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响了,是许清源,她直接把电话摁掉了,没想到他执着的很,一个接一个的打,悠然无奈。只能接住。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许清源吼的悠然耳朵疼。
“什么事?”悠然觉得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许清源了。
“到静和茶社204房间,我找你有事!”
“我没空!”
“如果你不想许南山明天就宣布破产,那就随意!”许清源口气很是轻松,但明显带着威胁。
“许清源,你有病吧!”悠然声音陡然变高,果然是他在背后搞鬼。
“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既然你想骂,可以当面骂我!”许清源挂电话前又重复了一遍:“二十分钟,我没什么耐性!”
悠然咬了咬唇瓣,让司机掉头:“静和茶社,快点!”
幸好这个时候还不是很堵,悠然二十分钟之内到了静和。
许清源看了看手表:“不错,很准时,坐吧!”许清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然后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许清源精通茶道,悠然以前有幸喝过他泡过的茶。醇香扑鼻,很有一番滋味,他当年说是因为家里长辈很喜欢,所以,才学了很久。
悠然猜,那位长辈应该是许清源的爷爷吧!
“许清源,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悠然完全不能理解,即便是家族争斗,可许南山完全没有插手许氏,自立山头,这完全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啊。
许清源给悠然倒了杯茶放到她跟前。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喝茶讲究静心!”
悠然没动:“如果你是让我来喝茶的,对不起,我很忙,恕不奉陪了!”
悠然起身要走,许清源拉着她的手臂,险些把她拽的摔倒。
“怎么,现在就连坐下来陪我喝杯茶都不愿意了吗?我告诉你,是我做的,怎么了,现在你该知道谁才是适合你的人了吧?许南山破产只是时间的事,你跟着他做什么,他护不了你,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等我接手了许氏。我一定娶你,我许清源说到做到!”许清源表情有些狰狞,拽的悠然整条手臂都快失去知觉了。
“你疯了,他是你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悠然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这个人了。
曾经她认识的许清源,不是这样的。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我哪里比他差,更何况,我们先认识,我先喜欢你的,是他抢了我的女人,同样是做情妇。为什么我不行?”许清源眼睛嗜血,整个人有些狂躁。
悠然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许清源的脸上,极力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许清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已经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许清源不怒反笑:“是吗?你不也不是当年的苏悠然了吗?”
“是啊,我们都变了,可我害过谁吗?当时是你先离开我,先抛下我和别人订婚的,怎么。你可以过你的幸福人生,我就不行,我欠了你的吗?”这就是悠然最看不起他的地方。
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那样她至少还会觉得他有担当。
现在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做的却全都是伤害她的事。
他辜负了她,也辜负了甄爱。
不管他们走到一起的最初目的是什么,总之是已经有了婚约,这是事实。
“悠然,许南山他不适合你,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悠然低头好一会儿,抬头看着许清源,扯起嘴角笑了笑,开口:“这话真该让甄爱好好听听,许清源,我们认识两年了,你该知道我的,就算是他破产,他一无所有,我也跟着他,绝对不会离开他。”
许清源一愣,整张脸都变了。
“他有钱没钱我无所谓,我现在也可以赚钱,你觉得我就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吗,你错了,就算你让他破产,我也不会离开他,所以,许清源,凡事留一线,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放过他吗?好,只要你离开他,我立马让银行贷款给他,悠然,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悠然的话完全出乎许清源的意料之外。
她说她不会离开他,难道她真的喜欢他?不能够,她只是喜欢他的钱而已,只要许南山破产,她就会乖乖回来求他,一定是这样的。
“许清源,不要为你的自私找借口,其实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只爱你的权利,你的欲望!”悠然说完转身离开。
许清源要拉她,悠然拿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蹲下身子捡起一片对着自己的脸颊:“许清源,不要拦着我!”
“是你害他破产的,你不是说你爱他吗,那就回来,只要你回来,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放他一马,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现在答应,我立马给银行打电话!”许清源想上前,可是又怕悠然做什么傻事。
手臂伸着,想离她近一点,可脚步却不敢朝前半步,眼睁睁看着她出了包间。
呼啦一声,许清源掀了桌上所有的东西,大喊:“你他妈才疯了,许南山他有什么,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悠然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瓷器碎了一地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出来。
许清源,我们都变了,可你为什么变得让我如此痛恨,为什么?
悠然坐在车上,让司机送她到福州路别墅,一路上耳边都在回想着许清源的话。
其实,她和许南山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离开不离开的。
尤其是这三个月,从那次他提出散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是若即若离,分分合合,这几个月就算是在同一座城市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可以说,没有像她这样不称职的情妇,作为金主来说,许南山做的却是很好。
帮她签约,助她成名,还给她股份作为她以后的保障。
连离开他以后的生活都帮她算好了,拿着这股份在公司就没人敢欺负她,就算以后没有大红起来,步青云看在她是公司股东的份上也不至于对她太差。
他处处为她着想,甚至还救过她,不管原因是什么,救了就是救了,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了,悠然很感激他。
刚才她对许清源说的那些不离开他的话虽然是下意识情况下的自然反应,但她得承认一点,许南山对她而言,很重要。
即便是他们不在一起,她也希望他过的好好的。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这个时候,她总是该为他做些什么。
她,要不要真的离开他?
