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 军统的女人
不是!”
“那会是那个谭诗诗吗?他将那个交际花带来了?”在这泗台城,有谁不知道在交际场上有名的美人儿谭诗诗就是他冀世卿的女人。
因为这个,也让那女人的身价高了起来,刘太太喃喃说道:“谭诗诗不会将那龚家的大小姐给压了下去了吧?”
“也不是谭诗诗,谭诗诗媚着呢,那女的好象还蛮清纯着,脸蛋长得不错,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梁太太眼睛不离对面地向刘太太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说着说着,但见对面那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竟给那女人递了过去。
最令她吃惊的是,那女人非但不领情,竟权当没看见一般别开了脸茆。
在这泗台城,不!应该是在这华北十六省,又有谁敢不给这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子。这男人肯给人剥橘子皮,那是多大的荣幸,而那女人竟还不给脸。
一时间,梁太太与刘太太都同时住了嘴,睁大眼睛,等着看那个男人发火。
下一时刻,那男人竟将剥了皮的橘子分开一小片,往女人嘴里送去;两人顿时瞪大双眼,吃惊得那眼珠子几乎要掉到了地上去蚊。
刘太太将她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半信半疑地说道:“你们没看错吧,我看那男人好象喂了那女人吃了口什么东西,那会是冀世卿吗?”
回过神来,梁太太吸了一口气,说道“没看错啊,明明就是他,我真的很好奇他身边那女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军统大人这般伺候着,还不给好脸看。”
这会,台下唱得再精彩,都吸引不了这三名贵太太的注意了。三人就一直盯着对面雅座看着---
似几个侦探员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戏终,台上优美的声乐骤然而止,叶初云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的左手原来一直被唐子卿握在掌心,他还不安分地拿指腹揉着她的掌心,指间的粗茧硬得咯人。
她望着他,见他正低着头审视着她的手,那目光投注在她手腕处的那丑陋的伤疤上---。
叶初云不自在地挣了挣手,男人也没跟她计较,让她顺利地挣脱了开来。
唐子卿见下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穿上,对她说道:“走吧。”
叶初云无声地站了起来,与他一道往外走去,两人走到阶梯处,唐子卿的手搭上她的腰侧,这动作他做得极自然,叶初云的身子微微一僵,最终,她没说什么,只是垂下了头颅任由他搂着她走下楼梯、走出戏院。
唐子卿一声不响地领着她走进一间表行,选了一块极精巧的女装腕表递给她。
叶初云望着他手上那亮眼的腕手,微微一怔,赶紧伸手推了推,说道:“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唐子卿一声不响地抓起她的左手,将这块腕表硬是套上她的手腕,那手指般粗细的皮制表带刚好复住了她手腕间那道骇人的伤疤。
这会,她方明白他买表的用意,不由得又是一怔。
“走,不远处有个公园,环境不错,我们去那走走吧。”他付了钱,拉着她手往外走去----
公园内绿村成荫,一条小径通往深处,一对父子与他们一道走进公园,那五六岁的男孩子骑在他父亲的肩膀上,兴致勃勃地说着话,手中还拿着一个五彩的风筝。
看着眼前这亲切的情景,叶初云的鼻门一阵酸楚,记得小时候,她也很喜欢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还喜欢身子一摇一晃的考验父亲的体力。
如今,父母、兄长都已经离世,天人永隔,却是再也无缘相见了----老天爷太绝了,竟不给她留下一个亲人---不给她留下一点念想。
“爸爸,看,那只风筝飞得好高啊!”那孩子伸手往天空一指,一脸的兴奋。
叶初云仰起头来,天空上飘着许多风筝,如自由翔的小鸟,妆点得天空七彩缤纷。
望着望着,她不由得展颜笑了起来,也被空中的景象吸引得停住了脚步----
唐子卿望着她脸上那开怀的笑容,正欲出言调侃两句,却留意到她眼眶处泛着红,似是要哭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这女人此时此刻究竟是欢喜还是伤心,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叶初云回过神来,望着他摇了摇头,举步往前走去。
唐子卿岂容她如此敷衍过去,但见他伸手,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霸道地不让她向前走去,另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将她拉入了他的怀中,低头注视着她那泛红的眼眶,说道:“你肯定有心事!”
一旁的孩子好奇地望了过来,叶初云不好意思地挣了挣,却挣不开,她只得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像天上的风筝那般,可以在天空自己地飞,随风而动,很好。”
“它飞不高的,扎在身上的线还牵在别人的手里呢。”他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叶初云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钳制,转身往公园深处小跑而去。男人也不担心,一脸淡定地跟在她后头。
她跑得累了,坐在一张石凳上喘着气。
这时,那可恶的男人这才悠哉游哉踱步走了过来。
她抬头望着他,一脸郁郁寡欢地对他说道:“咱们回去吧!”
男人一眺眉,俯首望着她说道:“你确定?真要回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这男人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叶初云微微怔忡,喃喃地不解地冲着他“嗯?”了一声。
下一刻,唐子卿像变魔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风筝出来,叶初云顿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手上的大风筝,一脸兴奋地说道:“好大的风筝---”说罢,她一手将他手上的风筝抢了过来,脸上荡起了花儿一般的笔容。
这一笑,竟是无比的灿烂,脸上的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
男人负手而立,望着她脸上那两个好看的酒窝而出神。
“来---我们到那边去放吧。”她兴奋地向他冲了过去,一手拉过他的手,往右方的平地跑去,男人一楞,低头望着两个交握的手---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亲近他呢,看来这个女人简单的很嘛,一个风筝就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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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从官坐在待从室内静静地看着文件,警卫员背着枪坚守在各处,整个军务厅静悄悄的,一片肃穆。
这时,响起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待从室的侍从官抬起头来,透过玻璃,他见一名身穿海蓝色戎装的中年男子领着两名卫兵走了上来,这中年男子肩上各有三颗极显眼的徽章。
他赶紧走出侍从室,冲着来人行了一个军礼:“莫军团长!”
“嗯!”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看,转头望了一眼守卫森严的军统办公室,说道:“胡副官,军统大人他在里面吗?”
“军统大人他今天不在,军团长若有事,明天再来吧!。”
“哎哟!”中年男人一脸惋惜地拍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说道:“我这有一份很重要的电文要找他审批,很急的。”
说罢他看着他,追问道:“那军统大人他是到哪里巡查了?”
胡副官闻言,避轻就重地说道:“军统大人今天很忙,他已经下令不得打扰了,军团大人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我这事是真急啊,胡副官,你就告诉我军统大人现在人在哪里就行了。”
见他追问得急,胡副官也不好再推托,在这莫军团长的逼视之下,他脸色讪讪地说道:“其实---军统大人现在正陪着一位小姐在晓北公园里头放风筝呢!”
“什么?”胡军团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惊叫一声。
“是真的!”莫副官一脸笃定地说道,并说道:“现在不是跟军统大人说事的时候,属下劝军团长还是改天再来找他吧。”
好一会,胡军团长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那---那---只能这样了。”他望着手上的电文,是一脸的无耐,随即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莫副官,那军统大人去了公园,有警卫陪着吧?”
莫副官肃然立正,回禀道:“军团长请放心,林副官领着数名卫兵在不远处候命呢。绝对保证军统大人的安全。”
胡军团长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