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一把伞,显得是那么遗世而独立,墓碑前摆放着一束白色菊花。
雨点吧嗒吧嗒打在雨伞上,远处青山云雾,近处寸草不生,再鲜艳的生命也化为了黄土。
女人一个转身,目光对上了季穆阳,仿佛她早就料到了他会来,红唇烈焰,一身旗袍雍容华贵,“没想到季总每年都会看望前妻,真是情深。”
“你是苏凌?”虽然没见过本人,季穆阳倒是没错过新闻,信封的总裁苏凌,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泼辣,也是有名的商界交际花。
“没想到季总这么繁忙,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是该感到自豪呢,还是该幸运呢?”苏凌轻轻的一个笑容,就有勾人之势。
见季穆阳目光对着墓地,脸上满是悲哀,苏凌不会继续自找没趣,“好了,我不打扰了,先走了。不过有点失望,我以为季总多么年轻呢,没想到生了这么多白发。”
白发,季穆阳的两鬓这两年全都白了,仿佛是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
墓碑上,季穆阳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简嘉楠三个字的旁边,只是他的名字还没描红,这具躯壳虽然还活着,心却早已死了。
季穆阳早就在简嘉楠死去的那一天,生生地将自己埋葬了!
山上待了几个小时,下山时候,司机见季穆阳是淋着雨下来的,浑身都湿透了,雨伞也没打,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不过司机早已司空见惯。
一般,季总上山,都会沉寂好几天,他跟前妻简嘉楠到底有什么故事,具体谁也摸不清,不过多多少少也有点风声。
大概是季总踩在前妻的尸骨上,把公司给壮大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愧疚吧。
周五的下午,季穆阳收到一份宴会请帖,发请帖的人是苏凌,对于这个苏凌,季穆阳的心底莫名总有几分怪异。
已经两年,季穆阳没参加这种公开场合了,但鬼使神差的,这次他没拒绝。
宴会上,觥筹相错,灯红酒绿,苏凌穿着一袭红裙,在人群里游刃有余,饶是最难说话的商人,在她面前,也被逗趣地乐呵呵。
可见苏凌这个人,不简单。
“苏总,您的业务不是一直都在国外吗?这次怎么想着回到H市?”同在商界,一位企业负责人问道。
“我在国外是有公司,但这几年国内发展的不错,我怎么能错过这块蛋糕呢?”苏凌笑的狡黠,这样的女人怎么不讨人喜欢?
忽然,人群突然从刚才的热闹到突然沉默,苏凌微微一回头,就看到了门口的来人。
季穆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是独自一人来的,并未任何女伴。
据说,两年来,季穆阳除了黑色白色,就没穿过别的颜色的衣物。
苏凌倒大大方方地款款向季穆阳走来,举起高脚杯递到季穆阳的手上。
“今天有贵客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苏总,不是在摆鸿门宴?”季穆阳虽然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这几年的沉稳,仍然让他在众人之间,遗世独立。
“鸿门宴?苏凌初来乍到,这可是您的地盘,我哪敢啊。”苏凌娇笑,她选择举办宴会的地点就在铂金翰宫,看来她很喜欢这种风月场所。
季穆阳向来不喜饮酒,自从病后,更是滴酒不沾,倒是苏凌一直在劝酒,“怎么,季总难道有什么隐疾,连酒都不敢喝?我听说以前您是很会喝酒的,据说您的第一位妻子,也挺会喝酒。”
提到简嘉楠,季穆阳的眉头微微一蹙,眼中依然有血丝乍现,还没有谁敢在季穆阳面前提到简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