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再度陷入了昏睡,开始的时候,那还记得紧紧的抱着毛蛋,用她的体温不断的去温暖他,并且希望等到他的身体有反应的时候来完整早就决定好的事,可是寒冷和疲惫慢慢的夺走了她的清醒,她越睡越沉。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从搭建屋子的木板的缝隙中投射了进来,看来天已经亮了,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寒冷,便随手裹紧了毯子。这时她才慌忙感觉到,床上只剩下一个人了,而她的身体依旧赤裸。
潘金莲赶忙坐了起来,昨夜地面上的水渍也已经被擦干,炭火盆放到了房间的一角,已经被熄灭,毛蛋的衣服早就不见了,而她的衣服则被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角。潘金莲伸手去摸了摸,它们是干燥的,就好像从来没有被弄湿过一样。
毫无疑问的,这么细心的人,一定是毛蛋,他先醒来了,然后处理好了一切。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寒冷中把这一切都弄的干爽,单单是烘干那些衣服,就已经让潘金莲觉得匪夷所思了,不过这也就是毛蛋的魅力,他可以把一切的不可能变为可能。
潘金莲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慢慢的把手伸到下面,带有期待的摸了摸,然后伸出手来闻了闻。她昨天晚上陷入昏睡之前,清楚的记得,下面已经有些湿润,对于成为女人这么多年的潘金莲来说,她对自己的味道和男人的味道都很熟悉,只要闻一闻就知道,那里究竟有没有人探求过。
她失望了,那是纯粹的自己的味道,并没有男人的那种咸腥,她甚至也在腹部上来回的摸索了一下,她希望毛蛋曾经进去过,只是最后把咸腥的东西喷射在了其他的位置。但她依然是一无所获,潘金莲被迫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现实,清醒后的毛蛋看见了赤裸的她,只是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般挣脱了她的怀抱,然后把房间收拾干净,甚至没有忘记帮她把衣服弄干,折叠整齐,但是,却没有对她那自信的饱满的身体做出某些尝试,甚至有可能……没有看上一眼。
这种事实让潘金莲非常的泄气,她的身体是她唯一的资本,现在居然连一个重来都没有触碰过女人的小伙子都吸引不了,唉,可能是因为毛蛋并不喜欢她吧,也可能……是毛蛋被吓到了。对,没碰过女人的小伙子都容易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潘金莲决定要再试一次,想让她放弃并不那么容易,何况,她投入了这么大的本钱,如果放弃的话,将会失去继续的方向和勇气。
她迅速的穿好了衣服,这身体只能给毛蛋看,要是让别人看见便掉价了。干爽的衣服贴合着身体让她感觉很舒服,这些衣服不光干爽,甚至还带着一些热气,看来毛蛋刚进行完这些工作不算很久,潘金莲不可抑制的把这温度想象成是毛蛋的体温,这样想之后,她便觉得,昨天晚上那样四肢缠绕般的拥抱,没有白费,她的衣服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温暖和拥抱着她,而毫无疑问,这种温暖是来自于毛蛋的。
整齐的衣着带给了潘金莲更好的精神状态,她感觉到身体比昨天有力了很多,这可能是从半天堡上昏迷以后,到现在除了昨天晚上之外都没怎么活动过,人的身体总不活动是会生锈的,以前武大总说这句话,而潘金莲经常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居然是武大对了,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是不错的。
潘金莲再一次的整顿了衣着,确保她的形象完美,然后便推门出了船舱。今天的天气很好,是属于冬天的最为晴朗干净的天空,浅蓝的天上几乎没有云彩,放远看去,海天相接的地方都不是非常的明显,海水的深蓝和天空的浅蓝被距离拉扯的混合在一起,那里的界限似乎都起了一层毛边,潘金莲很留恋这样的景色,她驻足观望了很久。
