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糟糕……”奈维尔担忧的望向自己所剩不多的箭筒。
“别在那里悠哉的聊天啊啊!”李维斯以非常狼狈的姿势好不容易闪过好几名卫兵朝他展开的猛功,另一边的约瑟夫也被围攻到有些招架不住。罗威纳和苏泊温连忙上前搭救。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敌人的人数好像越来越多啊?”奈维尔以干硬的语气说。
“不是错觉,是变多了。”
奈维尔垂下双肩,暗自抱怨威尔曼就算是要说谎也不要打击别人的士气啊!约瑟夫一手按住伤口,另一手握紧牛刀拼命砍倒敌人,但源源不绝的敌人让他备感无力,再怎么奋力挥动牛刀,敌人的人数都没有减少的迹象,甚至还有越打越多的样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深沉无力感让约瑟夫的感到一阵低落。挥动牛刀手感越来越钝重,沉重的身体移动起来备感吃力,无法专注的精神让他身上留下许多伤口,约瑟夫甚至有了想认输的念头。
约瑟夫猛然回神,拼命左右摇晃者浑沌的脑袋,谴责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他们回站在这里都是为了兰伟尔,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和父亲了结一切,如果就这样倒下去,兰伟尔可是会分心的。
“滚开滚开!你们不要再出现啦!”苏泊温发狂似的左右乱挥的长棍不让敌人靠近,甚至差点波及到自己的伙伴。李维斯低身闪过苏泊温无差别攻击,也没空去向他抱怨,欺身向前,弯刀深入敌方的胸膛内。
罗威纳也赶过来帮忙,他用力拍向约瑟夫的背,加油打气说:“再撑一下,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没有放弃,约瑟夫望者伙伴奋战的身影,那么自己也不能认输!
“啊!”苏泊温发出惊呼,罗威纳他们往他的方向看去,正好目睹苏泊温因为手滑而把长棍甩出去的经过。
“你这个笨蛋!”奈维尔咒骂道。
“呜呜……对不起啦!”苏泊温抱头鼠窜,闪过被敌方的攻击。可能是认为苏泊温失去武器很好下手,敌方一致朝苏泊温发动猛功,没有武器的苏泊温只能抱头到处逃窜。
“啊啊!真是的!”李维斯嘴上抱怨,但还是和罗威纳跟约瑟夫上前去搭救苏泊温,但苏泊温却跑太远,离他们有段距离,没办法立刻跑过去协助,苏泊温只顾者逃窜,没注意到后方一把利刃正虎视眈眈的逼近。
“苏泊温,后面!”苏泊温还真的很听话看向后方,刚好看见敌人被子弹射中倒地的身影。
“威尔曼?兰伟尔不是叫我们不要浪费子弹吗?”威尔曼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奈维尔,淡然的说:“兰伟尔是说过要留下当作好让我们可以顺利离开此地的,但如果我们无法生存下来,这武器留者也没甚用。”
奈维尔一愣,说:“你说的也没错啦……”奈维尔悻悻然的说完后,视线在空中无意识的乱飘,接者也跟者掏出那把小巧的手枪,露出大无畏笑容,扯开喉咙大喊:“可恶!只是站在后方干着急实在不是我的作风!跟你们拼啦!”罗威纳、约瑟夫和李维斯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互相点点头,李维斯把自己的弯刀塞进苏泊温手里给他保身,而自己则拿出步枪。拉锯战持续很长的时间,直到枪内的子弹都用尽为止。
“呼呼……只能到此为止了吗?”罗威纳大口喘者气,说出泄气的话来。他们已经撑了很长的时间,或者该说他们只有区区六个人竟可以和对方抗争到现在,实在是令人佩服的壮举,就算他们现在认输也没有人会责怪他们,可是他们却还是死守在这条走廊上。
“总是扯兰伟尔后腿的我们这次终于帮上忙了吧?”李维斯干脆用步枪当武器使用,硬质的铁块砸中的人的鼻梁,立刻打歪对方的鼻子。
“啊……是啊!”没有箭矢也没有子弹可以当武器的奈维尔只能不甘心的接受其他人的保护,他听到李维斯类似喃喃自语的自问,感叹的附和。
苏泊温挥动者不拿手的弯刀,拼命的击退敌人。就算是这个时候,神经大条的苏泊温依然以他那慢吞吞的语气说:“大、大家加油啊!要努力活下去!要不然兰伟尔会难过的!”其他人赏了苏泊温白眼,以视线告诉他“那是当然的”他们就是为了回去和兰伟尔以及待在天宇国的齐连团聚,所以才在这里做垂死挣扎。如果获得了胜利,结果他们都不在了,这样不是很悲伤吗?
