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秀美道:“与奚国重归于一,一直是孙万荣的梦想。孙万荣的壮大,就是李智机最可怕的恶梦。”
龙鹰吁一口气,欣慰的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不到孙万荣愚蠢至此,老子会利用他的失着,令他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三人呆望着他。
龙鹰道:“秀美,那座城叫他奶奶的甚么城?”
万仞雨笑道:“开始发疯了。”
花秀美耸耸香肩,满不在乎,道:“鹰爷真情真性嘛!秀美一点不介意。”
又道:“城名白马,来自契丹人一个美丽的传说。”
龙鹰又详问现时边疆的情况,最后道:“三位大哥大姐,可以释放小弟了吗?”
万仞雨道:“我偕龙兄一起走,风公子留下来陪秀美。哈!”
不让两人有反对的机会,与龙鹰离房去了。
龙鹰和万仞雨离开飘香楼,朝洛河区举步,好一会后,万仞雨讶道:“为何你到飘香楼后,变得沉默寡言,不像平常的你?”
龙鹰道:“因为我在不住思索。来!我们到河岸斜坡坐下说几句话。到今天,我仍怀念初遇你时,相偕到岸坡交谈的情景。”
万仞雨益感事不寻常,且知他有事在身,不该有这种闲情逸致。忽见龙鹰展开步法,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左穿右插,忽又奔进横街去,忙追在他身后。陪他绕了几道小巷窄街,才返回洛河区。经过最繁忙的洛河大道,来到岸坡一丛茂密的柳树后坐下。
草坡湿润,前方舟船往来。刚才从五层楼高处下望,像个浓得化不开的梦域,现在却真切起来。
龙鹰舒一口气道:“撇下监视我们的人哩!”
万仞雨道:“究竟发生甚么事?”
龙鹰一震道:“我记起哩!”
万仞雨讶道:“记起甚么?”
龙鹰道:“第一眼看到飘香楼的大老板成吉,我有非常面善的感觉,但总想不起在哪处见过他。对我来说是很古怪的,因为老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现在终于记起了,事实上我从未见过他。”
万仞雨胡涂起来,一头雾水的瞪着他。洛河光亮起来,一艘灯火辉煌的楼船驰过,映照远近。
龙鹰解释道:“当晚在青城山,莫问常身旁的高手里,有个人的面相与成吉颇为肖似。该是成吉的亲兄弟,否则不会这般相像。”
万仞雨愕然道:“成吉竟是法明的人?”
龙鹰道:“他不但是法明的人,且是二张和法明间的重要联系。唉!虽明知如此,仍不可以告诉武曌,我太清楚她护短的性情,何况我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连成吉的亲兄弟是何方神圣都尚未知晓。”
万仞雨双目放光,沉声道:“我们晓得便成。”
又道:“但你想和我说的,该不是这件事,对吗?”
龙鹰沉默片刻,叹道:“龟兹美女真厉害。”
万仞雨震骇道:“你在怀疑她。但又为何向她推心置腹,不但把起程北上的事告诉她。又接纳她的亲兄加入我们,连偷听凝艳这么机密的事亦说出来?”
龙鹰道:“此女的才智武功,绝不在那万俟姬纯之下,不如此怎可骗得她帖帖服服,一点不怀疑老子看穿了她。”
万仞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荡的情绪,道:我有点接受不了你的看法,她在何处现出破绽?”
龙鹰道:“她根本没有破绽,我主要是凭直觉感到异样,再加静心观察,像胖公公的作风般只动脑筋,不动感情。”
万仞雨苦笑道:“我的脑筋仍弯不过来。”
龙鹰道:“所以凝艳说,没有人能抗拒龟兹美女。她的手段高明至极,一下子打进我们的中间来,成为凝艳最厉害的一着。”
万仞雨仰望天上明月,道:“你会否错怪她呢?她既是龟兹人,怎肯尽心尽力为突厥人办事,令我们再吃一次大败仗,于她有何好处?”
龙鹰道:“我和你同样满脑子疑问,皆因我们并不清楚她真正的出身。想想吧!她入房后挤到我和公子中间来,绝不符合她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我和公子与她肩碰着肩,若公子真的爱上她,定会生出妒忌之心。她还不断有意无意的向老子示好,且因她慑人的气质,令老子特别感到珍贵,没法拒绝。站在兄弟立场,我是应该往旁移开的。”
万仞雨点头道:“我开始有感觉了,她先来一首感人肺腑的无名曲,用的是龟兹的乐器,完全融化了我们的心,彻底打动我们三个傻瓜,可说是水到渠成,以她的独特方式,征服了我们的心。回想起来,她对塞外的形势清楚得过了分,且是现时的情况,换了是我们,要派多少探子去打听,才能得到这么多消息?她的解释更是精彩,命中我们不知敌的最大的弱点,自然而然对她生出倚仗之心。”
龙鹰道:“若说有破绽,唯一的是她要我们让她所谓的亲兄加入我们,这该是凝艳硬派给她的,因为凝艳一心要杀我们。”
万仞雨叹道:“确是破绽,当时我已感古怪,哪有这么暗中保护的道理,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家伙?”
