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方柔从许家离开那晚,老爷子起身的时候一下子晕了过去,叫了医生到家里来,许家上下一阵的手忙脚乱。..
许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是日簿西山,若不是他惊人的意志力是真的撑不了多久,如今受了这样大的刺激。醒不醒得来还难说。
不过,有句话医生说对了,许老爷子意志力惊人,后半夜就醒了,医生说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许南山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悠然也没有睡着,他一进来就醒了,他有话要问问悠然,可看半夜三更的。她也是明显没睡好的样子,终是没有开口。余肠鸟弟。
“睡吧,不早了!”
悠然本来也要在外面等老爷子消息的,可她现在怀孕,季静文刚刚小产,家里可也经不得这样的坏消息了。
应如玉做主让悠然回房间睡觉,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孕妇本来就嗜睡。悠然躺在熟悉的怀里没有多久便睡着了,许南山却迟迟没有睡着。
老爷子先是叫了老二进去说了好一会话,毕竟方柔做的这些事,受害最深的是许仲春。
虽然许南山也被刺杀几次,但所幸都有惊无险,可是二哥。腿瘸了,孩子没了,到底是再也无法弥补。
许仲春从老爷子房间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看也没有看许伯年,倒是难得的对许南山叫了声三弟,许南山知道二哥这是对他没了心结。
虽然两兄弟一下子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关系好的时候,但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二哥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虽然他们之间的误会是清楚了,可是和大房之间,许伯年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怕是他真的无法释怀吧,这样的痛苦怕是比当年认为是他出卖他更加心痛吧。
“二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家教不严,大哥对不起你!”许伯年的态度诚恳的很,一副许仲春若是不原谅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样子。
许仲春看了许伯年一眼,痛心。失望,各种感情错杂在一起,然后从许伯年的身边离开。
当年他出车祸腿瘸了,是大哥尽心尽力的到处找名医,甚至还联系了美国最好的复健中心让他做复健,鼓励他,几次抽出时间到美国陪他,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依赖自己这个大哥的。
这份恩情许仲春一直都记得,所以,即便是知道大哥在做对许南山不利的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许家,也只有他敢给应如玉脸色看,也只有他敢给应如玉呛声。
这在很大程度上帮了方柔,让她这个许家少夫人的风头盖过了老夫人。
应如玉倒是从来没有让他难堪,或者为她自己辩解过,他以前总觉得是他们母子心虚,现在看来,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做的事都成了笑话。
许南山这些年被大房欺负的这么惨,其中也不是没有他的原因的。
可是现在,居然都错了。
他无法面对这样伪善的大哥,也没有面目面对三弟。
许仲春回了房间,听到叶萌出来说老爷子让许伯年进去,自己便先回了房间。
他有些放心不下悠然,果然,回到房间发现她睡的并不踏实,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正月的天气很冷,早上起来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雪,站在阳台上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寒气。
“怎么一大早的站到这里,小心冻坏了!”
许南山一边说一边拿外套罩在悠然的身上,悠然回头,“你不去公司了?”
“还早,十点的会议,来得及!”
悠然看着许南山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许南山愣了下,随即笑道,“我们是夫妻,你做什么也都是为了我,昨天是想问,但现在无所谓了!”
悠然说的对,他不可能一直护着他,而且,他不在这一个多月,悠然悄悄瞒下自己怀孕的事,平平安安的等到他回来,还是在方柔的眼皮子底下,让她错过了最好的下手机会,他的悠然确实长大了。
许南山看着这个曾经青涩的女孩,在他身边渐渐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很自豪。
“陈萍那件事是我做的,不过,至于二嫂为什么小产,我也并不清楚,那些有毒的当归,我是提醒过她的,她不应该那么没有防备的!”悠然皱着眉,其实她一直怀疑二嫂是假怀孕,可是那天看着许仲春歇斯底里的抱着她从房间出来,怎么都不像是在作假的样子。
所以,她现在也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你现在怀着孩子,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和我商量下!”许南山手抚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都两个月了,倒是没看到她长胖,竟然比怀孕前还要瘦些。
“我知道了,以后会给你商量,程姐姐给的这两个人倒是得力的很,对了,你明天有空的话我想到医院看看董旭,也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怎么都是她丈夫的救命恩人,她自然要去感谢一番的。
“他未必想我们去看他!”许南山笑的一脸神秘,悠然不禁问道,“为什么啊?”