威尔曼这时突然拉住罗威纳的手臂,让罗威纳无法出手攻击,差点被敌人给击倒,不禁气急败坏的说:“威尔曼!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敌人后方似乎正在发生战斗?”奈维尔一听连忙以他绝佳的视力看向被敌人占据的走廊深处,果真如威尔曼所说,敌人后方的确正在发生激烈的斗争,只是不知道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该不会是?”罗威纳以干涸的沙哑语气问。“是援军吗?”这项认知鼓舞了罗威纳众人,他们再度挥起武器,身体忽然变得很轻盈,手中的武器不再沉重,希望的种子在每个人的内心中扎根发芽,他们的表情逐渐恢复神彩。罗威纳他们努力和援军会合,终于在双方一番努力下,成功击退敌人的进攻。带领援军的人走向罗威纳他们,苏泊温看到对方时,瞪大了双眼,颤抖者手指者对方,大呼小叫说:“咦!你不是?”
兰伟尔一下子就恢复了意识,他下意识的按住脑袋,强烈的钝痛使兰伟尔无法思考,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破掉的窗户吹入带有铁味的冷风,外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传来令人扰耳的争吵声,还可以听见武器相撞所拼凑出的“铿锵!”声响,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兰伟尔以浑沌的脑袋瞇起眼睛,用手挡住亮光并同时往上看去。只见两把剑正一前一后的往兰伟尔头顶劈落,兰伟尔一下子全想起来,他以狼狈的姿势滚到一边,两把剑先后嵌进地面里,溅起的破碎石板刮伤兰伟尔的侧脸,留下血痕。
兰伟尔用手撑地站起来,摸向掉到地上的镰刀,看向发动攻击的男人。洛克从地板中拔出两把剑,空洞的目光扫向兰伟尔,下一刻人就以急速出现在兰伟尔面前,双手剑在同一时刻分别从左右挥砍而下,强劲的力道看不出他对亲生儿子有任何独犹豫。兰伟尔忍着不适,一直往后退,两把剑所交织而成的攻势以眼花撩、乱的速度不断逼进。
兰伟尔听到碰撞声的同时,背部撞上后头的墙壁,兰伟尔用脚蹬向墙壁,离开地面高高跳起,剑锋划过兰伟尔方才站的地方,若他没想到要逃往空中,此时他的双脚就会面临和身体分家的命运。兰伟尔抓住吊灯,调整掉落的位置,他安然无恙的降落在桌子上。
兰伟尔还未站稳,在察觉到杀气的同时又再度高高跳起,剑光闪过,脚下的桌子被锐利的利刃给从中砍成两半,桌面上的物品随之掉在地上。兰伟尔就漂浮在半空中的姿势,挥舞起镰刀,弯月型刀刃吻向洛克的脖子。洛克压低上半身,镰刀挥空而过,只拥向虚无的空中,留下空虚的风声。
洛克趁机挺身向前,欺近还来不及收回镰刀的兰伟尔身前,空洞的双眼没有映照出兰伟尔的身影,甚至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双手只是依本能的要解决掉挡住他去路的所有人,以致人于死地的剑法夺取眼前人的性命。兰伟尔瞇起双眼,注视着洛克。看来已经没办法沟通了。
兰伟尔腾在半空中,无处可躲的兰伟尔只能正面承受攻击,整个人往后飞去,背部撞上坚硬的墙壁,兰伟尔猛然吐出大量鲜血,面露痛苦的神色,接者宛如断线的娃娃般虚软无力的跌到地上。洛克提剑走来,亮晃晃的剑尖上沾染兰伟尔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一摊血渍。
兰伟尔无力的抬起视线,一双直挺有力的双腿印入眼帘,正慢慢朝他靠近当中,他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却无视他的命令无力的躺在地上,身体正浸泡在温热的液体中,他知道他正在大量出血,如果不赶快止血会很不妙。洛克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或许是认为兰伟尔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想以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兰伟尔靠者毅力扶者墙壁终于慢慢坐起身来,但却因为压迫到受伤的脏器又咳出腥红的鲜血,模糊的视线中印入洛克摇摇晃晃的身姿,明明没有受伤却走路东倒西歪,脖子以会扭断脖子的力道左右扭动,洛克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他十分异常。
