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咏絮是投壶高手,绝不会失手,投箭入壶,接箭在手,“高晋丘,你投。”
被点了名的高晋丘走了出来。
姚心萝惊讶地看着萧咏絮,她这是真打算嫁去蒋国公府,当高乐灵的六嫂?
高晋丘投壶的技艺也不错,箭投了进去,他把箭给了高乐灵。高乐灵和姚心萝一样失了手,饮罢三杯酒。高乐灵拿着箭,四周看了看,随手将箭塞给了离她比较近的洪良辰。
洪良辰不擅长投壶,这一箭也没投进去,宫女送上酒,她不愿喝,目光一转,看到简王次子萧方朋,娇声道:“二表哥,你替我喝了可好?”
萧方朋爽快地代饮了,简王妃脸色微沉。
吴王妃斜睨简王妃,唇角闪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还想攀附她侄儿,简直是在作梦。
热热闹闹地玩了一轮投壶,落座用餐,酒足饭饱后,看杂耍,那种咿咿呀呀的戏,昭仁大公主不喜欢听。当然也有人不喜欢看这种,就出去赏花、钓鱼、捕蝶什么的。
姚心萝老老实实地窝在昭仁大公主身边,那儿都不出去。萧咏絮和高乐灵这两疯丫头,则带着婢女去园子里捕蝶去了。
“心儿,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捉只大蝴蝶回来送你。”萧咏絮拍拍姚心萝的脸道。
“好。”姚心萝笑应道。
昭仁大公主边看杂耍,边剥花生,喂自己一颗,又顺手塞一颗给姚心萝,这是她打小养成的习惯。
简王妃带来的一个庶女凑到她耳边道:“母妃,娇姐姐不知道去哪了?”
简王妃盯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母妃,二哥哥也不见了。”庶女低头道。
简王妃目光一扫,果然洪良辰和萧方朋都不见了,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若是洪良辰敢算计她儿子,就别怪她不顾情面。简王妃不放心,起身往外走。
吴王妃和肃王妃都注意到,交换了一下眼神,并不打算多管。
一刻钟后,简王妃还没回来,一个内侍急匆匆过来,走到昭仁大公主身边,弯腰附耳说了两句。姚心萝耳力好,听得清楚。徐征远的妹妹徐芙在园子里遇到萧方朋,她上前与他搭话,萧方朋没理她,转身要走。
徐芙不肯让他离开,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萧方朋要把袖子拽出来,拉扯之下,两人一起掉水里。徐芙在水里紧紧抱住萧方朋,萧方朋甩脱不了,不得不把人捞出来。
萧方朋是简亲王的嫡次子,日后至少是双字郡王。徐芙虽是驸马的妹妹,但身份还是与萧方朋不匹配的。
失足落水,有了肌肤相亲。
姚心萝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徐芙胆子够大,为了攀上简王府,不惜自毁名节。
昭仁大公主气得浑身发抖,“简王妃去哪了?”
吴王妃几个知道出事了,但是她们都保持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姚心萝挥手道:“停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杂耍班子的人,行礼退了出去。
“大姐姐,你去找简王妃,我去看看徐姑娘,可好?”姚心萝问道。
“那种东西,看什么看,也不怕脏了你的眼睛。”昭仁大公主可舍不得姚心萝沾染上这种龌龊事。
这时,又一个内侍匆匆进来,“公主,吴王府三公子和简王府的洪姑娘出事了。”
吴王妃脸色大变,琮儿怎么会跟洪良辰一起出事?她的琮儿可是订了亲的。
昭仁大公主暴怒了,“好啊好啊,本宫办个赏花宴,这一个两个的不安分,这是对本宫不满吗?”
简王府、吴王府都牵涉上了,显慎郡王妃是个美人灯笼,缩在那儿,一副被吓掉魂的模样,显怀郡王妃和显恪郡王妃都没来,肃王妃只能挺身而出,帮着昭仁大公主一起处理事情。
与这两件事无关的人,纷纷先行离去,这等丑事,还是不参合的好,免得激怒大公主、简王妃和吴王妃。
第二天下午,姚心萝知道了这两件狗血事件的后续,萧方朋和萧琮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萧琮已定亲,他们都不可能娶徐芙和洪良辰为正妻,两人只能做妾。
“囡囡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韩氏问道。
“她们咎由自取。”姚心萝鄙夷地道。徐芙和洪良辰费尽心思,不但没能达成目的,还失去了靠山。此时,她们应该已经流出悔恨的眼泪吧。
韩氏笑,“我还以为囡囡会同情她们的遭遇。”
“娘,我不是观世音菩萨。”姚心萝撇撇嘴,她没那么善心给不相干的人,“而且菩萨也不是一味慈善,会明辨是非,保佑应该保佑的人。”
提到了菩萨,韩氏想起了一事,问道:“你是不是在葫芦庙,替你四嫂求了灵符?”
