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将的车在一家隐蔽的精神病院门口停了下来。
他让司机在外面等他,然后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汪将对这家精神病院似乎很熟悉。
在被这家医院的院长接待之后,就直接带他去了那个病房。
病房门被推开,汪将走了进去。
病*上正坐着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脸色带着没有被太阳晒过的苍白。
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
女人的模样已经不再年轻,有四五十岁。
不过看这样子也不是刚关进来的,而是年深日久。
连有人进来,女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呆呆的看着窗外。
“你下去吧!”汪将对站在一旁的院长说。
“她会伤人。”
“没有关系。”而且他一个男人,不会担心一个女人对他动手。
“如果有什么事,就按旁边的按钮,医护人员会立刻赶过来的。”院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汪将朝着那个女人走近了些,看着女人的脸。
女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婉柔,你恨我吗?”汪将问的第一句话,就能断定出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非浅。
那个叫做婉柔的女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那名字叫的不是她。
“但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也没有那个精神来照顾你了。或许在这里生活,对你才是最好的。”汪将说。
他就像是在自说自话,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当年你生下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汪将问。
婉柔还是痴呆的,视线一直盯着窗外。
汪将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一切,于是他又试着问:“你还记不记得詹惟凌?你和他有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呢?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
当汪将提到‘詹惟凌’三个字的时候,一直保持着痴呆模样的女人神色一变。
盯着从我的视线也收了回来,转头就看向汪将。
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旁边有人一样。
呆滞的眼神也瞬间变成惊恐的样子看着汪将。
“对呀,惟凌,惟凌,惟凌不要我了,他说他不要我了。他怎么可以不要我呢?我那么爱他!”婉柔可是精神失常的说着,嘴里一直在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然后猛的扑向汪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不,你们不会告诉我的。你们一定是把他关起来了对不对?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对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把惟凌还给我!”
婉柔抓着王娇的手臂,疯狂的质问。
“你冷静一点。詹惟凌已经有妻子有儿子,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把你关在这里,不仅没有看清,还越来越疯。”汪将说。
“不,你骗人,他爱我,他只爱我一个人……都是你们逼他的。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该死!为什么不让惟凌来见我?为什么?我是那样爱他呀!”宛如疯狂的问。
好像别人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她就认定了那个男人是爱她的。
汪将被她纠缠着烦了,直接用力的将她推开。
“不,不是这样的,惟凌是爱我的,我爱了他那么多年,我还给他生了儿子。他一定会娶我的,我要在这里等着他来娶我……”
“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娶你。”
婉柔就像被刺激了一样,双眼瞪得大大的,惊恐又愤怒。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然后再次朝汪将扑过去。
那尖锐的手指甲一下子抓在他的手背上,挠出两条血痕。
这下子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疯狂的不是挠就是抓,要么就是咬。
汪将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婉柔的脑子里只有那个詹惟凌。
于是推开婉柔之后,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其实婉柔不是别人,正是汪将的养女。
在婉柔精神失常之后,他就将她送到着这里,这事没有人知道的。
本以为在这里治疗,可以将她的病治好。
没想到倒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连人都不认识。
什么都问不出来,汪将只能空手而归。
其实他又何必跑来确认呢?在看到华胥的第一眼,就已经很肯定了。
肯定那个孩子没有死,婉柔欺骗了所有的人……
詹老太太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气绝很多天,尸体并有些腐烂。
还有李明田的恶心的尸体,场面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特别还是天气渐渐暖起来,那腐臭味可想而知。
詹楚泉看到尸体的时候,站在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回去就发丧了。
关于詹老太太和李明田蹊跷的死因,没有找到幕后的凶手,而且李明田是畏罪潜逃,说不定就是惹了什么人,案子没有头绪,也只会在年深日久中被不了了之。
詹楚泉也没有说什么,第一他不是警察;第二,他心里有数,警察是查不出来的。
一切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除了那个人有这个心思,心机,绝对不会有第二人选。
为了华筝的受伤?
如果是这样,就算他詹楚泉再怎么防,都会防不胜防。
纵使如此,詹楚泉还是心有不甘,恨意丛生。
发丧的时候詹艋琛没有去,在募地祭拜告别仪式的时候,詹艋琛出现了。
全场的黑,氛围有些沉重。
去的人还有以前和詹老太太交好的人,只不过也是走走场子罢了。
要不然那时候詹老太太有难上门奔走的时候,为什么却能做得到推脱?
人活着的时候不相助,死了,显得再有情,也是显得可笑。
而且最可悲的是,詹老太太到死居然不能葬在詹老爷子的坟边。
这当然不被允许。
詹楚泉连提都没提,提了也是浪费唇舌。
因为詹艋琛是那种软硬不吃的人。
不过就算是李明田对詹老太太有情,也是没有资格和她葬在一起的,因为詹楚泉不允许。
詹艋琛走至墓碑前,朝着鞠躬。
随后对旁边的詹楚泉说:“我们都应该节哀。”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背后的凶手,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逃脱。”詹楚泉说。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带有别的意味。
“需不需要帮忙?对于这件事我很惊讶。”詹艋琛点点头,说。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詹楚泉说。
在詹艋琛离开后,其他人也渐渐散去,临走前对詹楚泉是各种安慰。
最后只留下詹艋琛一个人站在墓碑前,看着那上面的照片,说:“奶奶,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詹艋琛回到别墅,华筝走过去:“怎么样?”
“一切正常。”詹艋琛说。
什么一切正常?华筝眼角斜了斜他。
她当然知道詹老太太过世的事情,她是想去祭拜的,毕竟那时候詹老太太也去参加了爷爷的告别仪式。
不去,总说不过去。
“我不去可以么?他是你奶奶,你去了,难道我不去么?别人会不会说什么?”华筝问。
詹艋琛不说话,端详着华筝。
“干什么?”华筝被他的眼神看得怪怪的。
“这么急着就为我着想了?我真荣幸。”詹艋琛墨眉一蹙,嘴角扬着戏谑弧度。
华筝被他说得脸色不自然:“这里常理嘛!我这是好心没好报了。”
“没关系,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祭拜一下。”詹艋琛说。
好像这种事还要看有没有时间。
华筝想着,詹艋琛这样说难道是有别的用意?不然为什么要这样?
华筝奇怪自己现在居然开始揣测了詹艋琛的心思……不单纯?
那是啊,詹艋琛这个人不是个无聊的人。
做任何事都有深意的样子,她自热而然就往深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