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听说华裕德到了城门口时,立马拉了秋浅和虞冬要去大门口迎接,报信的小厮喊了几声,见徐其容没理他,心里一急,伸开双手便拦在了徐其容前面。
徐其容见他这样,面色一黑,有些不悦:“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奶奶快招呼大家一起去大门处等着,杜大少爷和杜大奶奶也要叫上。”
徐其容皱着眉头:“姐姐姐夫就算了吧,今儿个福哥儿被蚊子咬了,又自己挠破了皮,哭得厉害,姐姐和姐夫守着哄呢!”然后笑道,“再说咱们关系好,就算姐姐姐夫没有去大门口迎接,于情于理,爷都不会不高兴的。”
小厮跺了跺脚:“哪里是迎接爷,是圣旨跟着爷一起到城门口了!”
徐其容一听,吓了一跳,忙吩咐虞冬去通知高伯,把大家都召集到大门口等着,自己又亲自去寻了徐其锦和杜仲,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这么一来,因为华裕德归来产生的激动心情倒是平复不少。
徐其锦笑着宽慰她:“既然妹夫回来了,西京城那边的事情定是处理好了的。当今天子登基,妹夫是有功之臣,断不会为难了妹夫的,这圣旨,说不得是封赏的圣旨呢!”
徐其容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话是这么说,可是若真的是封赏,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封赏了,哪里用得着专门下一道圣旨送到江州城来!”
徐其锦一时语塞,然后放弃般道:“妹夫已经回来了,不管圣旨里面是什么内容,天塌下来还有妹夫给你顶着呢,你怕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我可是有夫君的人!这么一想,徐其容神色放松,显露出一股得意之意来。徐其锦在一旁看了哭笑不得。倒是杜仲非礼勿视,亲自教了府里的下人该怎么站才合乎礼数。
来不及多做安排,便听到了门外的车马声,探消息的小厮跑得满头大汗的来禀报消息。如今天气已经很热了。徐其容在烈日下等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得受不住了,却又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只好强忍着。
接着便见她那俊俏无双的夫君穿着白色丝绸云锦长袍,更显身材修长。绣着竹叶花纹的玉色滚边暗纹,精致无双,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端的是风华气派。
他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徐其容,眼神专注,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
徐其容眼睛有些热,心里有些乱,脑子里除了华裕德,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别的来。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竟然忘了说话。华裕德只对着徐其容笑,也不开口,三两步就走到了她身旁站定。
然后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道:“圣旨到,华徐氏接旨!”
华裕德带着众人叩拜行礼,等着宣旨太监朗读圣旨,徐其容有些懵,也没有听清具体说了些什么,恍恍惚惚的接了圣旨,然后听到那太监笑着跟她贺喜:“恭喜荣华夫人,贺喜荣华夫人了。”
华裕德笑着给宣旨太监赏了喜钱。然后让人领了他去客房休息,又吩咐厨房做一桌子酒菜送过去。
徐其锦抿了抿嘴,笑着对徐其容道:“这可真得恭喜妹妹了。”然后又对华裕德道:“也恭喜妹夫了,妹夫今后同妹妹便是那神仙眷侣。万事无忧了。我也就放心了。”
杜仲笑着附和:“正是,妹妹妹夫苦尽甘来,是天大的喜事呢!”他平素并不称呼华裕德妹夫的,只敢尊称一声“德公”,这会子心里欢喜,又听到徐其锦口里“妹夫妹夫”的叫着。便一溜嘴喊了声“妹夫”。
说完之后,杜仲回过味来,自己都有些尴尬。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个做盐运使的爹,人家华裕德堂堂西南王,纵然跟他是连襟,叫一声“妹夫”实在有些托大了。
华裕德倒是不在意,心里欢喜,神色也愉悦,笑着点了点头:“姐姐姐夫同喜同喜才是。”
徐其锦见自己妹妹还没回过味来,自己夫君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便笑道:“按理说这样的喜事要大家一起喝酒庆祝一番,只是灼灼这些日子担惊受怕,这会子又有些反应迟钝,我和夫君就不打扰了,妹夫和妹妹先回房间诉一诉离别之情才是要事!”
徐其容听徐其锦说这话,这才醒过神来,瞪了徐其锦一眼:“姐姐又打趣我!”
华裕德失笑,伸手摸了摸徐其容的头,笑着对徐其锦道:“那我多谢姐姐了。喝酒庆祝的事情不能少,等晚膳的时候,咱们一起好好喝一顿,一为庆祝,二来也是给姐姐姐夫送行。西南那边虽然没有陈广,可到底乱着呢,我既是西南王了,早日过去打理,百姓们也少吃点苦。所以我和灼灼打算这几日便启程去涪州城,趁着灼灼身子还便利。再者圣上嘱咐我带话,说是特别想见见福哥儿,让姐姐姐夫与宣旨太监们一起回西京城呢!”
徐其锦和杜仲对视一眼,刚刚华裕德吩咐人带宣旨太监去客房就猜到了,所以也不吃惊,当下便点头应了。
徐其容却是不舍:“那岂不是要跟姐姐分开了?”
华裕德失笑:“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
徐其锦也道:“左右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们女人家又没有什么事情,想念得狠了,你来苏州小住,或者我去涪州城小住,都是一样。”
徐其容抿了抿嘴,也知道去西京城的事儿不是她能做主的,便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徐其锦又道:“这太阳烈着呢,你又有身孕,快回房间,别在这大太阳底下说话了。”
徐其容嗯了一声,华裕德吩咐高伯安顿了跟着他回来的那些护卫装扮的人,以及外面的马车和马匹,然后拉着徐其容的手往里走。
徐其容的手捏起来有些软绵绵的,握在手里柔若无骨,再者小别胜新婚,华裕德觉得心里痒得很,嘴里就说不出话来了,只管拉着徐其容往里走。
徐其容一边满心欢喜的跟着华裕德走,一边心里琢磨着刚刚姐姐和夫君说的话……他们这是要搬去涪州城定居了?她夫君被封了西南王?
然后脚下一个踉跄,西南王!新陈国虽然有封异姓王的传统,可跟皇室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异姓王,华裕德还是第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