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有磋砣与峥嵘,事物的灭毁与新生都在轮转当中。万事万物皆自然,山不移景动,天不老情不同。
武当山林叠葱茏,石悬苔菁,范懿彬彬的闲美。修行之人,再这里可以尽情的沐浴丛林山川之美。一片清谧,一份安心,一缕阳光,一份心怡,一阵微风,一份惬意,一鸣鸟呖,一份幽静。
钟衡悠闲自得的样子,他身上佩着剑行走在房舍俨密的前廊中。不过,心里总是有点儿不舒服,第六感,让他感受到了大难临头的预兆。只因为杨明昊并没有被朝庭之人杀死,亦然他没有死,那么武当山就不会太平。再者杨明昊是朝着昆仑山而去的,那昆仑山上有杨明昊的师兄,大唐英雄风云榜中的张卫师天尊。自从龙虎山被灭之后,道家子弟分布再大周境内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洞府之内,修行问道,各立门派,把道家发扬光大。
如今从那时候算来,张卫荣是世上已知之人,道门之中最老资格之人。当然他的道家法门亦是道门之中,无人能及之人。所以他担心,如果张卫荣带领昆仑山弟子前来与杨明昊助战的话。恐怕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新武当派,瞬间将灰飞烟灭。再者那些新入门的弟子武功浅薄,从前的弟子亦多会听从杨明昊的指令。只怕到那个时候,反而把自己的后路断送了。因而钟衡正想着这个可以预见的将来之事,他必须有一套脱身之法。如若不然的话,命丧于此,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他一边想着,一边巡视着四周。感觉似乎与前些日子不一样。再加上他的疑心重,大有风声鹤立,草木皆兵的心境。以前徜徉的步子,有些不自然。不时的听到山间那惊鸟叫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所以走的步子都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心里落空的想道:“如今死的死,逃的逃。我在这危险之地有何用,难道就等死不成,反正新武当山也成不了气候。那朝庭之人,不可能时时都在这里保护着我们。即然这样,我何不找个理由离去,等日后稳定了,再来这里,一样是元老级人物。唔,我还不如浪迹江湖,自在一点。”
就当他打定注意要下山的时候,听到有急促的踏地声。一个人勿勿的向他这儿跑过来,他停止了自己蹀躞又踉跄的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然后趾高气扬的看着这人道:“你跑什么,慌慌张张哪里像一名处事不惊的武当派大弟子呢?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就算是出了事情,你作为其中的大师兄,也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这个模样,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他看见潘安仔这般紧张,脸如土色,脚步零乱,猜测出是大事情,心想道:“来的可真快,我当怎么办。”
钟衡心里盘算着,此人刚喘过气来静了静,堵塞又哽咽的喉咙道:“师父不好了,您还是快逃吧。”
钟衡一听他说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逃跑,所以早就逃跑的他与此人不谋而合。身体一倾,几乎要跑走的样子。可是往哪里逃,山下只怕早就被人封死了,上山,那早晚也要被饿死其中。钟衡听了这话,恼火三分之意。在加上他这时忐忑不安又喜急躁的性格,更是三加三分的给了他一巴掌道:“对你说过多少次,天踏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急什么,慢慢的说来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润了润沙哑的喉咙开腔道:“刚才我下山买些蔬菜,发现有许多不是武当山的人。他们切在隔离周围的百姓,恐怕是……。”
“说,说下去。”钟衡见事情迫在眉睫了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老者,长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一般。”
“看不清楚,他们都带着斗笠,切也是穿着与我们道家之服装。所以我怕他们认出我来,抓我过去,这才从小路逃了回来,向师父禀报的。看他们的样子,各各是身直骨坚,多是练家子。若非短时间能达到这样,恐怕是来夺取武当山的,抑或来找事闹的。”
“那你说说有多少人来。”
他回想了想道:“人数不多,有乔装的,有没乔装的,一眼就能看出是道教之人。其中有五个老模老样的,有几分眼熟的老道士。看上去似乎对着武当山有怒气和杀气,向山上而来,我还听见这五个老道士互相称师兄弟的,其中一个长眉白毛的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钟衡问道:“快说呀!”
“不知道呀!他们都称之为掌门师兄。是打昆仑山那来的。哦,对了,还有一个叫杨明昊师兄。啊!完了,杨明昊,杨掌门。果然是他们,这下是被包围了。”潘安仔说着说着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钟衡开始一错愕,虚惊一场。“只听到众人称之为掌门,是昆仑山来的。”
这时,他的心里不稳定的蹚蹚几下,两脚发软,双手无力的扒着那潘安仔道:“你听错了没有。”
“没错。”潘安仔这么一说,又把自己也吓倒了道:“哎呀!昆仑山的掌门,那不是张卫荣师尊吗?完了,完了,这下没得救了。想来那五个老头子,一定就是全真七子了。哇哇哇!还让不让人活呀!”