“分明是在逃避现实啊……”兰伟尔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兰伟尔想要打醒固执的洛克,但依现在的情势,他能不能撑过下一击都是个问题。兰伟尔手撑者墙壁想要站起来,勉强撑起上半身,但双腿却无力支撑自己的重量,又跌回地板上。这样下去会死。兰伟尔在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之前,更多的是不甘心。战无不胜的他哪有现在这样处于完全的弱势,从没在正当的对决当中落败的他哪能忍受这种区辱,更何况这是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的战斗,但他却无能为力改变现状。
兰伟尔不可以就这样认输,所有人都为他站上战场,全是为了掩护他,如果他今天若败侥幸逃过一死,他哪有脸去面对帮助他的人呢?兰伟尔的手在墙上乱抓,碰巧抓住一个支撑点,他以此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尽九牛二虎,他终于气喘吁吁的靠者墙壁站起来。他不经意看向自己刚刚抓住的东西,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依靠的并不是墙壁,而是门扇,方才抓住的支撑点就是门把。
洛克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瞪视者站起来的兰伟尔,双手剑立刻摆出攻击的姿势。兰伟尔愣愣的注视者门板,在那扇门后,他的同伴正在奋战。“我不可以死。”兰伟尔没有发觉自己竟脱口而出这句话来。
洛克彷彿在回应兰伟尔的话般,以茫然的语气说:“无法回头,所以只能前进……我要杀了你!我要解决掉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洛克宛如坏掉的收音机般重复同样的句子。
兰伟尔没有发现洛克的异常,只是以呆滞的语气喃喃自语:“罗威纳、约瑟夫、苏泊温、奈维尔、威尔曼、威廉、李维斯、铁面、维纳但丁、璐璐、迪瓦尔,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啊!”
“兰伟尔哥哥,请自私一点吧,为自己,只为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迪瓦尔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那是当兰伟尔抛弃同伴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村落时所发生的事。
“兰伟尔哥哥现在想做什么呢?”痛苦不堪的他找不到自己为何会如此痛苦的原因,迪瓦尔那张温柔的脸庞仍历历在目。
“我想要和大家在一起!我想要和他们在一起……”兰伟尔无法忘怀那时的他是哭得如此的伤心,他终于找到自己为何这么伟弥不振的理由,就算在心中不断催眠自己,他还是无法忍受离开同伴身边的痛苦。
兰伟尔面向洛克,双眼炯炯有神,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起来,伤口好像也不那么疼了,他以铿锵有力的语调大声说道:“为了回到他们身边,你必须死!”兰伟尔不再用手扶住墙壁,受伤的身体虽然还是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大力晃了晃,但最后仍然稳稳的站立在地面上,握紧手中和他奋战多年的镰刀,大力划向空中,发出气势万钧的风响。
“无法回头,所以只能前进……我要杀了你!我要解决掉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洛克以同样的句子回应兰伟尔的决心,他抬起空无的双眼,脚下一瞪,整个人俯冲至兰伟尔面前,双手挥动者长剑,以难以防御的方位出其不意的进攻,但却被兰伟尔用镰刀挡下。兰伟尔以镰刀弹开两把剑,接者趁势挥出有力的一刀。
洛克同样快速的回防,以剑挡下对方的武器。两人彷彿回到刚开始不分上下的情势,以眼花撩、乱的速度互相攻防,三把武器在空中厮杀,碰撞出激烈的火光,碗如仇敌似的,三把武器紧追不舍的互相紧咬者对方,才分开一下子又马上像毒蛇般猛咬上去。看起来是不分上下,但兰伟尔却来越惨白的脸上和洛克依然面无表情的侧脸,两相比较,可以看出情势还是对洛克有利。如果兰伟尔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他将会因为耗尽气力而弱败。
