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影片的制作费大约在2~3亿左右,宣传费用就更少了,超过10亿日元的都算是大投资。如果换算到今天,其实也就差个一点二三倍吧。
对比二十一世纪后面,好多物价变动并没有太大,没有那么的丧心病狂。
至于票房分账,他们这边用的词是“配给收入”,是指票房总收入分给影片制作发行公司的那部分,其他的归影院所有。配给收入相当于大约票房收入的50%~60%。
所以说,如果是我独资的话,票房大卖的话,利润高的吓人。当然赔也是赔自己的钱,自己当投资人就这样,玩的就是心跳。
像黑泽明大师刚拍完的《乱》,制作费用是24亿,大师喜烧钱是出了名的。票房大概是30.4亿,所以配给收入仅有16.7亿。对比投资成本怎么看都是亏了好多个亿,但是别忘了还有录像带、DVD这些周边收入,至于投资方要怎么把钱赚回来就是他们的事情了。版权在手怕个毛啊。
东瀛的电影版权情况非常的复杂,很多时候电影的版权不在导演的手里,甚至很多电影改编的新闻出现了,原版的导演才知道。
嗯,应该就是在电视台或者某个投资机构的手中。
电影业是被几大公司垄断了的,这也是川弘千信非常为难的地方,他很难撕开一个口子伸手进去捞钱啊。
不过总有办法的。
好多问题都有待解决,往远的说,院线发行。
东瀛的院线同样被几大公司把持着,一些小型电影公司送上门完全就是待宰啊。关于这个,他想了几个办法了,到时候再试试可行性吧。
然后,设备的话,有钱就不成问题,为了省钱先租一套是最合适的。自己这几个月在剧组已经摸清楚了好多行内情况了。
剩下就团队和演员……
这些同样被电视台和电影公司把持着。
制片人、导演、编剧、策划、艺术指导、摄影组、美工组、剧务……再有后面的后期制作团队,这些为了保证呈现出来原来的效果他都要亲自盯着啊。
事必躬亲?那要猝死,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不行啊,那就只能找一个小型事务所了,反正他们做影视也是不争气。
最让自己头疼的是演员,也是去事务所找的话,贵且坑,自己也没法上卡司。
在艺能界,演员的话语权还是很弱的。
不然就新人么?
这特么好寒碜啊,虽然不怎么要演技。
这样,一支杂牌军从理论上能够拉起来了。
心累。
那么,写剧本吧。
一部低成本、高票房、制作简单能够称之为经典之作。
川弘千信就在纸上写下:咒怨。
从2000年开始,一个短小的故事就被拍了11部啊。热度可见一斑。
还有四部美版,都扑街了。
这个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
有些细节还是要修改一下。
服装上的话,像十几年后女学生已经是短裙了啊……好吧就用短裙,说不定到时候东瀛的校服会提前普及超短。
呼~~
川弘千信正写着剧本,房门被拉了开来,一个抱着布偶的小小身影进来了。
“怎么了?”川弘千信抬头问她道。
凉宫秀子也不说话,静静坐在了他身旁。
“自己呆着啊~~”
川弘千信给她挽了挽头发,把《哆啦A梦》的漫画丢给她,凉宫秀子拿起来就津津有味认真看着。
也就这个时候,川弘千信才觉得这是个小女孩,才有一点童年的影子。
过了好久,门又打开了。
“川弘君,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下楼来吃了。秀子,你不能打扰川弘君工作哦。”
自己好像有点太入迷了,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留意。
“没有,秀子很乖的,我们去吃饭吧。”
川弘千信抱起小萝莉出去,顺着狭窄的上下楼梯,一步步地从二楼卧室来到了下面。
凉宫理惠看上去依旧是年轻漂亮,身段纤细,凹凸有致,那一身寻常的家居装在她的身上穿着,也是难以掩盖住她特有的气质和姿色。
此时正来回地走动着,把做好的吃食是一一地送上了桌面。
“川弘君,请慢用吧。”
“好的,我开动了。”
三个人慢条斯理的吃着,不多时川弘千信总觉得对方有意无意盯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川弘君有心事吗?”凉宫理惠问道。
“?”
“川弘君今天的食欲好像不是很好,有什么事情吗?”凉宫理惠温柔一笑,又道。
“没什么,吃饭吧我没事。”
自己快速扒完一碗米饭,菜也吃的少,喝完了味增汤就先回房间了,也不打招呼。
“川弘君有心事啊。”
他仿佛听到对方的余音。
笔、墨、纸、砚。
川弘千信从自己柜子翻了出来,铺开宣纸之后,顿时有几分惆怅悲凉之感。
这么多年了,好多事情,依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好多话都只能憋着在心底。
《圣经》中说:“人有疾病,心能忍耐。心灵忧伤,谁能承当呢?“
“我来吧,川弘君。”
自己正要研墨,凉宫理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上前代劳。
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去,看着砚台里面墨色越来越浓稠。
素手白净,在轻轻的推研着。
川弘千信记得她学这个学了好久吧,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是。
那个严厉的人一次次告诫自己:练书法必须自己亲自研磨,同时也锻炼了自己腕力、指力。
稍有心浮气躁或者不耐烦的时候就被狠狠训斥。
可是自己当年真的太懒散了,也不喜欢舞文弄墨这些东西。
“川弘君。”
凉宫理惠磨好了就喊了他一声,头发在脑后束起,此时低垂着脑袋,露出白皙的颈项,几缕凌乱的发丝落下。
少妇身上的气息总让他迷恋,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年轻时的清纯已经开始渐渐褪去,那温润秀气的感觉依然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川弘千信平复下来,心如止水,这才悬腕执笔,神情凝重的在纸上写下:
白首相知犹按剑
虽然为了能够帮他研墨自己苦练了很久,但是凉宫理惠还不太懂书法,不是楷书的话自己能够看出来的字没有几个。
而此时认真端详,只觉得这纸上的字锋芒锐利,仿佛宝剑出鞘一般,白色宣纸上带着咄咄的锋锐。
这时候,又听到对方如往常一般淡淡道。“拿去烧了。”可是下一句话又令自己有几分费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吩咐。“关紧门窗,不要上来打扰我。”
“哈伊,我知道了,请放心。”凉宫理惠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听从吩咐,先收拾了眼前这些东西。
自己把毛笔和砚台清洗干净,回到房间之后,那幅字墨迹已干。
凉宫理惠伸手,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把脸轻轻贴了上去,满是依恋的神色。
良久,才把这幅字轻轻折好,藏着在柜子底层了。
那里已经积攒了好多了。
而川弘千信把自己房间的柜子移开之后,从墙上的夹层拿出来了一个长条盒子,打开。
他取出一把手枪,检查了一遍所有地方,又看了看弹夹里面,确认一下了别在后腰。接着又拿出一把武士刀,轻握刀柄拉出鞘了一下,刀锋在灯光下亮的晃眼。
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长风衣穿上,又拿出来了一对手套戴上,然后从窗口就跳了出去了。
月色暗沉,身影融入了黑夜中。
广野爷爷,我可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