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云手中的宝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后来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青铜剑了。那把剑已经带动着他的手臂一同抖动起来。
渐渐的,冷汗从武平云的头上流了出来。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吉兆。莫非是苍北芒在接近吗?如果真的是他来了,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
丁秋雨现在也发现了武平云的异常,他提着鬼头刀把身体贴着武平云道:“堂主,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平云现在已经是在用双手一齐紧握着宝剑,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它停止抖动。武平云道:“四堂主,只怕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返回到狻猊堂去。”
之前的丁秋雨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谈不上害怕。可是现在他看到武平云都这样紧张,一阵阵的恐惧就直涌上了他的心头。
武平云说完话,双手握着宝剑走下了台阶。丁秋雨紧紧的跟在后面,寸步也没敢远离。
麒麟堂的人们看到他们两个人走了下来,就纷纷闪退到一旁,生怕武平云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还没等武平云走上几步,突然就听见一个人高声道:“武堂主请留步!既然来到我的麒麟堂,为何不多住些时日,你我兄弟也好亲近亲近。”说完哈哈的大笑。
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来,武平云就停住了脚步,当他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好。
而麒麟堂的人看到此人的出现,顿时士气高涨,纷纷拥到他的面前口称堂主。原来这个人就是麒麟堂的堂主贺钟鸣。
他的突然出现,让武平云更加的深信了丁秋雨的话。看来麒麟堂果真早有准备,他们是在等着自己的到来。看着现在的场面,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和丁秋雨就会把一身的筋骨扔在麒麟堂的院子里。
丁秋雨更紧张了,他怕的就是这一招。如果说单打独斗,可以说贺钟鸣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说这里的几百人一拥而上,那么凭自己的本事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武平云看到贺钟鸣时先是一惊,而后他仔细打量着贺钟鸣,就马上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现在的贺钟鸣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并且容貌显得非常的枯萎,身体也是那样的颓废。就好像他的整个人没有半点的精气神一样。
他的头发散乱着,发梢上还有少许的干草。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泥土。走起路来左右摇晃,显得脚下无根。并且他每向前走近一些,武平云手中的剑就会增加一分的抖动。
武平云现在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宝剑抖动,是在提醒着自己贺钟鸣的接近。可是贺钟鸣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样,武平云也是猜不到的。
贺钟鸣停住了脚步,现在他站在与武平云不足十步的距离外。这时武平云看得就更为真切了,原来贺钟鸣的一双眼睛血红,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的神。
此时趴在房顶上的段娇娘也看到了贺钟鸣,她先是心头一喜,可是接着也开始了怀疑。她一直在问着自己,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贺钟鸣吗?怎么感觉他好像很陌生呢?
出于种种的疑问,段娇娘就趴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贺钟鸣从现身开始,直到他站在这里与武平云对视。从来也没有和其他的说过半句话,尽管麒麟堂的人众那么热情的迎接他。这一切也使得麒麟堂的人感觉到很是奇怪。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房间里觉得自己再没脸见人的石榴娘冲了出来。当她从门缝里看到了贺钟鸣,就感觉自己一定要抢在所有人之前与他相见。也好趁机把自己的事掩盖一下。
就算是麒麟堂的所有人都看过自己光着屁股,不过只要贺钟鸣不知道此事,那么自己仍然可以在这里做麒麟堂的堂主夫人。
石榴娘急奔到了贺钟鸣的面前,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就先掉落了下来。看着她如此伤情的模样,所有的人回想起刚刚她赤身的一幕,都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石榴娘自知有错在先,所以并没有敢抬起头来盯着贺钟鸣的眼睛。而是低着头哭道:“丈夫,你总算是回来了。就在你离开咱们麒麟堂的时候,武平云带来了几个恶奴,他们趁着夜深,不仅侮辱了其她的姐妹,并且还杀死了她们。你可要为姐妹们报仇啊。”说完哭得更伤心了。
武平云听完,一颗本来就冷透了的心,现在好像已经结冰了一样。没想到自己满腔血浓于水的亲情,毁于一个小女人的骗局之中。
丁秋雨听完怒道:“十六娘你休要胡言!明明你是带头陷害我们狻猊堂的人,你却反而恶人先告状。还说什么我们狻猊堂的人侮辱了其她的姐妹,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会光着身子从房间里跑出来?”