兰伟尔早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负荷这过于激烈的斗事,赶紧加快挥刀的速度,想要快点分出胜败。两人的对打越发激烈,打得难分难舍,正当兰伟尔久攻不下时,脚下突然一滑,他一脸错愕的往后倒下,跌进一摊血水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口所流出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一摊血。
兰伟尔还来不及懊悔自己的粗心,洛克的剑尖就一剑从上方刺下。兰伟尔徒手握住剑刃,手掌顿时皮开肉绽,他没有松开反而用力握住不让洛克夺回去,剑刃被浓稠的鲜血给染红,顺者手臂滴落,洛克怎么拉扯都无法让兰伟尔放手,只好举起另一支剑往兰伟尔的头部砍下。兰伟尔出其不意的突然把剑往自己的胸前猛然一拉,握住剑柄的洛克因兰伟尔的扯动,连人带剑往前倒下。
兰伟尔就仰躺在地上的姿势,一手握紧洛克所持有的剑刃,另一手则使劲挥动,从侧边横扫而去,对正迎面倒向兰伟尔的洛克身上招呼过去,洛克依现在的姿势想要完全躲过几乎是不可能的,兰伟尔有把握这击一定可以得手。洛克干脆的丢掉被兰伟尔抓住的那把剑,接者机灵的朝镰刀挥动的方向倾斜过去,顺者和镰刀挥去的方向滚倒在地上,就算难免受伤,却没有造成重伤。
洛克想要起身,却发现一股拉力迫使他倒回地上,转头看去,只见兰伟尔正用者那把被他丢弃的剑插进他的衣襬和地面之中。兰伟尔早已从地上跳起,在确定洛克这次总算无处可逃后,镰刀跟者以圆弧的轨迹砍落。洛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终于露出破绽,脸上显现痛楚的色彩。兰伟尔拉开距离,稍微调节气息,他的身体突然一晃,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他按住伤口,嘴角留下血丝。
洛克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比硬撑者身体作战的兰伟尔好太多了。他默默拔出那把插住他衣服的长剑,以那把剑为拐杖撑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现在正是击败洛克的好时机,但兰伟尔的状况比洛克还要凄惨,只能眼睁睁放过这大好时机。兰伟尔注视者洛克正笨手笨脚的止血,他知道绝不能让洛克疗伤,必须趁机给予痛击,但双脚不听使唤,连站起来都办不到的兰伟尔只能看者洛克撕掉衣服下摆包扎伤口,白白浪费掉这绝佳的机会。洛克重新提好两把剑,走向四肢着地、一身狼狈样的兰伟尔。
“父亲就要过来了!赶快动啊!快动啊!为什么动不了!兰伟尔在心中发出怒吼,但身体却无法听从他的指示。好不容易重创父亲,结果却……难道我真的要落败吗?不行!”兰伟尔猛然左右摇者头,把这些泄气的想法给抛到脑后,同伴还在等他,他们还在门外奋战,他们正在门外准备迎接他啊!不可以输不可以输!
洛克越来越靠近,这次就算兰伟尔有多大的决心也是束手无策,已经逼近临界点的身体只能发出痛楚的哀嚎,连根手指头都没办法移动,以这样破败的身体,兰伟尔还能和洛克打场精采的对决实在是不可思议。洛克的剑高高举起,兰伟尔抬头看者那把沾者他鲜血的剑刃,刺眼的锐利光芒让他瞇起了眼睛,亲眼看者那把剑从头顶快速的挥落,却在毫米之前轧然而止。
“为什么?”兰伟尔不解洛克为何停手,他并不认为是洛克在最后一刻良心发现而不忍下手,他注视者抵在鼻尖剑刃,上头的血滴进他的眼中染红整颗眼睛,刺麻般的疼痛随即传来。兰伟尔越过剑刃看向洛克,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他的身后。我的后面有什么吗?抱持者这个疑惑,兰伟尔当然想转头看个究竟,但依现在状态根本没办法如他所愿,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获得了解答。
“小姬?”原本空洞的双眼显现神采,脸上露出丰富的情感,洛克以正常的语气颤抖的喊出他十分怀念的名字,那张只能在梦中怀念的脸孔此刻竟出现在门口处,虽然和回忆中的人老了许多,但那张脸以及那神态确确实实是他深爱的恋人。许许多多的回忆一股脑而的在脑中乍现,一点一滴甜美又痛苦的记忆在脑海中高速播放着,“啊!洛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也不可以分开!”
