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本来想问的,忽然就发现华裕德把手放在自己腰上了,顿时又是羞恼又是尴尬,立马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早早地洗漱了入寝,明明说好明儿个要回门,早些休息的,结果这一夜又要了三回水,徐其容迷迷糊糊的入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徐邓氏在她成亲前跟她说的那话还真没有说错!
第二日醒来照例是浑身酸疼,徐其容挣扎着就要起床,结果又被华裕德给隔着被子拍回去了,嘴里笑道:“别人家的新妇要早早的起床是因为要伺候公婆,你又没有公婆,这么积极做什么!”
徐其容脸一红:“今天不是要回门么!”
华裕德笑道:“你刚刚与我成亲,两家又隔得近,这么早就回门,你不怕被外祖母和几个舅妈她们说笑?就是你那几个妹妹,挤眉弄眼看着你笑,你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徐其容自然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当下有些哭笑不得:“总要回去的。”
华裕德意味深长道:“一整天被人打趣和一个时辰被人打趣,你自己选一个。再说,咱们这么早回门,只怕你爹爹看到你精精神神的,还要怀疑我身份呢!”
怀疑他什么身份?自然是太监的身份!
徐其容见他话说得越来越没脸没皮,无语的同时也觉得有些稀奇,她没想到德公那样的人也有这种耍流氓的时候。
当下便缩在被窝里不动了,忍不住伸着手指戳着华裕德的胳膊问:“以前在双桂禅院,听陈五说,你每天早早的就在院子里打拳,如今你不但不打拳,还这么赖床了。”
华裕德笑道:“不过是放纵几日罢了,你这会子嫌我赖床,过些日子可不要抱怨我起太早打扰你睡觉。”
徐其容一听华裕德这话,这才知道华裕德因为新婚,特意抽了几天时间来陪她。心里有些感动。又睡了一会儿回笼觉,两人这才起床收拾。
用过早膳之后,两人又换了崭新喜庆的衣裳,带了礼物。就准备回门。徐其容心里虽然有些担心被长辈们打趣,却也不想拖晚了让他们担心。
刚走到垂花门,就见宫九向来冷厉的脸上带了丝笑容往里走,同手同脚很有几分激动的样子,见到华裕德和徐其容也顾不得行礼了。开口就道:“爷,有好消息。”
华裕德却是皱了皱眉,没有问好消息是什么,而是道:“你怎么在这里?曹二呢?”
宫九这才忙收敛了神色,迟疑了一下,才道:“曹二少爷就在晋州。”
华裕德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谁允许他来晋州的?又是谁允许你隐瞒不报的?”
徐其容却知道华裕德这是动怒了。她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所以也不好开口劝,只小心翼翼的拉着华裕德的衣袖。
宫九忙单膝跪地请罪:“这事是属下做得不对,可曹二少爷说把属下当朋友。又说只是来看看奶奶与爷成亲的场面,并不会来捣乱。西京城那边还有曹大少看着,不会出事,所以属下才……”
华裕德伸手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然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曹怀瑜的话你也敢信?别说是你了,就是宫七站在他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当对方是兄弟的!”曹怀瑜和宫七统共也没见过几面,宫九虽然性子看着不好相处,人却是单纯得很。也太好骗了些。
宫九咬了咬嘴唇不敢反驳,等华裕德说完了,这才开口道:“属下本来今日要和曹二少一起回西京城的,谁知刚出晋州。就撞上了送捷报的传信官,那传信官一路跑一路喊,说是义军打了一场大胜仗,折了蜀天子的左膀右臂,属下心里激动,便先跑回来禀报爷了。”
华裕德点了点头:“这是一件喜事。昨儿个我就收到宫七的飞鸽传书了。”
徐其容看向宫九的眼神忍不住就带了些同情,这孩子运气真差,白白暴露了自己偷偷帮曹怀瑜的事情。
华裕德又道:“你回来了,曹怀瑜回西京城去了还是又回晋州来了?”
宫九老老实实道:“自然是回西京城去了,义军打了一场大胜仗的消息传到西京城,只怕那边的局势又要发生变化。”末了还特地为曹怀瑜说了一句好话,“曹二少爷虽然胡闹,却也是拎得清的。”
华裕德脸上就带了些笑意,拉着徐其容的手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先别回西京城那边去了,把这好消息在晋州造造势。我陪你们奶奶先回个门。”
宫九一本正经的答应着去了。
华裕德低头见徐其容发愣,忍不住好笑:“你真以为他蠢啊?他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就一个曹怀瑜相处得来,曹怀瑜拿友情要挟他,他自然不好不顺着曹怀瑜的。可他是我的人,就该有我的人的忠心,曹怀瑜来晋州的事情若是真的被瞒过去了,便是对我的不忠不义。”
徐其容明白过来了,宫九是华裕德的手下,义军的首领又是宫七,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宫七会飞鸽传书跟华裕德报喜!宫九这是故意借着这件事来跟华裕德表达自己的忠心呢!
后宅阴私弯弯绕绕,他们男人的明争暗斗却是一点也不遑多让的。
华裕德又道:“宫七统领义军,还全靠沈家出力,沈家诚然是一番怜悯苍生之心,咱们赶紧过去,趁着捷报还没有传进晋州,先把事情跟你外祖母和舅舅们讲了,大家也高兴高兴。”
说完不忘再提一提早上的话头:“说不得他们一高兴就忘了打趣你了。”
等到了对面沈家,让人把准备的回门礼搬进来之后,华裕德果然一开口就先说了姚京那边的捷报,众人自是欢喜,沈老夫人还特地拿自己体己银子赏赐了下人们一番。
徐亭远对着华裕德感慨:“家国有望矣。”
徐其容抿着嘴乐,然后就被沈老夫人和几个舅母、表嫂拉到内宅说话。
金氏虽然比徐其容大好几岁,可到底是同辈人,拉了徐其容的手,笑嘻嘻问道:“他好不好?”
这声音不算小,众舅母、妹妹们,叔祖母和外祖母一听,都朝徐其容看过来。徐其容羞恼得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