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宫泽理惠谢绝了和好友同行回家,从后门绕了出去,找到了路边那一辆不起眼的车子就坐了上去。
“下周就开始拍摄了,学校这边已经给你请好假了,我送你去上一阵子表演课程,等下回去旅馆收拾一下全部行李。”川弘千信直接了当交代了全部事宜,报纸微微往下降了点,看着前面那么多学生自己还不值得走。
“是,我知道了。”宫泽理惠点头道。
这么突然她也有些失措,不过刚才看到川弘千信的时候自己也有了心理准备了。
从车窗望了一眼外面的学校,带着深深的依恋。
“那个,我家里知道吗?”宫泽理惠问他道。
“知道的,我跟他们说过了。我还是那个建议,你目前要断绝跟家里的联系,当然这不是逼迫,这也是你的个人自由,至于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你心里也清楚,我是真的为你好!”川弘千信说道。“至于你那位过于热情的母亲我不觉得有任何用处,这些问题你该认真考虑一下了,你是个聪明人啊!”
宫泽理惠身躯微微颤抖,双手在腿上十指交叉着,用力绞着。
川弘千信叹了口气,轻轻抓着她的手,安慰道。“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你还年轻是不是,还是个孩子啊,这一次拍完电影之后,用不了多久的,我想送你回来继续上学好吧,喜欢上学吗?或者你还想拍电视拍电影拍广告,我都可以给你安排的。”
那只厚实的大手上,传递着温暖过来,宫泽理惠一时没有忍住泪水涌了出来。
“那个,川弘社长。”宫泽理惠朝他道。
“叫我千信就好了,千信哥哥也行,什么事啊?”川弘千信轻轻摩挲着她柔软滑腻的小手。
“我能不能问一件事情?”宫泽理惠轻声问道。
“你现在不是问了吗?可以啊,想问什么?”川弘千信说道。
“那个~~就是~~”宫泽理惠微微深呼吸,鼓起勇气,问道。“你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她悄悄打量着对方,这话一出口,川弘千信突然沉默了下来。
手上的流(和谐)氓动作也停了下来。
久久的,川弘千信叹了口气。
“我的母亲啊,和大多数母亲一样,伟大!是个很温柔的人!”
不同于刚才在主席台上近乎声嘶力竭的在煽情,这一次宫泽理惠由衷的感觉到了对方如水一般款款温柔的深情,也许正如背后那位母亲的大爱一般。
“小时候,我不怎么和同龄人往来,她总是很温柔很小心的安慰呵护着我。在我身后一直默默凝望着我的背影,是包裹着我的阳光。我的母亲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我常常听到她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唱着《北国の春》,一边含着泪。后来我来了东京,才慢慢的明白那一份情怀。”
“那天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我要离家了,默默的给我收拾着行李,给我做好了饭团,偷偷塞钱给我。然后用她稍微佝偻的背影告诉我,要安心。她一直没有回头……”
两人缄默,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川弘千信小动作不断,又摸上了对方大腿了。
“千……千信哥,那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吧。”宫泽理惠说道。
“那就好,这也是我这么努力奋斗的原因之一。”川弘千信说道。
“有那么个母亲真好啊。”宫泽理惠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幽然道。
“或许确实如此,但是有些事情你想错了。”川弘千信轻笑,认真道。“不管是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母亲,然而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啊!理惠,你又何必逆来顺受呢?”
“选择自己的人生?”宫泽理惠一怔,愣了愣,这话就如同雷霆在自己脑海中炸开一般。她呢喃道。“可以吗?”
“为什么不呢?你也能够有更好的选择,你挣脱你母亲的掌控又不等同忤逆她!而等你取得了一些成就之后,对于想满足你那个虚荣的母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哪怕只站上了我这个平台都足够了!”川弘千信比划了一下。“但是需要担忧的是,有个词叫贪得无厌,贪婪的程度可是永无止境的。普希金曾经写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相信你也学过,恕我直言,宫泽理惠你就是那个老爷爷,你母亲是那个老奶奶!你的放纵和忍让妥协只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何必呢?”
“可是,我能怎么办?”宫泽理惠叹气道。
“正如我刚才说的,你应该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川弘千信柔声善诱着。“有我在,我会帮你的,别怕啊。以前有人跟我说过,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些不难翻译过来,当年饱受了高考作文的摧残,竟没想到能够影响两世,现在还能脱口而出不少当年费劲抄录的鸡汤名句和事例。
“诗和远方?”宫泽理惠轻声喃喃着。
“是的,像英籍爱尔兰剧作家和诗人奥斯卡·王尔德所写的《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第三幕中达林顿爵士也说了:我们生活在泥潭里,但我们仍然仰望星空。”川弘千信又道。“你看在这个世界,像你一样情况的人有很多吧,甚至有着更加恶劣的母亲。而美好的生活不是只用来向往的,更是我们应该为之奋斗去争取的!她们都可以,你也不应该气馁呢!”
说到这里就先缓缓了。
川弘千信深吸了口气。
洗脑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倒不是一朝一夕的。
不过既然自己插手了就势必会做好这个事情,大不了明天就找中原秀美帮忙把那个女人沉尸东京湾了。
这种小事情,太没技术含量了。
“那个,川……千信哥,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宫泽理惠说道。
“没关系,你问吧。”川弘千信道。
“我们拍那个电影,真的要拍果戏吗?”宫泽理惠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如蚊鸣,脸色却已通红。
“当然啊,这是必不可少的!”川弘千信义正言辞说道。
这种思(洗)想(脑)工作其实上次已经让她母亲给做好了吧,不过料想那个女人的方式一定会太过粗暴和拙劣了。
这也是川弘千信无奈的,于是耐心劝道。“别担心,问题不大的,有些事情未必就是黑点。像欧美,像我们东瀛,拍过全果写真的女明星有不少呢。”
“理惠,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川弘千信倾身过去,抓着她的双肩,认真深情的说道。“不然的话我会想想办法,不想强迫你。找一个果替的话虽然很困难,而且你还是一个新人就上这种架子的话名声也很不好……”
“我明白的,让导演这么为我劳神费力真的很抱歉。”宫泽理惠微微鞠躬道歉道。
“没关系,理惠你不用道歉。”川弘千信说道。“你没问题就好了。”
“可是,我还没有做过呢。”宫泽理惠突然低低喃语道,“就连接吻的经历都没有。”
啥?
川弘千信大惊。
你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