钟衡听他这么一说,既使没听他这么一说,也瘫软了半截气焰。他不由的道:“果然是他们找来了。不过……,不过你这样叫什么呢?不怕其它的弟子们笑话吗?”
可是他自己也慌乱了起来,默默的说道:“师父。”
潘安仔一听,又慌里慌张起来,糊乱说道:“什么师父,那么师父都喊着师父,那不是师尊吗?完了,完了。”
钟衡战战兢兢的说道:“来的好,来的正好。当年把我逐出师门,现在就有个了断。有师叔在,我何惧也。说什么我也是名门之后,岂能畏首畏尾。就算是张掌门也好,杨掌门也好,来就来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我要正明你们看,我钟衡是一个可造之才,而不是你们口中的无能鼠靠。”
钟衡听了这话反而冷静又抬起头来,可是手在不停的笑画着什么似的。他坚决道:“他们来的正好,来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他们吗?”
这人听了跺脚,心里想你都快碰上你师父与众多师叔了,既使你武功出奇的进步,也不一定是全真七子的对手。于是潘安仔也知道他是个死要脸子之人,如今不是逞强的时候就道:“哎哟!师父啊!俗话说的好‘人到险处须当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啊!在何古要与那些都年近古稀之人一较高下呢?打羸了又有所得,打输了那就小命不保。他们是活不了几年了,可是师父您就不一样了。只要‘留得青山在,所患没柴烧’呢?我想师父您还是避一避,自古弱不进强,寡不凌众。”
钟衡镇定的踟蹰着,早就在盘算着,往哪里逃走是最安全的。额头之上都急出汗水,脸上都是恓惶之情,汗珠似湿涯的手掌。
他拍了拍这个大徒弟就道:“安仔啊!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其孤军奋斗,外无救缓,还不如忍耐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
安仔把钟衡带到一个杂芜荆棘的墙角指着那草丛道:“就是这儿了。”
钟衡一皱眼一跺脚道:“你是叫我爬了出去,还是钻狗洞。”
安仔看见他还不肯俯下身来,不过听到那武当山上的警钟长鸣就道:“飞出去只怕惹人眼目,爬出去那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是唯一的出路,虽说低下,但安全的离开才是硬道理,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钟衡犹豫再三,再三的犹豫还是打算跃过这墙。可是安仔拉住了他道:“师父小心危险,他们发现了你就跑不了了。”钟衡把他推开道:“滚你的这个窝囊废,你是够窝囊了,还要死我活师父我跟你一样的窝囊吗?”
他要跃起可是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一声道:“好像里面有人在说话,是不是他们布置好了。”
钟衡见事情紧急了,听到这声音原本踮的脚现在半跪的样子。
安仔过来小声道:“师父走吧,快走,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安仔早就把那草丛拨开了,露出一个狗洞来,可是旁边有人拉出来的浊秽排泄物。钟衡犹豫的看着,这时外面的声音又传来了道:“不管这么多,即来之,则必进去安之。”
安仔摧促道:“他们真的来了。”
他按住钟衡的头往狗洞里塞,可是钟衡看见五六双脚就在他的眼前。这时全真七子跃进来了,安仔急中生智的向钟衡的臀部猛的一踢了一脚。这时一把剑尖伸到安仔的脖子上,安仔缓缓的站起来。
“说刚才那人是谁。”张九鬼的眼神如剑一样的刺了过来问道。
安仔吐舌呆脸道:“他是,它是我的小狗乖乖。”
外面的钟衡并没有走,而是贴着墙,他不敢弄出大太的动静,那衣服上还粘上了屎。他小心的自言道:“可恶想不到我会落到这种田地。”
没事,钟衡还学狗儿叫了两声,你还别说真个有点儿像。这叫声惹安仔笑了起来,说道:“来者恐是全真七子吧,众师伯师叔弟子姓潘,名安,后面加了一个仔子。不过长的不像潘安美男子,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张九鬼用手捻住他的下巴道:“带我去见余光辉。”
安仔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去。”
张九鬼就用力把他往上一送,安仔飞了过去。另一个用脚这么的一踢,安仔从下往上飞起来,又是一个抓住他的脚向下把他踩下来。可是另一个捞起转半圈后手一抛的,杨光阴用脚把他踩在脚下。安仔经这一恍惚的,早已神魂巅倒的样子。
顿时是魄散神晕,安仔口里念道:“阿衡,小乖乖,快跑。这群人好不历害,小心把你下了火锅。”
钟衡要走,可当移一步时那剑就从另一头穿了过来,这剑是张九鬼听到位了细微的声音才刺的。钟衡一动不动的蹲下身子避开剑锋,四脚蜷曲,汪汪的两声撒脚就跑了。安仔大惊失色,全真七子早已是乐不可支了。
玄机道人,说道:“你的阿衡黄皮狗,跑的可真够快的。”这一句引起了一片欢笑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