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之后,田宓迅速甩开他,站离他三米以外,神情警惕:“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喜欢和我住一起吗?”
“你以为我想和你住一起?”今晚这丫头总是笑得人心里发毛,萧珏索性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KINGSIZE的大床,开始宽衣解带,“我只是怕你单独和我妈呆一起时,露出什么破绽。”
没办法,这男人有裸睡的习惯,尽管这习惯令与他同居一室的田宓是多么的尴尬无措。
田宓心慌不已地瞧着男人那渐渐裸露而出完美线条,有些难堪地向门口退了一步:“怎么会呢?我一定守口如瓶,什么不该说的话都不会说的。”
今天晚上再怎么装痴撒娇,那也都是被逼无奈,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禽兽呆在一张床上。
彼时萧珏已经爽利地除去一身禁锢,他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子夜般的冷眸里袒露出一丝轻笑:“就你这三岁儿童的智商,我妈那么精明的人,三句两句就把你拐进去了。”
“我……”看着眼前脱得红果果的男人,田宓整个人仿佛饮了酒般,俏脸绯红,渐露出微醺的风骨。她笑也笑不下去了,只是慌忙间扭转过脸,神情局促地揉捏着自己的衣角。
“你什么你?”萧珏缓缓躺下,淡淡别了她一眼,开始发号施令,“睡觉!”
田宓一边嘿嘿傻笑着,一边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他,也不想跟他睡觉,总之她心里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只盼着“跟婆婆一起睡”这事儿还能有转机。
但是吧,她心里又还搁着另一件大事,令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要不要跟他“睡”。
萧珏见她呆立着不动,面色变得阴沉起来,语调也转冷:“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要我请你上床吗?”
“不……不是,”田宓别扭至极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偏过头,低声嗫嚅,“我……”
“放心吧,我明天要早起,没功夫
折腾你。”萧珏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便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重要部分,可那健硕修长的小腿和半截胸膛还是露到了外面。
田宓尴尬地回过头,眼底是谄媚的笑意,樱唇却不自觉地撅起,犹疑着不想向前迈步。
这丫头一定是仗着母亲回来底气足了,居然敢反抗自己。
“我数三声,你立马给我爬上来,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了,”萧珏挑眉,黑眸里仿佛点染了冬霜,他盯视着田宓,徐徐掀起自己身侧的半边被子,“一……二……”
“不就是上床嘛!你数什么数啊!吓唬人是不是?”田宓一面不满的嘟囔着,一面连滚带爬地跳上床,一股脑地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他,乖乖地躺下。
她的胸膛还在不断地起伏,身子也不自觉地远远避开与浑身光裸的他接触。这可是个活脱脱的禽兽呢,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等下她还要开口求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什么她也不能得罪他。
萧珏极淡地一笑,却又很快掩饰下去,他突然想起今天上午的事,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丝丝复杂的情绪。
田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汪小晴下午向自己下跪时的情景——
那会子,汪小晴用力按掐着自己的掌心,将秀眸深深垂下:“田宓,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你就算不念在我跟你的情分上,也请你想一想欧文吧!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心里还有他,你忍心看他现在痛不欲生的样子吗?我实话告诉你,欧文的姥姥,前一阵子被诊断出气管癌,我们东拼西凑凑了好多的钱,才送她老人家进了手术室。手术成功后,我们都以为她老人家病好了,结果昨天医生又告诉我,她的癌细胞扩散了,这次很可能就没救了!这些话,我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欧文,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对欧文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是谁!现在她们都出事了,欧文……我真怕欧文会想不开,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这一跪,连夏菁
菁都被汪小晴的举动惊呆了,更别提田宓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汪小晴居然会为了欧文而向自己下跪!
到底要有多绝望,才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灰蒙蒙的烟圈在彼此的视野里不断地攀升,最终,弥漫成氤氲又呛人的雾气。
无形中,仿佛有两只手紧紧扼住田宓的咽喉,她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只得伸出手用力地攥紧床柱。
“现在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我真的怕他会崩溃!我求求你田宓,算我求求你。我是平头老百姓,我认识的有能耐的人并不多,我能求的也就只有你了。”
想起汪小晴那水雾迷蒙的瞳孔,田宓的心脏就仿佛被破碎的黑色琉璃,一寸一寸地挖割着。
“今天……”
“今天……”
结果,两个人背贴着背的人却凑巧同时开口,接着又同时沉默下去,而他们的心弦,都避无可避地轻轻颤动着。
“你先说吧。”萧珏想了想,淡淡地回她。
“我……”田宓将樱唇抿了又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到底什么事,你说吧。”萧珏感到身后的人儿有些轻微扭动不安,眉端微微的蹙起,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田宓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说:“萧珏,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我从前有个朋友,他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但是却出了车祸,对方是市长家的女儿。你知道,这精神病人犯法,其实是应该构不成犯罪的,况且我这个朋友的母亲也不是肇事方。但对方权大,非要追究到底,我的这个朋友就……”
“你想让我包庇她?”萧珏抿紧嘴唇,摸着下巴沉思。
“不!不是!就是,希望你能稍微地提点一下下面的人,让他们好好地查清楚这个案子。我知道你认识法院的人,最好,能把罪行减到最轻,你说好不好?”田宓赶紧否认,她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扭过身子攀着他的肩膀温言软语地低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