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 天下一统(3)

张守仁步行下自己的御座,拉着杨易安的手,向他笑道:“你又没有吃我大魏的官俸,怎么做这种御史的脸色来让我看?”

杨易安轻叹一声,答道:“昔年好友如此成就,我不希望他传国永久,绝不懈怠么?”

“不。易安。想传国万代,靠自己一个人的勤劳是没有用的。你回想一下,哪一朝的开国皇帝,不是克勤克俭,辛苦办事。结果却又如何?后世的皇这长于深宫,哪知民间疾苦。没有几代下来,勇武帝王的后人成了孬种,睿智的父亲,却生了蠢如猪狗的儿子。”

杨易安皱眉道:“好了,我知道你是说谁。他毕竟现在还是我的君主,还是稍加客气一点。”

又道:“选良师,自幼教习,总会好的。”

“没用的。他是皇帝,他没有约束。书本上的东西,能让他知道什么是得来不易?权力没有约束,终究是会使人变化。我想好了,绝不会让我的大魏,再陷入治乱兴替的老路上去。而不走老路,无非就是分权。其实我中国制度也是极好。只要稍稍加些改进,就不比那些色目人差了。”

“色目人?没听说他们怎么厉害啊。至于你说的改进,我现下也略略看懂了些。你以太尉管理兵部,而兵部只负责军事文书,物资、甲仗、兵卒名册,也由兵部来管。行军打仗,做战出征,兵部向皇帝请旨,然后方可进行。而这样一来,兵部的地位可远远比大楚兵部无事可做的闲曹强的多了。太尉是文臣,掌兵而不懂打仗。枢使却都是武人,人数众多,研判敌情,行军打仗,将军们都听枢使的命令。而没有兵部的同意,枢使却也调不动一支军队。超过二百人以上的部队调动,如果没有通过兵部,就视同谋反。这样,兵权可就分散,将军们也不可以过问政事,决没有谋反的危险。这其实是大楚政治的改良,却也罢了。倒是你成立的什么内阁,又有中书令负责制,还有什么任期不得超过八年的死规定。这样,也不怕有权臣。监察制度么,你还是用的御史台,不过台阁分开,御史由士民官绅公推品行纯良,胆大直言的人来担任,不需要通过内阁的任命。这样,可真算分彻底了。”

他赞许道:“当年你就知道习武,我真的不解,你怎么会有这些奇妙的想法。”

张守仁尴尬一笑,转了话题,只向他笑道:“先委屈了你了,我的太师大人。”

杨易安瞪眼道:“我也是不合上了贼船。当初算计了你一下,现下看来,要被你如数扳回了。我在大楚也已经做到枢使,将来加个太子少师或太傅的荣衔退休,也是必定事。爵位么,县候也是跑不了的,何苦与你趟这个混水。”

“你的把柄握在我手,你想下船,小心我推你入河。”

杨易安气笑起来,指着他道:“做了皇帝,人却转性成了无赖,这可真是太过奇妙。”

两人笑过一回,杨易安却又问道:“将来打算如何处置南楚?今天在这大殿上做的这出戏,我若不是知道是你,差点儿也要感激涕零了。”

“这不过是仿周世宗的故例罢了。当年人说他仁德,让南唐如此行事,必不会再灭人国。嘿嘿,其实我什么不知道?做了这个位置,你怎么会当真容忍别人在你的睡塌前安卧!”

杨易安轻声一叹,道:“我便知道如此。”

“不过暂且也不必吓他。他三十出头了吧?担惊受怕了几年,.再让他享上几年的清福罢。待将来擒了他来,也不会为难,修个大宅子,封他做个公爵什么的,好歹强过被蒙兀人掠到北方,做牛做马吧。”

杨易安却是精神一振,向张守仁问道:“蒙兀人已经连年求和,你打算如何料理?这几年,你先守后攻,以火药船破敌人水师,打破潼关,得了关陕之地,甚至河套养马地,也被你夺了回来。你重视军人地位,精选强兵劲卒,连连秋猎打围,锻炼骑兵的骑射。我在南边时,听说你一年两季渡河北上,将蒙兀人搅的痛不欲生。以前,还得以大股的步兵来配合骑兵,稳扎稳打,现下你麾下骑兵数量都有二十余万,正面与蒙兀人对敌都全不吃亏。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张守仁信步而行,一直到殿门之处。杨易安相随其后,因见这建立在土坡上的宫殿巍峨高耸,开封城内的情形张目可见,便向他由衷赞道:“你治下的百姓,越来越富足,看他们的神情,衣着,当真是幸福之极。”

“嘿。当年的宋朝不富吗?不敢打仗,怕打仗,不知道勇武为何物的国家,能富足多少年?”

