泄过后又沉沉睡去,而女人却抱着肩膀默默流泪。
刚才发生的太突然,顾念甚至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失去了宝贵的第一次,她只记得自己咬着牙承受他给予的致命一痛,以及被折腾了好几回。
她发狂般捶打她,踢踹她,她恨她,她想杀了他。
她的身体是留给秦朗的,不是这个不知姓名,甚至连相貌都看不起清的臭男人!
倏地,室外传来一阵狗吠,那是围脖的叫声。
顾念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今晚必须要逃,就算被抓回来毒打,甚至杀死也要逃!
外面似乎来了许多人,老Smith用英语交谈,大约是说雷电劈坏了别墅的室外电表箱,让几个人去取工具,再来修理。
一切又安静下来,顾念将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重新穿好,轻手轻脚地上楼,趁着外面又黑又暗,光着脚,奔跑在雨夜中。
身后有人在喊,她边跑边回头望,只见硕大的字体隐匿在黑夜中:X海别墅。
以此同时,正在享受最后一次疯狂云雨的唐箐,忽然接到家中来电。
老Smith的话含含糊糊,“时夫人,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的了。”
“怎么了?”
“地下室的女人跑了,而且,时先生的情况……呃……有些怪怪的。”
唐箐来不及细想这句话的内涵,急速驱车回到云海别墅。
主卧中,时林昆躺着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地下,七扭八歪地放着男人的外衣和西裤,裤子裆部的一滩血迹尤为显眼,其他部位则遍布白色的液体。
深谙男女之道的唐箐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老Smith很为难地说:“我找人修电路的时候,发现被关的女人不见了,时总就衣冠不整地昏倒在地下室……”
唐箐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的,时夫人。”
“等等。”她叫住他,“Smith,你是聪明人,又在时家工作多年,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心里应该清楚。”
唐箐顿了顿,最后说:“从今往后,今晚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对时先生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