“我当时在医院的时候也不喜欢人打扰,想必他和我一样想法!”
悠然想起上次许南山住院的时候两个人在病房的事,顿时脸一红,转过身子不理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我只怕他还不如我!”许南山倒是理直气壮。
悠然虽然是个有主意的,但在他面前也还算是乖顺,顶多也就是想出去拍戏,可程怡可就不一样了,惹她急了,她能揍人。
董旭的日子怕是并不太好过。
“我听说二嫂今天要出院?”
许南山点了点头,“你操心的事倒是不少!”
“不管怎么说,你不在的时候二嫂暗地里也帮了我不少,说句不该说的话,若不是二嫂这胎在前面挡着,我未必能顺利逃得过方柔的耳目,说起来,二嫂也真是不容易!”
悠然叹气,她失去过一次孩子尚且生不如死,季静文失去过三次,许仲春对她又那个样,若是她的话,未必挨得住。
“也好,你这段时间在家里多陪陪二嫂也好,公司的事交给李平,欧阳静若是回来了,你交给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悠然知道这许南山又在套她话呢,便假装不知,“静姐回来了吗?”
许南山看悠然比上次学精了,倒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我是觉得你如今的情况,有个人帮你会好好些!”
“那没办法,还不是怪那个宋毓明,把静姐逼的在H市待不下去,如今这B市也待不得,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可恶呢,他身边的朋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了,你们现在没来往了吧?”
许南山面色不变,一本正经道,“那是当然!”
悠然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孙姨在门口敲门,自从悠然宣布怀孕之后,她入口的东西就只吃孙姨做的,而且,若不是重要的家庭聚餐,她一般都在房间里吃,这会孙姨肯定是送早餐来的。
孙姨放下早餐就走了,按着悠然的口味准备的,她这口味也是一段一段的,昨天想吃的东西未必今天也还想吃,孙姨在这上面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这才能花样百变的送到悠然面前。
季静文到许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这是她第三次小产,极大的伤了身体,脸色苍白的厉害,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苍白的厉害。
平日里的季静文不能说风光无限,可是,在方柔的碾压下依然能有自己的势力,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会的样子却着实惹人心疼。
悠然因为她流产,而自己却怀着身孕怕刺激到她,并没有立即去看,只在她回来的时候和大家一起看了一眼。
许仲春扶着她从车上下来,憔悴的很。
老爷子让家庭医生好好调理你她的身体,只是,身体受的伤可以复原,那心呢?
悠然这两天是闭门不理外面的事,安心养胎,许南山在她面前打探欧阳静的消息吃了个闭门羹,知道悠然有所防备倒是也不敢再提。
她没想到二嫂会主动来找她,她本来以为是孙姨也并没有在意,随口的叫了声进来,却没想到,竟然是季静文。
“二嫂,你怎么过来了,有事让阿姨喊我过去就是了!”悠然赶紧扶季静文坐下。
倒是比刚出院的时候气色好些了,只是整个人是还是没什么力气。
“总是在房间里躺着也无聊,便来找弟妹聊聊天,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呢?我这两天本来想去看二嫂。”后面那句话悠然不说,季静文也猜的出来。
“你不用觉得自己怀孕怕惹我难过,那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我身体早就坏了,留不住孩子,一开始我就清楚的很!”季静文笑。
这个孩子来的着实是意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也楞了觉得不可能,毕竟方柔那个当归鸡汤她喝了不少。
到医院检查,果然医生也说这孩子发育并不好,怕是要留不住,建议她做流产手术。
她对方柔是新仇加旧狠,再者,她也舍不得孩子,能在她肚里待一天,算一天吧。
许南山出差回来才一天就又几天没回来,回来的时候带这样一身的伤,许仲春不打算告诉她,但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接着无意中发现悠然在做的事便决定走一步险棋,帮苏悠然,也是帮自己。
反正,二房已经彻底卷进去了,不可能独善其身,若是等着方柔缓过劲来收拾他们,倒不如她主动出击,帮了悠然,将来若是三房继承许氏,看在这份情上,也不至于对二房痛下狠手。
“所以,那鸡汤是二嫂自己喝的?”悠然几乎不敢相信季静文的话,纵然知道她恨方柔,可是季静文最爱孩子,就算是保不住,也不一定舍得。
“总是要去的,若是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是我!”季静文叹了口气,如今许家这局势她也看明白了,纵然老爷子再袒护大房,可那边也是大势已去,以后这许家怕是三房做主。
纵然是许仲春救了许南山一次不假,可是之前许仲春顶撞应如玉,也没少帮着大房对付许南山,若是他们要秋后算账,二房也未必保得住。