“大魏不会再走宋朝的老路,甚至,也比大楚强的多了。大楚是功亏一篑,然后便以守成为乐。又重商不重农,头重脚轻,始终不曾真正的强大。你的魏国,是秦汉唐之后,真正又一个强大的帝国了。”

“不错。按着眼下的局面发展下去,就算是我现在就死了,大魏也会永远强大,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了。”

张守仁终于脱下身上的袍服,向着杨易安道:“这件衣服,确实不是常人可以穿上的。不过,我还是要暂且脱下它来,来打好我的最后一仗。”

杨易安又是敬佩,又觉得嫉妒,怀着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弯下腰去,向着张守仁道:“臣,在此恭祝陛下成功。”

大魏章武六年夏,魏帝下诏:朕闻上古圣王之政理,则教之以战,陈之以兵,盖不而服不顺也。故始于禁暴,终于偃革,斯不得已而用之。朕以寡味继膺鸿业。思于率动于静,归之教化岂要荒之外,弃为匪人,而弃育之中,视则如子?罔不遵我文轨,修其贡赋,岁时相望,道路抵属。而默啜素称桀骜,鸣镝於狼居;顷自怀柔,屡书於象魏。朝廷所以许其通好,议以和亲,使臣累斋缯帛,侍子令袭冠带,庶中国无事,长城罢守,戢戈而销剑戟者,朕之意焉。岂谓我盟不渝,尔约斯背,伊庭之际,遂敢侵轶,西北偏隅,尚闻啸聚,虽摧其精锐,而困於围逼:此不虞之失也,朕甚怜之。犬羊无亲,不可恃信而轻敌;熊罴有勇,咸能宣威而制胜。朕由是询卿士之奏,揽英雄之心,谋元帅而得佐军。恢远图而举长策,随时之义,其在豫乎!

诏下,命令全国动员。自河南、山东、关陕、河东,五路进逼。张守仁经过六年生聚,以步兵骑兵配合,在关陕河东的山地上屡败敌军,而超过三千万人的人口优势,丰富的矿物、盐、布匹、棉花、等各项资源,也被他充分利用。待到此时,他麾下已经拥有百万精良善战的部下。

诏下,皇帝御驾亲征。自将中军五十万,自河南、山东渡河。命李天翔为征虏大将军,将兵三十万,出关陕,河东。

他挑选的时间,却是夏秋之交,蒙兀人战马最为瘦弱的时候出征。渡河之初,一直到抵达燕京城外,蒙兀人却始终未敢正面与他交战。

七月,不战而克燕京,皇帝至燕京而涕下,下令在燕京建筑天坛,祝祷上天祈福的同时,也以天坛来告祭那些为收复燕京而死难的汉家男儿。

李天翔自太原北上,一路克大同、东胜州、丰州,兵锋直至漠北,蒙兀部落四散奔逃,无有敢与他交战者。

这里,却是秦汉时的长城故地,后世加以整固修建,李天翔下令留驻兵马,在此屯守,却并不以此满足,而是以这数州为基地,率大军主力,直插漠北。

一路上遭遇的小型部落,均被他击败,待打到蒙兀原克烈部左近时,方才遭遇诸多蒙兀宗王率领的精兵抵抗。

只可惜,此时的汉人军队,却绝不象自宋而后的那些军队那般的无能。蒙兀骑兵虽然在草原做战,又以精骑突袭,数万蒙军骑兵,在扬起漫天的烟尘后,总以为对方会害怕,惊慌,以致阵形混乱。