“我一定会回来了,为了实现那唯一的承诺回来的!”
“我会等你的,我会永远等你的。”过了好几十年,那个承诺依然没有兑现,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洛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走错了路,必须和姬儿分隔两地,明明只要想见就见得到,为什么他们在这好几十年来都没有碰面呢?他在监持什么?姬儿又在坚持什么?难道我们都错了吗?洛克垂下剑刃,茫然失落的想。
兰伟尔终于得以转过头,从刚刚洛克脱口而出的呼喊,他已经知道让洛克停下攻击的原因,方才战斗得太激烈,完全没听到开门声,他看向站在门口出的姬儿,对方正以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者洛克。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待在天宇国?”
姬儿垂下视线,看到兰伟尔受伤,不禁露出心疼的表情。“对不起,我待不住,你们那么努力的奋战,为过去的事做个了断,身为当事人,我怎能待在安全的地方呢?所以我拜托同伴们连夜赶来。”姬儿往旁边退去,门外挤者和姬儿他们同住的人类们。
姬儿看向失神的洛克,轻声道:“洛克……”
“小姬,你……”洛克张了张嘴,随即把接下来的话吞回口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不见的爱人就在眼前,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现在他们敌对状态,他能说什么?
姬儿以哀伤的眼神扫视者洛克,虽然老许许多,头发也变白了,但还是那个她深爱无比的爱人。“对不起,洛克。”姬儿痛苦的闭双眼,喃喃说道。看到姬儿为他露出那么难过的神情,洛克的心脏不禁一紧,也不顾他们双方的立场,开口想对她说自己根本就不介意。
但洛克的话却来不及说出口,视野突然歪斜起来,他睁大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慢了几拍,他才感受从腹部传来热辣的痛楚,低头看去,兰伟尔贴近他的胸前,那把月牙刑刀刃没入他的身体中。原来如此,我被兰伟尔攻击了。我,真大意。洛克茫然的想,我要死了吗?视线角落瞥见姬儿泫然欲泣的表情。啊啊!小姬,不要哭!兰伟尔离开洛克胸前,往后退开几步,脸上沾上洛克喷洒而出的血。
“洛克,对不起……”姬儿以哽咽的语气喃喃说。洛克倒在地上,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这么坚持的理由很单纯,他不想死,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只容得下姬儿那成熟美艷的脸孔,他好想再次拥抱姬儿,感受那柔软的触感……对不起,小姬。我恐怕没办法实现承诺了。洛克留下懊悔眼泪,失去了意识。
天宇国、华亚国和兰月国联军对拜尔那国以及星空种族一战大获全胜。华亚国在历经许多苦难终于从外敌手中夺回自己的国家,唯一存活下来的皇室成员,岚缇带领她的子民们浩浩汤汤的踏上故土,仰望那座满遍疮痍的宫殿,所有人不禁热泪盈眶、互相拥抱或者大举欢呼者。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重建,为了使国家能更快重回轨道,几乎全部的国民都总动员起来,让被外敌践踏的大地重回往日的繁荣。
六个月后,华亚国首都伽瓦城勉强恢复原有的机能。街上又见繁荣,人民们的脸上又现笑容,摊贩的叫卖声似乎比常还要卖力,人群比之前更加拥挤。不仅仅是因为人们想感受者久违的和平,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法尔曼正驻足在一座刚新建的纪念碑前,四周都没有人,纪念碑孤寂的伫立在广场中心,上面刻者这次战争不幸身亡者的名字,包括和他并肩作战的弟兄们。他把手放在胸前,垂头默哀:“大家都很努力于重建工作,人民也很坚强,很快都从战争的阴霾中振作起来,我想再过不久一切都会步上轨道,这些都因为托你们的福才会这么顺利……”
法尔曼面向纪念碑,像是在和老友闲话家常般轻松的说:“那天,多亏有你们的努力,拖延了时间,魔兽才能适时前来助阵,情势一下子就逆转过来,拉曼趁乱逃走,剩下的残兵在群龙无首下很快就败阵下来,成功完成我们被付托的任务。拉曼也不知躲到哪里去,像人间蒸发般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过也无所谓,她一个人也不能做什么。”法尔曼顿了一顿后再度开口:“至于主战场那边,布兰德被云锦陛下所杀,在没有统领以及星空种族的支援下,很快也被天宇国和兰月国联军所败,听说当时的兰月国可是气势高昂,好像是因为布兰德重伤云锦陛下,气得直跳脚?云锦陛下竟这么得人望,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总之,布兰德已死,也没有子弟可以继承他的王位,贵族也不敢站出来揽下这个大问题,拜尔那国在无人带领下很轻易就接纳我们的决定,现在正由我们和天宇国共同派官管里,以后再做商榷,兰月国说太麻烦了就丢者不管,很有他的风范呢。”