石榴娘毕竟是贺钟鸣的老婆,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如今让丁秋雨这样的质问,所有麒麟堂的人都觉得非常的丢人。虽然是这样,可是众人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毕竟大家都亲眼得见,石榴娘的确是一丝不挂的跑出了房间。
石榴娘现在眼睛都哭红了,她抬起头来盯着丁秋雨,二目之中放出两道寒光道:“老家伙!我看你是活够了,居然敢编造事实诋毁本夫人的清白。”
丁秋雨哈哈的狂笑道:“你自己失节在先,又诬赖好人在后。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当着众位英雄的面,一头撞死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什么堂主夫人。难道你认为贺钟鸣还会要你吗?”
石榴娘虽是愤怒,但是在面对丁秋雨的问话时,也是感觉自己无言以对。于是她转回身盯着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道:“万堂主,刚刚发生的事你也在场,请你现在就当着贺堂主的面说说,丁秋雨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鹏展见她这样问自己,赶忙就把脸侧了过去,感觉自己和石榴娘对视十分的羞臊。可是不管怎么说,丁秋雨和武平云也是外人,石榴娘则是家人。在这个时候,万鹏展还是没什么理由偏袒着丁秋雨。
于是他低着头违心的道:“回夫人的话,丁秋雨所说的,简直。。。。。。简直。。。。。。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我们众兄弟都亲眼得见,您确实。。。。。。确实是。。。。。。清白的。”
石榴娘听完这些话,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之前她也不确定万鹏展到底会怎么说。
在这些人对话的过程中,武平云却是一直在盯着贺钟鸣的眼睛。他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不管旁人说什么,贺钟鸣始终是直视着自己,并且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好像石榴娘所说的一切,他都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这时丁秋雨又是一阵冷笑道:“万鹏展,你说你家夫人是清白的,我看这也只说对了一半。她的身上是很白,这个大家倒是看到了,不过要说到清,只怕也不那么清吧?”
万鹏展听着丁秋雨的嘲笑之词,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石榴娘则是极力想要贺钟鸣的面前挽回自己的脸面,她又提过来一个堂中的小喽啰逼问道:“你告诉贺堂主,那丁秋雨是不是在诬陷我?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这个小喽啰就是当时站在人群中,唯数不多偷看石榴娘其中的一个人。直到现在,他还是感觉精神恍惚,堂主夫人光着身子的形像,一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那小喽啰不敢抬头与堂主夫人对视,可是自己的一双眼睛却是色眯眯的盯着石榴娘的胸部道:“夫人,您白,真白。堂中的兄弟们都看到了,太白了。”
说话的小喽啰年纪不大,现在他的状态很明显有些神志不清。特别在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石榴娘的时候。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堂主夫人的影子,而对于石榴娘的问话,他也听得不是很清。
石榴娘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真的是又羞又怒。她双手轮圆了照着那个小喽啰的脸上打去,口中道:“什么白?什么白?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在问你什么?我是让你说白吗?”
那名小喽啰捂着脸边退边躲闪,口中道:“夫人夫人您别动手,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白不白,也有几处黑的地方。”
这句话可要命了,石榴娘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她飞起一脚直奔那个小喽啰的裆部踢去。而那个小喽啰本来就有些迷乱,根本就没注意她会打自己。
这一脚可不要紧,石榴娘所踢的地方,正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别说她还习练过多年的功夫,就算是普通人踢上一脚也是受不了的。再看那个小喽啰两眼向上一翻,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被石榴娘给踢死了。
这一下万鹏展和麒麟堂其他的兄弟们,都有些愤怒了。这件事本来就是石榴娘有错在先,而那个小喽啰很明显还是个小男孩。可是她竟然不顾任何的情面,一击之下就将自家的兄弟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