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多年后,那些和顾城朝夕相处的时光,竟是她人生中最怀念的日子。
她也不知道最初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顾城,些许朝夕相处,让人升厌了吗?
"喂,那人到底是谁呀?",顾城在耳边喋喋不休,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
"顾城,你好烦呀。"
他拿出两朵一个比一个鲜艳的头花,"这是我给你买的。"
"丑死啦。"
"顾城,要是母亲问起,你记着说是你非要我来的。"
"叫哥,我才答应你。"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
目光所到处,是远方村庄都是傍晚烧饭的炊烟升起。
——新都刚建立的时候,颜夕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成为了一个侍女,望着刚刷的新漆,她的手指重重的在上面划过,连越沉着脸色在房檐上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他最初是奉皇上的命令,暗自监督她。
长公主喜爱宫外的杏花膏,颜夕跟着公主终于出了一次宫门,她坐在长公主的车子才发现,这个车厢要比她之前的马车豪华多了,马车的帘子上面坠着一种她说不出口的宝石。
长公主看她好奇,为她解惑,"这是西域的一种宝石,可以保平安的。"
她颔首,扯出一抹笑,闻着车窗外的市井气息,她正想着,长公主举起她的一只手腕,她吓了一跳,那是她唯一没有被夺走的首饰,当初父王特意为她定制的手镯,独一无二,是一只白玉镶金的手镯。
谁知长公主只是说了一句:"这玉还是戴在你的身上最好看。"
下了马车后,她借故对长公主说自己准备去药铺买些药,她一路小跑,手心抓着一张纸条。连越自她出来后,便一直隐随其后。
药铺内,店主引她走入后面,昔日的大臣如今赫然憔悴了不少。
"公主,不要怪老臣不忠,如今大势已定,只有一次机会可以除掉新皇。"
他继续到,"老臣得知西域的使臣来临定会上献一种稀罕好酒,这药无色无味,定不会被验酒的人发现的。"
"公主自幼熟悉西域歌舞,届时头戴面纱上场献舞,找准时机,侍机下药…"。
回宫后颜夕有些恍惚,她看着这套绚丽的衣裙,金色的料子,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穿上了衣裙,琉璃的珠子,顺着她的舞姿,翩翩起舞,珠子掉落了一颗,男人踩过珠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
连越承认他心动了,明明是来揪出女人去复命的,可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带她离开了宫殿,一路朝东门外去。
那里有一片树林,他抵着她抱在一颗树上,低压着声音说:"今天,你和陈大人说了些什么?"
颜夕这一路本就惊吓未定,嘴唇还在颤抖,黑夜里也看不清男人的容颜。
她抵着他发烫的胸口,不回话,这世上那么多灯火温暖的地方,一对爱人却在寒冷的黑夜因仇相对。
说实话,连越爱上颜夕的那一刻,颜夕也同时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