“二嫂好好养身体,素清乖巧又孝顺,二嫂的福气还在后面呢!”悠然知道季静文的来意,可是并不说破,只说福气在后面,言外之意就是,她记得她这份情,就算是许家再变天,了雨也淋不到二房。
季静文得了悠然的话,也松了口气,妯娌两个客套了几句,就送季静文回了房间。
秦卓远,不对,现在是许卓远了,他不懂什么许氏不许氏,他只知道,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很开心。
妈妈说让他多讨好爸爸,这样许氏就是他们母子的,只要得到了许氏,只要他们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其实他想告诉妈妈,他现在已经不爱吃冰糖肘子了,可是不想让妈妈不开心,便还是把碗中的菜乖乖吃完。
母子两个人正吃着饭,外头一阵吵嚷声,像是有人在门口闹事,苏心甜让阿姨出去看看,这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这里闹事。
半晌,匆匆从外面回来,在苏心甜耳边说了句什么,苏心甜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是,带了不少人,怕是拦不住!”阿姨看那架势还没走到跟前就退回来了。
“小远,快给你爸爸打电话,就说有人想要我们母子的命!”
说话间,就见盛装的方柔缓步而入,灯光之下,方柔穿着黑色的皮草大衣,华贵大方,下面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苏心甜母子,灯光下整个人越发的气势逼人,让苏心甜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许卓远也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动一步。
苏心甜倒是没想到方柔能找到这里,毕竟,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现在还在市呢,而且,方柔夜半过来,胆子倒是也真不小,她就不怕在这里碰到许伯年?
看来高高在上的许家少夫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被丈夫抛弃了,不敢对丈夫发脾气,却来找她,真是可笑。
“我看这个电话是不必打了,他五分钟后就到!”
苏心甜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嚣张,再者听说许伯年要过来,顿时就有了士气。
“既然你知道他要回来,还不快走,我的家,不欢迎你!”苏心甜和方柔对持,她以前怕她,可是,现在不怕,因为她方柔的男人现在庇护的可是她苏心甜。
“你的家?呵!”方柔冷笑,在家里转了圈,这个家装修的确实不错,地方也够大,虽然比不过许家老宅,但在这B市也是很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只要许伯年一日没有和我离婚,我就仍然是许少夫人,这个房子就是我方柔的,就算是离了婚,那也有我一半,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这里是你的家?”
方柔冷笑,就这样的小角色也敢在她面前蹦跶,她是懒得搭理她才让她蹦到现在,不然哭都没地方哭,居然还敢在她面前理直气壮说这是她的家。
这脸是有多大?
“你我住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苏心甜被方柔说的有些没有底气,是呀,这个贱女人还没有和许伯年签字呢,而且,他们两个人离婚还要分走许伯年一大半身家,她险些忘了正事。
“你住在这里?你以什么身份住在这里,房客还是钟点阿姨,苏心甜,你是在提醒我,你是我丈夫在外面包养的情妇?若是你承认,那这套房子我就送给你,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呢?”
方柔最后的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看似在笑,可是目中的寒光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许伯年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这个女人在骗她,就只是为了不让她打电话给许伯年知道?
苏心甜朝门口看的目光没有逃得过方柔的眼睛,她森然一笑,“放心,他一会就到,你这么着急,是想请他为你主持公道不成?”
“这关你什么事!”苏心甜在椅子上坐下,两个人索性谁也不理谁。
许卓远着实被这样的场面吓的不轻,他紧紧的拽着苏心甜的手,可小小的身子却护在苏心甜身前,生怕妈妈受到伤害。
方柔看了眼护在苏心甜身前的这个孩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这孩子倒真是许伯年的种,这双眼睛,还有嘴唇,都极其肖似。
说起来,她倒是蠢的够可以,当时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出来,不然,这后面也没苏心甜什么戏唱了。
方柔扬扬手,很快有人进来。
她轻启唇瓣,“把小少爷带出去,好好照顾着!”
“是!”
黑衣人说完便要从苏心甜手里把许卓远拉走,苏心甜自然不肯放手,拽着许卓远的手臂,“你这是要干什么,卓远是我的孩子,你不能把他带走?”
“是你的孩子,没人说不是,只是,你若再不放手,你孩子的胳膊怕是要断了!”