当然,她也看到了黄虎和毛蛋,他们坐在甲板的凳子上在谈论着什么,潘金莲很想过去和他们一起说话,孤独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毛蛋有没有把昨天晚上她的行为告诉黄虎,要是那样的话,黄虎说不定会在某一个晚上摸上她的床,潘金莲自然不会傻到舍命来保护身体,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让黄虎占了便宜,那毛蛋便不可能再要她……她心乱如麻,平日里不怎么看重的玩意,现在居然成了关键的所在,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拥有和她一样的观点,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身体忠诚的问题,那为什么这种忠诚就一定要由女人来遵守,潘金莲的心里充满了愤慨,但她知道,她唯一能力所能及的事,就是改变自己,至于别人,除了在充满无尽可能的未来她可能会拥有随意剥夺别人性命的能力,可以改变别人的生死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可能。她非常的清楚,有些人脑子中的想法,就算是死,也不会改变。
海风习习,潘金莲感觉现在的海风比昨天温暖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天气晴好的原因,船上两个桅杆上,都挂着胀起的帆,这似乎在像潘金莲诉说着,船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前前进。
“睡醒了?过来吃饭!”黄虎的声音传来。
潘金莲赶忙回头,她希望看到的是毛蛋的一个渴望的笑脸,可不巧的是,毛蛋此时正在专心致志的摆弄指甲,只有黄虎对着她皮笑肉不笑,并且像招呼小狗一把的勾动着手指,让潘金莲过去。
大海上的食物稀少,并不容易取得,所以每一餐饭都是非常珍贵的。在过去潘金莲经常听那些水手这样说,如果错过了饭口的话,船上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单做一顿饭的,即便是船把头自己也是不行的,同食材一样,燃料也非常的宝贵。
这些关于(和谐纵横)大海的记忆,都非常及时的浮现在了潘金莲的脑海中,这让她原本想要拒绝黄虎邀请,等待毛蛋让她吃饭的气节,瞬间消失殆尽。吃饭也可以增加体力,要是等到了合适的逃脱机会,却因为身上没有力气而错失的话,那会让潘金莲抱憾终身,她甚至偶尔的时候会想,如果不是那次莫名其毛的打摆子,也许她早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半天堡,完全没有必要过着这种被人挟持的生活。
不知道此时是何时,不知道此地是何地。
潘金莲走了过去,坐在了有些低矮的木凳上,这些凳子在她看来有点像小孩的玩具,不过这种局促的甲板空间,也只能容得下这么小的玩意。
桌子上跟先前一样,有两盘鱼,虽然鱼的种类从外观上就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但是在潘金莲看来这都是一样的。看来海上的食材还是主要靠就地取材,等到实在取不到的时候,才会动用储备。主食依然是面饼,粮食的品质很高,并没有混合什么其他的杂粮,可惜的是潘金莲明显能吃到其中的海腥的味道,而且这饼也不像是新做的,到好像是放了几天之后的玩意。她马上的反应了过来,海上的确没有做面食的条件,这些玩意自然都是在陆地上采购了之后,在船只上保存的,而保存的方法并不妥当,让面饼有些受潮了。海上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盐的味道,饼当中自然也就是如此了。
不过,这样的饼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潘金莲知道桂花楼有一道菜叫做盐焗鸡,便是用炒熟了的盐去生生的把白斩鸡烫熟,鸡肉当中也充满了盐的味道。那手里的这面饼,何尝不是盐熏饼呢,如若在桂花楼当中端上来的话,大概也会让食客们一片叫好吧。
只是……刚刚看了不久大海的潘金莲,觉得海洋所带给她的只有孤岛上的孤独,远没有在阳谷的时候,甚至在半天堡时候的那种舒服。不知道桂花楼怎么样了,生意是否依旧那般红火。
潘金莲低着头吃,想着自己的事,她也不抬头,不想跟毛蛋对视,她也害怕当她满怀希望的抬头的时候,所看到的毛蛋确实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什么别的东西,那都会让她有一种被遗弃了的失望。
少女时代的那种娇羞又重新的出现在了潘金莲身上,从前的从前,她对待沈七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现在的潘金莲已经有了很多属于成熟女人的东西,比如,她知道,自己最厉害的,并不是上面的这张嘴,而是下面的那张。
下次,不管是什么情况,一定要用那张厉害的嘴来亲吻毛蛋。潘金莲几乎吃了一整张的面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能吃,反正在这种情况下,多吃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直到她打了一个嗝,从嘴里泛出的鱼腥味连她自己都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