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敢来到匈奴这一方之后,向单于告秘道:“大王,您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撤军,前边汉军的将领叫李陵,他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后援,而且弓箭也快用完了,只有李陵和校尉韩延年积压自率领着八百人在前面开路,他们两方用黄色和白色的旗子做标志,如果大王能够派精锐骑兵用弓箭去攻打他们的话,那汉军就会一败涂地的。”单于听了之后大喜,随即下令匈奴骑兵一齐向汉军发起了进攻,同时让人喊道:“李陵,韩延年,你们快快投降吧!”又派出一队人马截断了汉军的退路,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李陵的军队被困在山谷当中,而匈奴骑兵在山上,从四面八方向山谷里射箭,箭如雨下,李陵的军队伤亡很是惨重。
李陵只得率领军队继续向南撤,可是学没到达鞍汗山,一天五十万支箭全部用完了,于是他们放弃了辎重车辆。还剩下的三千多名士兵没有了武器的,也只有砍下车的辐条做武器,连那些文职人员手里也拿着一把短刀。李陵率领残军退到了一个狭长的山谷当中,单于见他们进入了绝地,就亲自率领士兵截断了汉军的后路,指挥匈奴士兵把山上的大石头滚下山谷。汉军死伤惨重,根本就无力再战了。到了黄昏的时候,李陵独自一人身着便衣走出营地,左右随从想要跟随,可是都被李陵拦住了,说道:“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要一个人去生擒单于。”然后自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众兵士们都在营帐里静静的等着,一直过了很久,李陵才回到了营中,并且长叹道:“唉,看来我们注定是要失败的,这里就是我们的埋骨之所了。”说完之后,李陵命令把所有的旗全部砍倒,与自己部队里的珍宝一起都埋在了地下。做完这些之后,李陵又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再有几十支箭的话,我肯定可以率领你们冲出去,但现在已经没有武器了,天亮以后,就只能坐以待毙,
咱们现在不如各自逃命,也许还能有人侥幸逃脱回去告诉天子咱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众多士兵都黯然无语,李陵让将士们每人带二升干粮,一片冰,约定到遮虏障会合。半夜,李陵令人击鼓,叫醒了将士,但是战鼓已经破了,敲不响,李陵与韩延年跨上战马,十几名壮士相随。匈奴几千名骑兵在后面追击,在追击当中韩延年战死。李陵眼见自己周围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死去了,决定投降,以能够拖延时间让别的人冲出去,也能让一部分人活下来。其他的人利用这一段时间分散出围,可是逃到了边塞的也只有四百多人。
李陵兵败的地方离边塞只有一百多里了,边塞的将领将李陵投降的消息上报给朝廷。汉武帝本来满心以为李陵会战死的,却传来了李陵投降的消息,不由得勃然大怒,就派人去责问陈步乐,陈步乐惊恐之下,自杀身亡。汉武帝专门举行朝会来议论这件事,满朝文武当中大多数都说李陵投敌判国有罪,只有一个人为李陵开脱,这个人就是司马迁。司马迁对武帝说道:“陛下,李陵孝顺父母,对人有信有义,常常奋不顾身的解救国家危难。这些都是他平常的志愿,很有国士的风范。现在出征不幸失败,那些保全了自身性命和妻子儿女性命的臣子就跟着捏造李陵的短处,实在是令人痛心呐!况且李陵率领不到五千步兵的军队,深入到匈奴腹地,抵挡住几万敌军;匈奴被打得都顾不上救护伤兵,把全国能拉弓射箭的人全部调集来围攻李陵。李陵率领部军转战千里,武哭用尽了,退路被截断了,士兵们都拿着没有箭的空弩机,冒着敌人的枪刀利剑,仍然拼死力战,能够得到陛下如此拼死效力,就是古代的名将,也渤如此,李陵虽然兵败,但他对匈奴的打击也足以使他名扬天下了。臣以为李陵之所以没有战死,应该是想找机会逃出来,再找机会重新报效国家。陛下您
要三思,千万不能听信谗言而定李陵的罪呀!”
汉武帝听了司马迁的一番话之后并没有往心里去,他以为司马迁和李陵的交情至厚,之所以这样说是为李陵开脱罪责,盛怒之下下令把司马迁施以宫刑。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之后,汉武帝又有些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不该让李陵陷入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境地,他觉得应该在李陵率军出塞的时候,再让强弩将军路博德前去接应;他觉得自己错在事先颁下诏书,让老将路博德得以使奸,耻于做李陵的后援,不肯去接应李陵。为了表示自己的后悔,他又派出使者去犒赏那些逃回来的将士们。在公元前97年,汉武帝派公孙敖率兵深入匈奴腹地,想把李陵接回来,可是公孙敖无功而返,他害怕汉武帝怪罪于他,于是就编造谣言,对武帝说他们抓到了匈奴的俘虏,说李陵在匈奴教单于制造兵器,防备汉军,所以才没有收获。汉武帝听公孙敖这么说,竟然深信不疑,竟然下了诏令把李陵的全家满门抄斩。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武帝又听说教单于制造兵器的并不是李陵,而是投降匈奴的汉军将军李绪,汉武帝又后悔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做出什么表示悔意的样子来。
李陵在匈奴派人将李绪杀死,被单于的母亲知道了就想杀死李陵,单于就把他藏在了北方,一直等到他母亲去世之后才让李陵回来。单于很喜欢李陵的勇猛,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陵为妻,封他为右校王,非常重用他。一直等到汉武帝死后,昭帝继位,霍光、金日殚、上官桀受托辅佐少主,执掌朝政,霍光等人一向与李陵的关系不错,所以特地派李陵的老朋友陇西人任立政三人一起前往匈奴,劝李陵回国。可是任立政却无功而返,他只带回来李陵的一句话:“回去容易,但大丈夫不能受两回屈辱。”众人听了之后叹息不已,李陵就此老死于匈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