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内,这一场血腥残忍的杀戮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肖白被涂安带到一边疗伤时,亲眼目睹了少年逸然一招就杀掉了所有人,这等恐怖的实力,彻彻底底把肖白给惊呆了。
早在观看逸然比赛的时候,肖白就知道这个逸然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人,可是再深不可测,也总得有个界限吧?
自己和那十几个大汉打了半天,不仅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甚至还落入了下风,可是这个少年逸然,仅仅一招,一招就把那十几个人全都给杀了。
肖白瞪大眼睛盯着逸然,心里一直坚持着的信念第一次晃动了。
他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吧?可是这么小的年纪就有了这么骇人的实力,以后又会怎么样?
肖白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少年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可是只要他坚持修行剑道,以后怕是自己和顾长安联手,也未必能够打过他吧?
“怪物,这是个怪物。”
肖白在心里给少年下了一个评价,他无法想象逸然到底是如何修炼,才能这么年轻实力就达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秋葵对于少年逸然出手就杀掉了十几个人虽然惊讶,但是远远没有到肖白那种吃惊程度,对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秋葵知道的更多,所以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
杀掉十几个大汉后,逸然看了一眼秋葵,转过身子朝肖白走来。
“你没事吧?”
逸然看着肖白冷声问道。
肖白抬头看着逸然,摇了摇脑袋,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他们其实并不认识,而且对方是扬州的剑客,按道理来说,没什么必要会来就对方,更别说为了对方杀掉那么多人,肖白对此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见到肖白站在一边也不说话,逸然摆了摆手,示意涂安去处理那十几个人的尸体,涂安似乎很听少年逸然的话,看到逸然的手势,立即动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你的伤势还没有,这几天需要好好休息。”逸然看着肖白轻声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够借一步说话吗?”
肖白看了一眼秋葵,见到她点了点头,于是就看着逸然开口道:“那好。”
逸然抿着嘴角轻笑一声,转身朝着青海巷的最里面走去。
秋葵看到肖白跟着逸然向前走去,立即也跟了上去。
“小白,你没事儿吧?”秋葵轻声问道。
肖白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要紧的,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秋葵和肖白并排走在一起,皱着秀眉开口说道:“那些人估计是那个森川派来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他既然敢派人来刺杀第一次,就肯定也会有第二次。”
“你不用担心我小葵,相反,你要多留意你身边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就怕那个混蛋刺杀不成,想一些什么阴损的招数。”肖白开口说道。
听到肖白的话,秋葵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想要再嘱咐小白一些什么,身前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平稳的嗓音。
“你们猜错了。”逸然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刺杀你们的不是森川的人,而是陈升的手下。”
“恩?”秋葵皱起了秀眉,开口道:“这怎么说?”
逸然的步伐不算快,以非常稳定的速度前进着,青海巷里这时候没有什么人,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街道里听起来非常清晰。
“森川只不过是陈升的一个棋子,那个家伙被陈升利用了都不知道。”逸然开口说道,“你们仔细想一想,为什么那十几个人实力会那么高?如果真是森川的话,他会有派出这么多高手的实力吗?”
秋葵仔细分析着少年逸然的话,开口说道:“那也不能判断出就是陈升的人吧?”
逸然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身前的亭子,转过身看着肖白开口说道:“没错,我确实不能肯定,毕竟我又没亲眼所见。”
看到肖白抬着脑袋看着凉亭上的牌匾,逸然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看着肖白开口说道:“你能够看到上面是什么字?”
肖白楞了一下,见到逸然是在看自己,于是开口说道:“能啊——”
逸然眯起眼睛看着肖白,开口问道:“上面写的什么字?”
“四海亭。”肖白自信满满的说道。
站在一边的秋葵紧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信的肖白,又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眯着眼睛微笑的逸然。
逸然看着肖白开口说道:“小哥好眼力,不过我之前说的话你一定多想一想,那个陈升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下手,就是为了让你们信以为是森川对你们实施报复,这个陈生的确不简单,你们以后多加注意。”
肖白点了点头,抱拳对逸然施了个礼。
虽然扬州在他心中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肖白真正接触过一些扬州之后,发现他们并不是像前辈们所说的那样。
对于友好的人,肖白不管对面是哪里的,都希望和对方友好相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就是肖白待人处事的方式。
逸然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和肖白一起走进了凉亭。
秋葵站在原地,一脸呆呆的表情。
小白……他怎么会看到牌匾上的字迹呢?
秋葵抬起脑袋盯着牌匾,睁大眼睛努力去看上面的字迹,可是由于青海巷非常漆黑,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秋葵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今天有那个人在,而且是他故意让肖白念出牌匾上的字的。
这么做,难道是有什么目的么?
秋葵站在凉亭外,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他是不是在向自己传递一些信息?
难道……?!
秋葵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了很早之前,她们在冀州进行比赛时,小白在暗夜森林里被巨蟒撞得奄奄一息时,他的眉心处冒出的那道金光。
不是吧?!
秋葵浑身都在颤栗,脑子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敢接受自己猜测到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