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健生用着自己的指挥才能让北平诸位将领都算是认可了他,不过也只是如此,很多将领都是不算是对此人服气,尤其是朱培德、赵平洲这些领兵大将们,他们都是一个军军长,都是一方诸侯,他们对于白健生更多的还是表面上的服从,心底里都是不以为然,要不是毛锋之的严令,或许白健生能否继续干下去都是俩说。白健生知道这样的情况吗?他自然清楚,但是清楚不意味着自己需要改正或者弥补,他认为军人应该用在沙场上,至于其他的不是自己应该关注的。
白健生就是因为如此,他对于毛锋之有了归属感,有了他能施展拳脚的舞台,能让他全身心投入到沙场,这如何不让他心生感激呢?这也是他对于李德邻愧疚越来越少的原因。他的野心更多的还是体现在作战上,政治他压根就没重视。
山海关的顺利攻克让白健生有了更大底气,他压根就对于张雨亭的威胁不放在心上,他握有二十余万精兵,虽然调走了第九军、第十三军与第十八军,但是自己手上依然有着雄厚的本钱。
重用汲金纯也是因为能顺利打开东北局面而如此,汲金纯对于东北是相当的了解,而且对于奉系不少将领都是非常熟悉,有着一定的交情,完全可以进行说服工作,这就是不成功也必然减轻难度。
第三军与第四军两大精锐部队稳稳在绥远,虽然没有丝毫的动作,但是他们的存在就是足够张雨亭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张雨亭敢调动部队,那么就必须承受第三军与第四军的攻势,到时候局势必然更加让张雨亭崩溃。
这个时候副官进来俯首在白健生耳边说了几句话,白健生听了眉头一皱接着就说道:“不见,不,不是不见,而是立刻给我抓起来,然后交给政治部,这就是我的态度,今后那边再派人过来,一律按照今天执行。”
副官一愣但接着就是立刻转身去执行,副官走后白健生没有了刚才的神采飞扬,他脸色有点凝重眼神有点迷茫。
来者就是李德邻的人,李德邻逃到了香港,他派人来必然就是不甘心失败,必然想谋取东山再起,可是要做那么就自己做,何必拉着我呢?难道还看不出现在毛锋之已经大势已成,已经完全没有动摇其根基的可能,何况在毛锋之帐下做事比起在李德邻那边要好的太多,太多啊!油米柴盐完全毋须考虑,民生也毋须考虑,只要考虑如何打仗就足够了,省心而且省力!
想虽然如此想但是白健生还是顾念着昔日的情分,他回忆着当初与李德邻的那一幕幕,但是随之他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他下定了决心,决心与李德邻划清界限,他需要为国民政府出力,自己希望自己能青史留名,这是机会!
冷云秋在办公室里听着宋刚的汇报,听完后冷云秋冷冷说道:“你说李德邻派人去了北边?那么必然是要找白健生了?那就看着,看白健生是什么反应,这是难得检验忠诚的机会,如果白健生足够聪明的话,那么必然会主动交人,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不值得委座如此看重。”
宋刚平静点点头,他接着又说道:“局座,还有一件事要向您请示一下。”
没等冷云秋表示什么,他就接着往下说道:“根据从香港那边反馈过来的情报上分析来看,蒋正清十有八九还是在广州,就是不知道此人到底隐藏在哪里。”
冷云秋丝毫没有意外,她沉声说道:“这才刚知道?我早就如此认定了,广州城破前一刻此人还在广州,城破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如果此人真的能离开广州城,那么也太看不起攻城部队了!所以此人必然在广州城。”
冷云秋接着就说道:“这件事你就不需要过多关注了,你的注意力在日本那边,在英法美那边,必须把整个南方的情报网给我连根拔起!”
宋刚离开没多久,桑梓就进来汇报。桑梓的汇报非常简洁,但是条理非常清楚。冷云秋听完后说道:“郊区农村山区都开始排查了吗?”
桑梓点头说道:“都开始排查了,不过地域大人手不够,只能暗中查访,以防打草惊蛇!不过,目前来看进展不大。”
冷云秋点点头,桑梓略显犹豫后还是开口说道:“局座,城内还没有完全盘查结束,现在就把人手抽调到外面,这万一蒋正清就真的在城内呢?”
冷云秋淡淡说道:“如果蒋正清还在城内,早就暴露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人藏身在农村山区,只是对外交通路线被我们封锁了,还有可能就是此人负伤了,不可能走动,所以我认为必然就是藏身在山区农村,只有如此才能如此遮挡耳目,毕竟山区农村这些地方人少地广树林众多,地形相对复杂,也便于转移。”
桑梓恍然点点头,她还是有疑惑说道:“可是如果是如此的话,那么谁敢收留此人呢?难道此人有什么人在山区或者农村里?村子里必然也有人会认出此人啊,此人到底也是高官啊,何况我们的布告通缉早已经散发到各乡村。”
冷云秋低叹一声,她说道:“高官?这里不是日本,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也不是人人都是认识,这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关注自身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天大的事情只要不是涉及到自身的,谁会来管这个闲事?这就是中日最大的区别。”
顿了顿冷云秋又说道:“就是日本国内何尝也不是如此,就是欧美诸国民众也何尝不是如此,人活的又有几个如意的?”
桑梓沉默了,她也想到了自身,想到了自己家人,想到了自己当初的日子,冷云秋这番话引起了桑梓的共鸣,她自然而然更加的对冷云秋信服。
桑梓略显感慨说道:“局座到底是局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局座都是我需要好好学习的,学习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
冷云秋看了一眼桑梓,她说道:“你还年轻,虽然你我岁数相差不大,但是我经历的事情远要比你经历的要大,一件事远远超过平常百件事的影响,做事需要的是眼界与心态,知道吗?不要被迷惑住了双眼,更不要自己的心也被迷惑住,我现在其实已经被迷惑住了,怎么也清醒不了,输给他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