要不要?
许清源的话可信吗?
离开他,他的危机就会解除吗?
他们这样的关系,迟早也是要撕破脸的,她只是一个导火索,把事件提前了而已。
悠然两只手因为精神高度的紧张,紧紧的捏在一起,手指都被她捏的有些发红,她都恍然不知,直到司机提醒她说到了的时候,她才回神,警惕的朝周围看了下,虽然没人,但还是全副武装才下的车。
悠然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胡思乱想着,连许南山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有发觉。
“等了很久?”许南山的话透着浓浓的疲惫,说好了一个小时,可他一时走不开,足足让她等了快两个小时。
悠然抬头,男人下巴上有新长出的胡茬,自从他不蓄胡之后,第一次见他这样不是很清爽的样子。
“许先生”悠然心里藏着事情,这一声许先生叫的有些说不尽的惆怅。
许南山回头盯着她的眼睛,皱眉,抬步就往她面前走去,悠然心虚,不敢和他对视,看他越走越近,慌了,突然开口道:“许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有麻烦了几个字生生在到口边的时候换成了很忙代替。
许南山眯了黑眸:“你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拖累了你,其实,当时我们说的很清楚,你只要能让我红就好,那些额外的东西,其实你不用给我,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拖累了我?”许南山抬手握住悠然的下巴,粗粝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你倒是对自己挺有自信啊?”
许南山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她自恃过高,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悠然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讽刺,所以,也并没有难过:“许先生。”
悠然下巴被他捏的很疼,再加上二人的身高差距,这样的姿势她被迫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是想抬价,还是不想跟我了?”
许南山身上有很浓的烟草味,看来他这两天是把自己泡在烟草堆里了,这得吸多少根啊,他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其实我早就应该滚的。”悠然笑了下:“那次你不是已经给过我遣散费了吗。”
许南山眸光沉下去,沉默半响:“使性子?”土何叉技。
“不是。”悠然摇头:“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觉得”
许南山没等她把话说完突然低头就吻了下去,动作有些粗鲁,悠然待在他怀里一动没动。
许南山停下了动作,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样了,指腹划过她的嘴唇,微微的有些发肿,眸光却倔强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许南山狠狠的捏了下,凶狠道:“你他妈能考虑什么东西,你在找死知不知道!”
“我不想拖累你!”悠然声音有些哽咽。
“我许南山再窝囊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拖累。”许南山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冷峻五官阴沉,黑眸沉下去:“你若真想走,我不留。”
沉默,半响后悠然抬头看着许南山的眼睛:“我,我不是!”
其实,如果真想离开许南山,这就是个好机会,他忙着自己的公司自顾不暇,时间久了,关系淡了,自然也就忘了。
“等我对你没兴趣的时候,自然就让你滚蛋。”许南山抱着悠然,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他真怕,下一秒这丫头会不会摔倒,整个人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悠然脸刷的一下变得滚烫通红,明明可以让人感动的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时候,他就会给你兜头一盆冷水,彻底把你给泼醒。
“你跟着别人,那些手段你未必就受的了,我最近可能顾不上你,但绝对不会害你,放心,我许南山在一天,没人敢欺负你。”
悠然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听着他不算承诺的承诺,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心动?不算是,但有种安全感,那种只有男人才能给女人的安全感。
悠然没有吭声,她说不出口那些要离开的话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那个能力说出口那些话就一定会打击到他,但许南山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憔悴的让人心疼。
她怕她的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公司是怎么回事?”悠然过了许久,才敢试探性的问出口。
“这是男人的事,你不用插手,我会想办法!”许南山也猜到悠然是知道了什么。
“你的游艇和车子都要卖掉,是真的吗?”许南山那样的爱面子,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一定很艰难吧。
要知道,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这些他肯定不会卖。
“你就是为这事来找我的?决觉得我再也不能给你什么?”许南山那个笑容很讽刺。
悠然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拼命的摇头。
“是不是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却更添了几分魅力。
许南山言外之意,若是他真的被打败了,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他谁也不怨。
悠然看着他的侧脸,目光有些痴了,没想到这些话会从许南山嘴里说出来。
许南山握着悠然的肩膀用了些力气,悠然很疼,但站着没动,两个人就那样站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许南山身上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整个面容看起来也柔和不少。
“我知道!”悠然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
男人嗤笑道:“你知道个屁,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玩死。”许南山捏了捏悠然的脸,脸上没什么肉了,比他刚见她的时候还瘦,松开她的脸蛋,幽幽道:“等过段时间,想走想留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