果然,许卓远的面色痛苦,显然被拉的很痛,苏心甜并没有离开放手,而是死死的瞪着方柔,她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都成下堂妇了还在她面前耍许太太的威风。
“苏心甜你三十多岁的人怎么一点都不长进,我已经给你留足了脸面,你这是要我让人进来把你拉开不成,有你这样做母亲的也是绝了,你是眼睛瞎了,看不到你儿子很痛苦吗?”
方柔看着自己修剪的漂亮的长指甲,她的手保养的很好,四十多岁的人了,但手指依然纤长白皙,黑色的指甲油,配红宝石的戒指,举手投足都是贵妇人的气质。
这样气质没有个一二十年,那绝对历练不出。
从方柔进到这个房间里开始,苏心甜就被压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方柔,你怎么这么狠心,小远他还是个孩子?”
方柔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若是此刻他们拉着的是我的儿子,我根本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拉,苏心甜,我竟然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的去手!”
方柔最后一句话让许卓远似懂非懂的看着苏心甜,方柔一声冷笑,苏心甜如同触电般的放下儿子的手,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抬头看着方柔,眼中如同猝了毒一般,“方柔,你好狠的心,怪不得伯年他要和你离婚,你果然已经丧心病狂了!”
“哦,是吗?”方柔也没有抬头,只凉凉的吩咐人,“把小少爷带下去,好好看着,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苏心甜和许伯年都想用这孩子翻身呢,要真出点什么事,这两个人还不得恨死她。
不过,恨她,她好像一点都不怕。
不过,她的话却让苏心甜越发的心惊,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怎么许伯年还不回来。
苏心甜的那些小花招在方柔面前简直不够看,方柔是什么人,若没有点手腕,能在许家管家这么多年,没点本事如何帮着许伯年把大房二房压的死死的这么多年。
若说她输在那,也只输给了不爱自己的老公。
许伯年的狠心和绝情都用错了地,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心甜想在她眼皮子下面翻出浪来,也得先看看自己的道行。
“方柔,你骗人,伯年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对不对?”
方柔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骗你,我还懒得费力,这只能说明,你在许伯年的眼里,还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
方柔的话停在了这,并没有说下去,苏心甜却没有那么淡定,反问道,“或者说什么?”
方柔看了下墙上钟表的时间,“或者说,他想让我拿你撒撒气啊!”
苏心甜的脸一下子白了,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昨天晚上他还说,等这件事了了,他就会娶她,让卓远名正言顺的姓许,将来继承许氏。
所以,方柔就是在骗她。
方柔才不理会她的表情,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她和许伯年夫妻这么多年,许伯年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从公司到这里比她到这里远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而已,而她,是给他打完电话才出发的,并没有走的很快,而且,她走的这个路段比许伯年的路段堵车要更严重些,她都到了十分钟了,许伯年没道理不到。
除非,他故意拖延。
看来,这苏心甜在他心里也并非那么重要嘛。
许伯年那天晚上估计也是在那种情况下,冲动的说要和她离婚。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要许氏,有很多事是他无法出面解决的,必须要她出面。
他们的利益目标是一致的,因为许氏只有通过他才能传给许清源,她就算不是为了他,为了她儿子,她也得替他出面。
许伯年任何时候都是温润如玉,行事恭顺,态度谦和的许大少爷,而这份假象,是她方柔替他维护的。
如今,没了她,他的日子想必并不好过。
可是只要老爷子在一天,方柔做的那些事都不能再让她回到许家。
许伯年在离和不离之间犹豫。
他想离是因为,这么个野心的女人放在他的身边,他的位置又能坐多久?
不想离是因为,他目前少不了她的帮助,许氏的江山还不稳固,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他,神阻杀神,佛挡杀佛。
方柔最适合!
方柔不愧和许伯年夫妻多年,许伯年之所以迟了十分钟到,确实是想方柔能撒气。
他在苏心甜这件事上做的很小心,却还是被她知道,这件事和离婚的事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就让人误会许伯年是因为苏心甜才和方柔离婚。
可只有他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不喜欢方柔,也不喜欢她手沾血腥,这样的女人太难驾驭,但方柔现在还有价值,仅此而已。
不过,若是闹一场能让她消消气也好,反正苏心甜也死不了,方柔没那么笨,把人给弄死了。
方柔目前还是他的妻子,苏心甜在她面前吃些苦头也不委屈。
所以,他并没有让司机把车开的很快,甚至比正常速度慢了些。
许伯年整整比方柔说的五分钟到晚了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的时间,别说收拾这对母子,就是逼着苏心甜写了遗书再自杀都够了。
方柔看着许伯年缓缓而来,面面不改色的虚伪模样,心里冷笑,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喜欢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倒是苏心甜像是花蝴蝶一样的飞过去,抱着许伯年的胳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小远被她的人带走了!”
