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站了起来,“请小姐吩咐?”
董如意道:“丁香,去准备出行的行囊。”
丁香应是,行礼离开。
董如意看向寒香,“王府里的事从今日起全交由你来负责,如若有你解决不了的事,你可去董家寻你姨母帮忙。若是府中人出行,皆由福一护送,剩下的你自行斟酌。”
寒香表情凝重,她行礼道:“奴婢定不负小姐所望。”
董如意摆手:“去忙!”
寒香行礼告退。
屋内只能下董如意和香兰二人。
香兰眼眶发红,“小姐,此行您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董如意笑道:“放心吧,我这么一个怕死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这是两份名单,你记下后就烧掉。”
香兰接过仔细看去。
董如意继续道:“你看的这张是会维护我的官员,此次工部的事皇上会亲自过问,而工部也会因此有极大的变动。如若我猜的不错,工部完了就是吏部,此次我不在,是咱们安插人手最好的时机。”
香兰道:“小姐要提拔这上面的人?”
董如意点头,“我和德世子一走,太子便孤立无援。我临行前会去同太子说,如若有不懂、为难之事,他可出宫寻你。皇上忌讳太子勾结朝廷官员,可我不在其中。他出宫寻你,外人也顶多议论他看上了你的美貌。只是你若无心太子,便不要让他对你上心。而这名单上的人,你大可通过太子递到皇上面前。”
香兰点头,“奴婢记住了。”
董如意指着另外一张名单,“这上面的人此番必须被工部、吏部所牵连,如若有命大漏网的,按照咱们以往的方法处理。万不能留下一人。”
香兰道:“奴婢记下了。”
董如意点头,“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若我在北疆抗旨,或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记得首先说服庆王。父亲会一直站在我这边,而魏相力保太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赶尽杀绝。刘相会生事,可在关乎百姓上,他会等庆王大义灭亲。所以,只要庆王站在我这边,我便不会有事。”
香兰面露为难之色,“奴婢怕说服不了庆王。”如若真是关乎百姓,别说董如意,就是萧瑞德庆王也会大义灭亲。
董如意起身道:“此事不难,你就说我临行前有所准备。如若朝中有人趁我不在对我不利,那么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你会按照我的吩咐携董家、代王府等离开大周。如果庆王问你去何处?你就说去西方,船和你们离开的路线我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香兰笑了,“奴婢遵命。”
董如意道:“也不知能不能见周妈妈一面,如若来不及相见,帮我转句话给她,告诉她,时刻准备撤离大周。”
香兰没了刚刚的笑容,她紧张道:“小姐......”
董如意每一次提离开大周都不是说笑,她自从恢复周姓就时刻准备着离开。正所为伴君如伴虎,她不得不防。
此番北疆之行,她认为是相对安全的。且不说她不会真的上前线,就是去了,她这个亲王也是镇边侯重点要保护的。
可总有那白天黑夜都想她死的,所以她此番北上只带了丁香一人。皇上的暗卫只会隐藏在随行队伍中,而那些人暗杀他的举动,会一五一十的送到皇上面前。
董如意想想就心中痛快,她越发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了。
周王府的事一交代完,她就去了董家。
董文德在准备救灾钱粮的事,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董如意会任监军前往北疆,更不知此番他还需准备明年北疆的粮饷。
董陈氏得知董如意过来,立刻散了屋内的婆子。
董如意扫了一眼离开的人,“娘亲这是在做什么?”
董陈氏道:“快过来坐,这不是北面、南面都不太平,我想着这仗要是一打,粮价一准上涨。咱们各处只备了三年的存粮,我怕万一你父亲用粮食,就让他们多存一些。我备的那些虽微不足道,可聊胜于无。”
董如意笑道:“娘亲想的在理。”她就知道董陈氏一定能管好府内,要知道他们家以前也都是董陈氏管着的。只是这一世她在,董陈氏才晚接管了几年。
得到董如意的赞同,董陈氏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
董如意起身,“如意没别的事,就是过来看看娘亲。”
董陈氏也站了起来,“知道你忙,我就不留你了。”
董如意点头,“外面冷,娘亲就不要出去了。”
董陈氏笑道:“出去一下子还能冻着我不成,快去吧。”
董陈氏看着董如意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转头回了屋子。
董如意出了董家,又去了代王府。
陈侧妃的肚子刚刚凸起,她见董如意过来,忙道:“可算把你盼出宫了,宫里事多吧?”
她是真的夜盼日盼,奈何董如意在皇上身边,就连她那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陈侧妃忽然红了眼睛,她哽咽道:“小王爷,妾有一事相求?”她说着就要跪下。
董如意忙扶住陈侧妃,“侧妃这是做什么?您要是如此这般,那如意这就离开。”
陈侧妃一听董如意要走,赶忙拉住董如意的手臂:“小王爷,妾...妾有事相求。”
董如意扶陈侧妃坐下,“侧妃再不可胡来了,您就算不顾着自己,可也得紧着腹中的孩子不是?”
陈侧妃点头称是,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小王爷可否帮一帮四皇子?”
董如意一想就知道陈侧妃所为何事,只是她这趟非来不可。
董如意道:“父王是什么意思?”
提到代王,陈侧妃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她抽噎道:“你父王什么都不管。他说...他说......”
代王的原话是这样的,“储君历来都是皇上定的,那是咱们能说的上话的吗?别说本王,就是庆王兄那也是不能参与的。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胎,四皇子是皇兄的儿子,皇兄不会要他的命的。”
陈侧妃听得都快哭了,这样的话她如何同娘家人交代?陈家人一遍遍来,她只能推脱代王连朝政都不参与,这储君的争夺他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