姚心萝笑着点点头。
“你又可以跑出去玩了。”韩氏打趣地笑道。
“不用,我求的时候就跟佛祖说好了,香油钱先给,我相信佛祖不会昧下我的诚心的,果然四嫂嫂成亲两个多月,就怀小侄儿了。”姚心萝笑得洋洋得意。
“小滑头。”韩氏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事情都好巧,除了小鹿儿,全都是四月……”姚心萝话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四奶奶身边的李妈妈来了。”婢女在外禀报道。
“让她进来回话。”韩氏道。
李妈妈大步进来,给两人请了安,道:“夫人,四奶奶动了胎气,要生了。”
“怎么好好的会动胎气?”韩氏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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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奶奶得知娘家的事,想回去看看,动作大了些,就扭着腰,肚子就痛了起来。”李妈妈不敢隐瞒,实话道。
“这孩子素来稳重,今儿怎么到浮躁起来?”韩氏摇头道。
“母亲,那是四嫂嫂的三哥,四嫂嫂关心则乱。”姚心萝帮着平良郡主说话道。
韩氏这才发现自家闺女跟着,道:“生孩子的事,不是你小姑娘家家能参合的事,回明珠院去,不许再跟来。”
“哦”姚心萝不得不改了路,回明珠院等着。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还要痛上几个时辰,甚至十几个时辰,何况平良郡主还没到生产的时候,痛得她叫得嘶心裂肺,吓得赶回来的姚敦臹,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要不是时间不对,韩氏险些要被他狼狈样,逗得笑出来。
吴王妃也接到消息,赶了过来,听到女儿在产房,喊得凄惨,红了眼眶问道:“亲家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氏把事情一说,吴王妃皱眉,“这事我并没让人来告诉平良,平良怎会知道?”
“是平良身边的婢女出门买东西,听了一耳朵,回来告诉了平良。”韩氏是婆婆,方氏是大嫂,她们不好太过严厉的管束平良郡主的贴身婢女,这事怎么论,也不能怪她们头上来。
吴王妃知她刚才说话说急了,引起了韩氏的不满,正要解释,却被产房里稳婆的话,给吓得咽了回去。
“四奶奶,您醒醒,您醒醒,您可不能睡啊,您睡了,小少爷就生不出来了,您要保持清醒……”
平良郡主生了一夜,韩氏、吴王妃和姚敦臻守了一夜,破晓时分,一声啼哭,让精神委顿的三人立刻清醒过来。
等了一会,稳婆抱着裹着襁褓的婴孩出来了,“恭喜国公夫人,恭喜王妃,恭喜四爷,四奶奶生了个小少爷,母子均安。”
韩氏刚过孙子,赏字还没出口,就见姚敦臹探头看了眼孩子,“这是我儿子?长得真难看。”然后他也不抱抱儿子,径直进去看媳妇去了。
“亲家母,我家这小子有口无心的,您别介意。”韩氏陪笑道。
“不介意,不介意。”吴王妃此时没空关心女婿怎样,从韩氏怀里抱过外孙,“我女儿可好?”
“回王妃的话,四奶奶都收拾妥当,没什么事了,就是累了一晚上,已经睡着了。”稳婆笑道。
添丁是喜事,很快京都各府皆知。洗三宴,梁国公府没有大办,就请了亲近的几家,姚静香没能过来,她出门时,眼前发黑,请大夫一诊,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二月二十二日,姚敦臻带着方氏和姚心萝,前往韩家。三月十九日是韩嘉缣成亲的大喜日子。康恽请了三个月的婚假,已于二月初回老家,准备结婚事宜。
三月初八傍晚,长途跋涉的姚敦臻三人在城东门口,遇到了等候他们多时的韩家人,
“是三舅舅。”姚心萝还记得六年前见过的韩三爷。
下了马车,姚心萝见过了她的三舅母、大表哥、二表哥和三表哥。
“大外甥媳妇和囡囡这一路辛苦了。”韩三太太是京都人士,与韩氏是闺中密友,膝下两子一女,长女韩嘉绢是韩家这一辈最大的姑娘,已经出嫁。
“不辛苦,官道平坦。”姚心萝笑道。
闲话几句,又重新上了马车,从城东往城南去。路上,韩三太太对姚心萝和方氏道:“你们多住些时日,别急着回京都去,让你们三舅舅带你们四处走走。”
方氏和姚心萝自是满口答应,会多住些时日。
说话间,就到了城南韩家老宅,从车马道进到宅内,下马车,步行前往长房的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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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调整,我要努力把时间调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