龙鹰笑道:“为免沙尘滚滚,杀错良民,我们就与这个叫荒原舞的家伙虚与委蛇,一边暗中试他,若发觉我们所料不差,便反过来利用他送出假情报,像孙万荣的惑敌招数。”
万仞雨道:“此事可从详计议,待会我去找公子,看她还有甚么话对公子说。唉!希望公子不会与她谈个通宵达旦,芳华正盼我回去。”
两人站起来。
龙鹰苦笑道:“我还答应子时前回甘汤院。现在戌时已过,离子时不到一个时辰。我应该先做哪件事呢?”
万仞雨笑道:“还要说废话。去吧!”
两人匆匆朝天津桥走去。
龙鹰赶到贞观殿,晓得武曌在半个时辰前离开,到集仙殿去,美丽的大才女仍在三楼候他。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在贞观殿后院的香居。
上官婉儿见他后一言不发,拉着他的手直登三楼闺房。龙鹰暗自惊心,若她投怀送抱,求他欢好。该怎么办。
步入她的闺房,上官婉儿放开他,怨道:“等你等得心焦了,但有几件事却不得不说,明天还要向圣上交代。”
龙鹰探手挽着她纤腰,到一旁坐下,本以为一几两椅。各有各坐,岂知上官婉儿竟坐到他腿上去,献上香吻。
唇分。龙鹰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一双手,先发制人道:“我还要去见公主,有甚么要紧的事呢?”
上官婉儿不依道:“你该先去见公主,才来见婉儿嘛!”
龙鹰陪笑道:“因为不想上官大家久等。我到公主处亦只是打个转,今晚仍要去探听敌情。”
上官婉儿拿他没法的道:“既然如此,就不准再碰人家,你不知弄得婉儿多么难过。”
龙鹰差点欲火腾升,失去理智。大才女确是媚惑十足,非常诱人。大力在她香臀打了一记。道:“还不说出来?”
上官婉儿吻他一口。道:“第一件事,是明天巳时中,安排好了你和泰娅见个面,你必须在巳时头到这里来,让我为你好好装扮,否则怎见得人?”
龙鹰将她抱个结实,狠吻一口,道:“还有呢?”
上官婉儿伏贴他,双手缠上他背颈,娇喘道:“还有整个晚上呵!忘掉其他事嘛!”
龙鹰勉强保持少许清醒,尽量去想不和她欢好的理由,胖公公的警告已变得褪色乏力。心忖女人的魔力真大,倾国倾城毫不夸大,光是花秀美便足可累他们输掉这场仗,还庆幸自己身具魔种灵觉,没有受骗,且可反过来利用她。终有一天要好好惩戒她,想到这里,欲火不减反增。
龙鹰一把抱起她,大才女放开缠着他的玉手,上身后仰,令她诱人的曲线尽显无遗,檀口发出销魂蚀骨的轻吟,娇躯扭动,意识到龙鹰即将采取的行动,一副任君大嚼的娇媚浪荡。
龙鹰反清醒了少许,想到上官婉儿或许是武三思笼络他的美人计,否则不会打开始对他青睐有加。宫内有权势的美女都是不正常的,为求保着权位,无所不用其极。想到这里,像有冷水照头淋下,欲念全消。
武宴时,上官婉儿为武三思打点一切,像半个主人的样儿。
正要把上官婉儿掉往绣床去,上官婉儿探出双手,拉得他齐齐倒在床上。龙鹰半边身在床外,上半身紧压着肉体横陈的美女,心不在焉的接着她情如火热的香吻。
龙鹰以无上意志离开她香唇,说出在宫内最具威力的魔咒,道:“圣上!”
上官婉儿闻之娇躯一颤,张开秀目,眸神仍在燃烧。
龙鹰道:“小弟奉旨办事,今晚必须去探听敌情,错过了再难有如此机会。”
上官婉儿放开他,火热的美目被茫然之色取代,对他的话似明非明。
龙鹰趁机坐起来,握着她的手儿,另一手抚摸她的大腿,赞道:“婉儿确是天生尤物。”这么说,是不想她因自己拒绝与她共赴巫山而难堪。
上官婉儿欣然抛他一个媚眼,任他放肆,娇喘着道:“你这人哩!说得天花乱坠,却只说不做,婉儿恨死你呢!”
龙鹰叹道:“我要偕你到丽绮阁偷情,上官大家推三推四的,说甚么报上圣上来阻吓我。现在当小弟要去办正事的当儿,竟来色诱小弟,算哪门子的道理?”
上官婉儿发出可使任何男人心动性摇的娇吟,在床上坐起来,一脸不依神色,道:“你再摸下去,婉儿天塌下来都不管,定要你陪婉儿共度长夜。”
龙鹰知她开始清醒,双手改为抓着她两边香肩,大嘴凑过去尝她唇脂,然后道:“第二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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