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京城的繁华,小城有小城的热闹。小贩们看这一行人相貌出众,气宇不凡,衣着华丽,知是贵人驾临,卖力地吆喝,期待她们能在他们的小摊边伫足,买上一两样东西。
姚心萝跟着昭仁大公主出门逛过,姚静香几个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平时极少到市集上玩耍,今日机会难得,饶有兴趣的在各小摊前流连。姚允姝就如姚心萝所言,没空管姚允妩。买了一堆小玩意的姚允妩,愈发的信服她的四姐姐了。
一行人正开开心心的在街上走走看看,街的那头突然传来喧哗声,“快点走快点走,小霸王来了,小霸王来了。”
摊主们闻声顿时紧张起来,有的开始收摊子,有的则把摊上价格稍贵的收起来。路过的百姓也是惊慌的四散开来,有的快步往巷子里走,有的躲进了旁边的店子里。
看着乱成一团的街道,姚心萝十分诧异,忙问摊主,“大叔,出什么事了?这小霸王是谁?为何你们这害怕?”
“姑娘,这个小霸王是我们这里的地痞流氓,专门做坏事的,你们是外来的,赶紧避避吧,别惹祸上身。”摊主好心地提醒她道。
“地痞流氓在街上闹事,官府难道不管?”姚敦臹问道。
这个问题摊主没空回答,他背着摊子跑开了。
这时一个穿着桔色绸衣,袒露着胸口的粗壮男子,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两个跟班伴在左右,狐假虎威地不时踢一下摆在路边的箩筐,或者吓唬还来不及躲开的摊主。
那男子的五官长得还不错,只是行为举止粗俗,神情猥琐,手里还拿着在前面卤肉铺,抢来的卤水猪肘子,大口地啃着,啃得满嘴是油。
姚心萝一行人本就引人注目,现在四周的人都散开了,她们站在路中央,就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那男子几时见过长得这样貌若天仙的美人儿,直看得两眼冒绿光,“老子今天太走运了,在街上遇到这么多漂亮的小妞儿。哈哈哈。”
姚敦臹眯了眯眼,上前两步,拦在了姚心萝前面。
男子把猪肘子丢给旁边一个跟班,挽着袖子擦了把嘴,“小妹妹,相请不如偶遇,来来来,随哥哥我去茶楼喝杯茶。”
男子**笑着伸手去抓姚静甜,吓得姚静甜尖叫一声,急忙往后退。冬林走上前一把扣住了男子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捏,男子立刻痛得如杀猪般嚎叫,“哎哟哎哟,痛死老子了。撒手撒手。”
婢女们拥过来,护住自家姑娘。
拿着猪肘子的跟班,气势汹汹指着冬林,“撒手,快撒手,你这个臭丫头,还不快撒手,他奶奶的,你敢对坝爷动手,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坝爷是什么人?”另一个跟班挽起袖子,叫嚣着,一副打算要动手的架式。
“他是什么人,你说来听听,我到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了不起得人物?”姚敦臹冷冷地问道。
见这群贵人与城里的地痞对上了,散开的百姓站在不远处,担忧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有热心的人,怕姚心萝她们吃亏,偷偷跑去官衙报案。
“你们给老子听好了,坝爷的姑祖母是国公夫人,坝爷是国公府的侄孙少爷。你们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土,不想活了是不是?”拿着猪肘子的跟班,将坝爷的靠山报了出来。
国公夫人?
姚心萝眉尖轻蹙,不会那么巧吧?
姚允妩看那位坝爷被冬林扣住手腕,痛得脸色苍白,涕泪交加的没用样子,嗤笑一声,道:“他要是国公府的侄孙少爷,我就……”
姚心萝怕她自报家门,累及名声,立刻打断她的话道:“你们休得乱攀亲戚,京中四大国公府,皆是忠良之辈,清风峻节,治家严谨。子孙后辈,个个洁身自好,谦和有礼。岂会象你们这样,欺行霸市,言谈轻浮。”
“说得没错,尔等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冒充官眷,还有意抹黑国公府名声。来人,将这三个不法之徒,扭送官衙,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姚敦臹和姚心萝配合默契。
保护他们的几名随从,得令立刻上去抓人。他们的拳脚功夫好,那两个跟班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三拳两拳打翻在地。
“坝爷有必要冒充吗?坝爷他就是国公府的侄孙少爷,你们知道坝爷姓什么?他……”
“堵上他们的嘴。”姚心萝是不会让男子喊出姓氏来,虽然祝氏不足为惧,但是她要是以此为理由,责怪姚心萝不顾及亲戚关系,将人往衙门送,放肆的闹腾,也是件麻烦事。
跟着姚敦臹的两个小厮十分的机灵,姚心萝的话刚一出口,他们就已经掏出汗巾,将两人的嘴给堵了个严实。围观的百姓里,有人仗义地丢了三根麻绳给他们。冬林手脚麻利地,将那个坝爷给绑了起来。
“吕护卫,劳烦您随他们一起去县衙,把事情说清楚。”姚心萝暗示吕一飞,要他报出国公府的名号,对县官施压,要县官不敢轻饶了这位坝爷,省得这个恶霸再出来为害百姓,损害国公府的名声。
“是,姑娘。”吕一飞领命,从冬林手中接过押着那个坝爷,和带着两名随从押着那两个跟班,往县衙去。
“啪啪啪”围观的百姓见她们把人抓起来,往官衙送,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感谢她们为民除害。
“我就说他们不会是国公府的侄孙少爷的,瞧瞧现在被贵人们拆穿了吧。”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得了罢,别在这里吹了。”
“要我说,他要真是国公府的侄孙少爷,早就去京里享福去了,怎么会在这里打混混。”
“想想也是,国公爷那可是一品大员,怎么可能教出这样的败家子孙来?他肯定是假冒的,他是在败坏国公府的声誉。”
“就是就是。”
“没错没错。”
“不知道那些贵人是什么人?是凑巧路过,还是专程来帮我们除了这一害的?。”
百姓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姚心萝等人早已经迅速离开。
这一幕尽入站在巷口的,那个身穿绀蓝直裰长袍,腰悬佩剑的男子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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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坝的繁体写法是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