一脸委屈,好像方柔把她和她儿子欺负的多惨的样子,而事实上,方柔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她,许卓远也好好的在车子上待着。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吗?可真是够粗心的、
许伯年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下,对苏心甜道,“没事,我会处理!”
苏心甜听到许伯年的话,稍微放心了些,许伯年这会回来了,总不至于看着儿子被带走。
于是,她直接忽视方柔,拉着许伯年在饭桌前坐下,“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放在厨房保温着,我这就端来!”
苏心甜自作主张的让阿姨去厨房端菜,方柔也不动,就坐在沙发那冷眼旁观。
许伯年倒是没有看苏心甜,看向方柔道,“我们有事到别处谈!”
他看向方柔的双眼,没有任何感情,他不爱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谈什么,谈谈你和她吗?”方柔从沙发上起来,脚步不疾不徐,地板上响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很有节奏。
许伯年皱眉,他已经很尊重她了,给了她十五分钟的时间让她发泄难道还不够?
“方柔,我们两个的事和他们无关,你以后不要再过来这边!”
许伯年依旧摆着一副许家大少爷的谱,一副我是你丈夫你就该听我的的表情。
方柔却一笑,放眼看着桌上这许多菜色,忽地皱眉道:“确实都是你爱吃的。”
许伯年双眉一皱,道:“你想说什么?”
方柔转头又看向他,含笑问道:“我们之前说的,让小源重新出任公司的总经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伯年道:“还未想好。怎么,你有了什么好打算?”
方柔点头,仍是笑吟吟地说道:“我早就想好了,很快不就是股东大会吗,只要你提议,会有人复议的。”
苏心甜心里也是有几分紧张,怎么,方柔今天来不是为了让许伯年赶他们母子离开的吗,怎么就说起许清源的事了。
现在的公司总经理可是许伯年,方柔让自己儿子当总经理了,那许伯年做什么?她的儿子将来如何继承许氏,岂不都成了一场空。
苏心甜看着方柔,她不会是想拿卓远来威胁许伯年答应吧?
两个人眼神对视了一会,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许伯年说道,“那若是我不提议呢?”
方柔的胆子不小,这出任总经理是公司的事,而且,也得公司股东投票同意,她这样说什么意思,觉得公司股东都会站在许清源一边吗?
方柔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好听,并不觉得刺耳,“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彼此是什么脾气都知道,我劝你还是从善如流,这总经理的位置给清源的好,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小源毕竟是你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你的位置的,若是你还想工作几年也行,若是不想工作,也可以像二弟那样,爱做什么做什么,要宠谁就宠谁,要和谁一起吃饭就和谁一起吃饭,到时候,我也不拦着你们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你说这样岂不是更好?”
老爷子的身体眼看着活不了几天了,只要许伯年肯把这总经理的位置让出来,老爷子去了之后,她儿子自然而然的就是许氏的董事长。
现在沈家,唐家,甄家,支持的可都是清源,而不是他许伯年。
许伯年自然知道方柔的计划,而且,借着和甄家的联姻把那几家的心都趁机笼络了去支持许清源,要论手段,还真是极少人是方柔的对手。
许伯年双眸略微眯起,看着方柔,沉声说道,“方柔,你未免也想的太过美好了些?”
知道她有准备,却没想到她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这样说出来,简直是太没把他放在眼里。
方柔脸上的笑也缓缓敛了,冷冷地看着许伯年,片刻,仍是带笑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这句的口吻,听来十分甜蜜,但是细细看着,却隐隐似毒蛇吐信。
真以为用这十五分钟就想换她继续死心塌地的帮他。
以前,她纵然有一半是为了帮他,还有一半是为了他儿子,可现在他不止清源一个儿子,她会傻到将许氏让他一个人独吞,将来便宜了这个贱人。
苏心甜自从被许伯年救了出来,在许伯年面前一直是温柔小意,平时更是连大声说过话都没有,把这么多年来用在秦国峰身上的那一套谄媚用到了许伯年身上,甚至更甚从前。
男人有哪个不喜欢女人这样伺候的,方柔虽然说确实能帮他不假,可是端着高高的架子,也确实让男人不喜欢。
“伯年,菜凉了等下就不好吃了,有什么比你身体更重要的!”