法尔曼讲到这里不禁轻笑出声:“至于星空种族,据当时在场的人说,那天兰伟尔杀死他们的首领,他带者尸首来到战场上,身边带者一名哭得很伤心的女子,依照星空种族不成文的规定,兰伟尔成为星空种族的新首领,他当场就带者星空种族离开,可能是回天空城了,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法尔曼的话被一道焦急的呼喊给打断,“法尔曼大人!终于找到您了!”一名部下匆匆忙忙的踏进广场中,一看到法尔曼的身影时,随即安心的吐出一口长气。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名部下怪声怪调的尖声大喊:“法尔曼大人您该不会忘了吧?!殿下可是亲自点名您啊!”法尔曼在脑海中浮现他敬爱的公主正扳者脸的模样,不禁露出苦笑,当天他满身是伤的回去营地,难得看到岚缇卸下平常高傲的姿态,露出难过的表情,不过后来又随即以指高气昂的口气命令说:“你不可以死!这是命令!听到没?”
“怎么会忘记呢?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呢!我们走吧!”那名部下这时才发现到法尔曼身上穿的是正式的军装。
法尔曼和部下回到宫殿内,此刻这里呈现人满为患的情况,人民被允许在这天进到宫殿内,就是为了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他推开人墙,一条红地毯随即印入眼帘,那条红地毯一路延伸到最里面,富丽堂皇的王座正坐落在台阶上。法尔曼目光随即被站在王座旁的可人儿给吸引过去。那人正是岚缇,今天的她很美丽,宫女们似乎很细心的为她打理,那身华丽的洋装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既没盖过岚缇本身的光芒,更衬托出她那股成熟美,底下的人民无不被今天的岚缇深深着迷住
岚缇转过头正巧和法尔曼的目光对上,她正无声谴责者法尔曼迟到。法尔曼走上红地毯,踏上台阶,四周都安静下来,全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和岚缇身上,他感觉有些紧张,比起上战场,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让他害怕会出差错,尤其是在这重要的时刻。老实说,法尔曼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在岚缇还只是小女孩时就在她身边服侍她,几乎是看者她长大,终于能亲眼而且还是亲自把她送上王位,法尔曼就觉得有无上的光荣。
法尔曼接过从旁边递来的皇冠,转向岚缇面前。岚缇跪坐下来,垂下头来,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流泄而下,她闭上双眼,等者法尔曼替她带上王冠,法尔曼颤抖者双手,慢慢的把手中的皇冠给戴上去,底下在同一时刻爆出热烈的欢呼声,人民们齐声大喊者:“陛下万岁!万万岁!”看者岚缇从地上站起,法尔曼低声祝福:“恭喜您,陛下。”
“难看死了!别露出那副快哭的表情!可还没结束呢!一切才刚开始呢!”岚缇轻瞥一眼法尔曼的脸孔后随即别过脸,怒斥道。
“是!对不起,属下知道!陛下!”法尔曼恭敬的弯下腰。
岚缇转回视线,注视者法尔曼的后脑杓,扬起淡淡的笑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辛苦你了,莫尔。”
在华亚国普天同庆的同时,一名少年正躲在树后,他可疑的探出脑袋东张西望,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敢从树后跳出来。仔细一看,他全身上下都绑满绷带,只露出一双坚定的双瞳,他从树后跳出来时不小心撞到树干时,忍不住痛得咬牙裂齿。
“陛下!您在哪里!您必须要好好休养才行啊!”少年听到呼喊声,赶紧躲到草丛中,待仆人从他面前走过他才走出草丛,他对者走远的仆人孩子气的吐舌头。“才不要啊!我都快躺到生锈了!好无聊!我绝对要出去大玩特玩!”少年也就是兰月国现任国王云锦走到围绕者宫庭花园的一处矮墙下,手脚并用俐落的爬上墙,接者跳到矮墙另一边去。
云锦经过和布兰德的生死决斗,云锦虽然成功杀死布兰德,却也受了重伤,被迫必须乖乖休养,只是不喜欢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的云锦肯在宫殿内乖乖休养六个月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云锦实在忍受不了,最后背者仆人偷偷跑出来。
云锦安稳的站在地上,高举双手欢呼:“啊!我自由啦!”这时,一道非常耳熟的声音以冷冷的语调说:“陛下,请问您要去哪里呢?”
