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裕德笑道:“不来这里看烟花,他们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别院?左右咱们要去北羯了,露出一点实力来,让他们忌惮忌惮也是应该的。”
好吧,徐其容伸手捂了捂脸,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了,德公那么周到的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华裕德捏了捏她手,一脸认真:“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
晋州已经许久没有人放过烟花了,华裕德虽然带着徐其容来别院看烟花,烟花却不是在别院放的,而是不远处的一座山上。那座山山势颇高,却因为土壤好,被大家开辟了田地种一些番薯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树,只有许多灌木,倒也不用担心引起火灾什么的。
徐其容隐隐听到许多小孩子的欢呼声,等看完了烟花走在回家路上,还听到路上有妇人们正兴致勃勃的讨论那些烟花,一扫前几个月的悲痛气氛。徐其容想着,捷报估计今晚半夜就能到晋州来,这场烟花,对大家来说,还真是一个好兆头。
回家洗漱之后,两人躺在床上,累了这么一天,都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凑在一起说话。徐其容想起徐亭远的嘱托,便对华裕德开了口:“你要是觉得行,就问问你手下的单身汉们,你若是觉得不行,就由我去跟爹爹说,爹爹素来疼我,这么一件事做不好,也没什么的。”
华裕德想了想,问道:“我手下那帮子人你都是见过的,没见过的那些也没资格娶你堂姐。都是没有订亲的,你觉得谁合适?”
徐其容想了想,道:“我倒觉得宫九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宫九生就一副好容貌,从今天早上的事情看来,又是一个极聪明的,就是性子不大讨喜。别的不是长得不好看,就是不够稳重。要么就是身上戾气太重。
“他性子确实是不好。”华裕德点了点头。
徐其容又道:“你若是没有意见,我就找机会问问十四姐姐,说不定她不在意宫九的性子呢!”
谁知华裕德却是摇了摇头:“宫九不行,你看宫七怎么样?”
徐其容愣了一下。华裕德让她选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没有考虑宫七,且不说别的,单说宫七现在的地位,统领着义军攻打姚京。算是一个将军了,又是华裕德手下最得力的人。以徐家现在的地位,徐其容纵然觉得宫七好,也是不敢跟华裕德开口要的,没想到他竟主动提了。
华裕德笑道:“你先问了你爹爹和十七叔,再找时间悄悄问一问徐其璇,若是可以,就定下来吧!十四姐生得美貌,性子又没有一般贵女的娇气,宫七会欢喜的。”
顿了顿。又道:“宫七是一匹野马,野马都是要有缰绳才会被驯服的。”
徐其容明白了华裕德的意思,想了想,没生气,嗯了一声,打算到时候好好问一问徐其璇。
到了第二天,义军大捷的消息果然传遍了街头巷尾,刚用完早膳,同知大人就派人来请华裕德前去议事,徐其容趁机去了沈家。没有把事情告诉徐亭远和徐亭晏,先去了找徐其璇说悄悄话。
徐其容对徐其璇道:“他要掌控他的属下,我是没什么说的,可你若是就这么嫁给宫七。就算是被他利用了,日后再生什么波折就不好了。”
徐其璇却是眼睛一亮:“宫七便是带着义军替天行道的那个宫七吗?”
徐其容嗯了一声:“人是不错的人,可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华裕德为了牵制宫七把徐其璇许配给宫七,说不得宫七反而会因此迁怒徐其璇。
徐其容本来是不想把这件事跟徐其璇说的,可是她担心到时候华裕德亲自跟徐亭远提了,她爹爹素来糊涂。说不定就傻乎乎的同意了。
徐其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宫七原本就是妹夫的属下?”
徐其容点点头,到了现在,沈家人都知道宫七是华裕德的人,这会子也没有必要瞒着徐其璇了。
然后便听到徐其璇一脸羞涩道:“既然是妹夫的手下,必然是十分忠心,妹夫才会允他去统领义军攻打姚京的。既然这样,妹夫所说的牵制无非是为了稳妥罢了,宫七他只有感恩的份,又如何会怪罪?”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然后便听到徐其璇对自己道:“这件事,十五妹妹跟十一叔说的时候,可别咋咋呼呼让十一叔担心!”
徐其容立马感觉有些不好了,徐其璇这明摆着是自己愿意的意思啊!当下开口有些苦涩:“十四姐姐,要不然再看看别人?”
徐其璇红着脸没说话,半晌,憋出一句:“你不知道,在大家心里,宫将军是英雄,好多小娘子都巴不得自己嫁一个英雄的。”
徐其容没有办法,等到晚间的时候跟华裕德说起这件事,华裕德失笑:“就算是为了牵制嫁给宫七有什么不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难道会亏待了他们?既然十四姐觉得不错,明儿个我同你一起去沈家,跟你爹爹和十七叔说一说,也显得我们宫七有诚意。”
徐其容想了想,心里已经被说服了,便应了一声,又道:“明天你不忙?”
华裕德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把事情推一推……等到了北羯,只怕我就没什么时间陪你了。”
第二日跟徐亭远和徐亭晏一说,他们心里果然愿意,徐亭晏表示,徐邓氏那边自有他去说服,只等着宫七请媒婆到苏州提亲了。
只是宫七现在还在攻打姚京,成亲的事情,恐怕得往后拖。这么一想,徐亭晏又有些不愿意。
华裕德也不多劝,只道:“十七叔不如问问十四姐的意见,商量一下,若是行,就在我们动身去北羯之前给我送个信,若是不行,我那帮子兄弟,都是没有婚约在身的,除了宫九,你们随便挑一个就是。”
徐亭晏应了,万般感谢,拉着华裕德就要一起喝酒,心里却是琢磨着这事情要早些跟徐邓氏说,也好有时间跟容姐儿打听那些人的脾气秉性,宫七不行,也要挑一个好的出来。
华裕德看出了徐亭晏的心思,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陪着一起喝酒。
等到华裕德河徐其容收拾好准备动身去北羯的前一日,徐其璇和宫七的亲事,到底是口头上定下来了。华裕德立马让人给宫七去了信。
徐邓氏虽然不是特别满意,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