苏心甜似是挑衅的看了方柔一眼,你凶,你狠,你有手段,都不要紧,重要一点是,你这个高高在上的许家少夫人拉不下脸来哄男人。
比手段,比狠,她确实比不上她,可论抓住男人的心,方柔也比不过她。
女人呀终究是女人。
许伯年正被苏心甜拉着要坐下,忽然间,方柔握住浅蓝色的桌布,用力一拽只听得“当啷”之声不绝于耳,桌上的盘和碗一起跌落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苏心甜表情夸张的很,她其实就是要逼方柔发脾气,这会装作自己吓了一跳,紧抓住着许伯年的手,缩在他身边,楚楚可怜。
许伯年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只拧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柔笑道,“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一向是不喜欢的东西,就要毁掉才是这些菜还有人,我都不喜欢。”
许伯年蹙眉,淡声道,“方柔,你胆子倒是不小,即便是清源做了这总经理又能怎么样,上面还有老爷子呢,你难不成敢对老爷子这样。”
“那可说不定,你不是也说我胆子不小!”方柔笑着看他,说道,“你最近不是也在查老爷子的记名股份?”
老爷子除了自己名下的股份,还有一部分是记在自己心腹的名下,叶萌名下也有百分之二,这些股份分散在很多人手里,平时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可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聚集起来,那也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力量。
老爷子这些年陆陆续续把自己名下的股份给了许伯年一半,可是还剩下一半,再加上那些分散了的股份,还有董事会上的那帮老顽固,这些都是难题。
而且,老爷子去了之后,若是没有明确的遗书分配他名下的股份,第一继承人是应如玉。
许伯年在这个时候提出和方柔离婚并不是个好时候,可是那些事情被抖了出来,离婚是他洗清自己的唯一选择。
所以,这两天他并没有立刻找方柔谈离婚的事情,也是想给这件事一个缓冲,他在平息方柔心中的怨气。
他觉得方柔那天之所以没有解释,一个人把这些事情统统背下,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他承认,他在利用这一点。
可是,万万没想到,方柔会突然这么做。
许伯年本想大怒,然而,方柔这些话说的如此笃定,说不定也是在董事会那边有些把握才敢这么干的,一时间竟然有些踌躇,该怎么处理才好。
其实总经理不总经理倒是真无所谓,她愿意让他儿子做总经理就做去,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经理也不是依旧离董事长的位置一步之遥。
这么多年了,看着唾手可得,甚至他现在名下还挂着行政副总裁的位置呢,有什么用,老爷子一日不放权,那他就一天还不是这许氏的主人。
这样想,许伯年倒是觉得没什么了,不就是个总经理,她爱要就给她。
“小源他本来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只是因为爆炸的事,目前只是停了职而已!”许伯年说的云淡风轻的,尤其是那句停职。
当时在董事会上若是他肯替小源说话,也不至于他儿子被停职,况,小源这总经理也才刚刚复职没几天,公司的大权还是许伯年把持着,小源这次的总经理真的是空落个名头。
苏心甜正要说话,方柔的眼神突然看过去,呵斥道,“退下!这些谈话也是你能听的吗?”
苏心甜被她一喝,又见许伯年不做声,一时也不敢出声了。
许伯年过了半晌才淡淡道,“你先回房间!”
“我”苏心甜显然不太愿意。
“送苏小姐回房间!”许伯年看苏心甜没动,吩咐了阿姨一句。
方柔听他的称呼有些想笑,苏小姐,呵呵,这位苏小姐可真够老的。
“许伯年,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你把许氏的一切留给小源,即便你要和我离婚,我看在夫妻一场的面上也会继续帮你,可是你若想留给别人,我并没有那个容人之量,你懂得!”
方柔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她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苏心甜得意了这么一个多月,可若是她想,让他们母子俩消失简直太容易了。
许伯年听她这样说脸色果然变了,看来,看来,她是早知道苏心甜的事了,故意隐而不发,这是在等他露出马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果然,这才是方柔。
够狠,够绝!
“你想多了!”许伯年在方柔这样的眼神下倒是依旧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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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是我想多了,而不是你多想了!”方柔一语双关,把许伯年的话堵了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