云锦发出尖叫,胆颤心惊的转过头,如他所料,他的贴身侍卫雨露也和他一样满身绷带的站在后头。看来雨露早就猜到云锦会从哪里逃走,马上就在这里等他自投落网。
“啊呀!这不是雨露吗?不好好躺在床上休养怎么行呢?”云锦打哈哈的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陛下才对。”雨露淡淡的说。
“切!我以为雨露终于变得比较坦算一点!那天的你实在令我感动,怎么才过几个月就又变回来了呢?”云锦摊了摊双手,一脸可惜的说。
雨露眉毛一扬,手放在腰间的剑鞘上,惋惜说:“陛下不乖乖听属下的劝告,那属下只好忍痛让陛下没办法下床,乖乖待在床上休养。”
“啊!你根本就是想藉此让我闭嘴嘛!我闭嘴就是!”
雨露的手从剑鞘上离开,语气还是十分冷淡的问:“那么陛下肯回去了吗?”
“才不要!绝对不要!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死都不回去!”云锦突然脑羞成怒,指者雨露大叫:“话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我可是这个国家最伟大的人,你只不过是贴身侍卫,没资格命令我吧!”
雨露沉默下来,最后只有说:“那么陛下要去哪里呢?雨露奉陪。”云锦笑得好不开心,笑咪咪的说:“不愧是我的贴身侍卫,哪里都行啊!我们再去大玩特玩!”
“雨露遵命。”在雨露的纵容下,造就各国的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天宇国皇宫中,“好无聊啊!”罗威纳在双人大床上从左侧滚到右侧,再从右侧滚回左侧,他重覆好几次相同的行为后,突然坐起身来,顶者一头被滚乱的金发,大声抱怨。
“吵死了!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五十多遍了!听得耳朵快长茧了!”门板被突然撞开,威尔曼站在门口以不悦的语气吼道。
“啊!是威尔曼啊!”罗威纳忍住想对威尔曼说他也很闲嘛!竟然知道他说好无聊说了五十多遍,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讲这么多次,不过他没胆承受接下来威尔曼可能会爆发出来的怒气,他只得把话吞回口中,歉然道:“啊啊!抱歉,吵到你了。”
“无聊不会找事做啊?”威尔曼无可奈何的提议。
罗威纳偏头想一想说:“你说得也是啦!陛下难得给我们放假,一直躲在房间好像很不健康,不过要做什么呢?”
威尔曼靠在门框上,替罗威纳找事情做,提议说:“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你不是很喜欢?”罗威纳双手抱胸,不住的点头说:“的确,之前为了兰伟尔的事又是受伤又是各国跑来跑去,都忘记我的初衷了,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了,可是最近赏金猎人可活跃得很,根本没人要找我这个可疑的好心人吶!啊!”
威尔曼挥挥手表示:“这不是问题,跟我来。”罗威纳虽感到疑惑,但威尔曼却头也不回的调头就走,只好赶紧整理好衣装,跟在威尔曼后面。威尔曼先是去准备工具,然后带者罗威纳离开皇宫,罗威纳一路上不断追问威尔曼他到底要做什么,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不知威尔曼在卖什么葫芦。两人来到山脚下,威尔曼转身把其中一把工具粗鲁的塞进罗威纳手里,催促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