怎料待他们以为时机已到,开始用重骑兵冲击时,却发现对方的的主力藏在几千辆载送物资的大车之后。

而那些原本平平无奇的大车,揭掉伪装后,车身车厢,却都是以精铁镶嵌制成,骑兵的大刀砍在上面,只是确出一溜溜的火花,根本就伤不到车身分毫。

而车身之后,却又射击用的箭孔,敌人的阵中,开始用简易轻便的弩炮和抛石机还击。

蒙兀人冲突后冲,死伤累累,却只是徒劳的在对方的车阵面前,留下一具具的尸体。

鲜血,浸透了草皮。马蹄踏处,红泥翻滚,触目惊心。

而蒙兀人一向耐以争生的射术,却也在这样的阵前,无能为力。待他们三番五次,冲击不成后,魏军却自己打开车阵,以盾牌手在前,弩手在后,阵林而出,一时间,箭如雨下。

弩弓的特点便是射程较远,穿透力强,而张守仁改革射法后,几万名弩手三列而击,漫射敌阵,仅在片刻之间,已经将二十多万支箭矢射向了眼前正惊慌失措的蒙兀骑兵。

在弩手之后,却又是养精蓄锐多时的魏军精骑。

在失去决胜的信心,哪怕是这片草原都抛弃他们之后。蒙兀骑兵开始四散溃逃,无力支持。

他们逃了,那些牛羊,牧群,却是无处可逃。李天翔早奉帝命,务必要肃清草原,绝不可让这片大草原,再成为汉害。

沿途一路,他由克烈部往克鲁伦河进逼,烧毁帐篷,击杀任何敢于抵抗的蒙人。在进入草原半年之后,终于返回燕京。

盛大的献俘仪式,便在燕京城门进行。

这一战,李天翔俘获牧民男女老幼,共计五十余万,几是当时草原牧民的一半。牛羊马匹过百万头,漫山遍野,不可胜数。

张守仁兴奋欣悦之下,却也稍觉遗憾。虽然自己统率大军,敌人却只是吓的落荒而逃,除燕京不战而下外,他统率精骑,直下奉圣州、辽朝中京、大定府、兴中府、庆州。赶的忽必烈无处可逃,狼狈之极。

往草原去,有李天翔的大军在烧杀抢掠。带着手下仅余的几万人马,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和张守仁的几十万大军硬抗。

原本那些投靠蒙兀人的北方契丹、女真、汉族的贵族、军户世候,此时一个个与他翻脸成仇。

要粮,没有,马匹,没有,牛羊、没有。甚至兵器,铁石,也是休想得到半分半毫。他的军队,越打越弱,越打越少,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堂堂成吉思汗的子孙,在几十年前还横行天下,无人敢于分庭抗礼,到得此时,却只落的个如丧家狗一般。

甚至,连和敌人主力打一场决战的资格,也是欠奉。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觉逃入白山黑水,窜与深山老林,与那些通古斯野人一共,以射猎勉强渡日。日的尊荣富贵,一去不返,至于头上的脑袋还能保有多少时日,却也是不知道了。

张守仁虽然遗憾,却也是兴奋之极。此战过后,蒙兀的残余势力,只得往西逃窜,去投奔中国之外的其余汗国。最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大草原上,再也没有群狼的叫声。

献俘之后,张守仁便命将这些草原牧民分别安插,就在他们的祖先、亲人、兄弟祸害过的村庄旁边,让他们用自己的血汗,为族人犯下的罪恶来赎罪。

此事一毕,,张守仁便在燕京王宫中召见有功将领,欢饮之余,李天翔却是向他道:“陛下,此战虽获全胜,只是忽必烈尚未落网。臣乞五万精骑,穷追不舍,一定要将他的人头,献在陛下的脚下。”

张守仁略有酒意,自从入中原起兵已来,他已经决意再不饮酒,除非直捣黄龙,再来痛饮。此时诸事已偕,蒙兀人已经无法成为新朝的祸患,至于南方的楚国,不过是挥手之间,就成齑粉。待到此时,无论是谁,也不能成为他施展自己报复,依着“如画江山”来改造,建设自己心中理想国度的愿望了。

“太祖,我终不复你!”

在心中默祝之后,他方才转头向李天翔,见他跃跃欲试,虽然已经是年过三十,胡须满面的人,却仍然是满脸锐气,与他当年,并无不同。

当下笑道:“忽必烈身边最多还有一两万的残兵。他与阿里不哥争位,以致养虎成患。漠北宗王,原本就不喜欢他。后来被我打败几次,实力大损,威望大减,已经连一个寻常宗王都不如。就是他现下身边的人,也是靠着他自己建的几千怯薛军来拢着,要不然,早就四散奔逃了。你是我的统兵上将,曾领数十万大军为我扫平漠北。现下追这样的残兵败将,再让你去出马,是不是太过大材小用了一点?”

“如此,末将没有仗打,只好向陛下请辞,回家做富家翁了。”

“胡话。没有仗打?我为国家打造这么一支大军,就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么?战士不经历战争,却如何有铁一般毅力,虎狼一般的意志?我大魏以后,打仗不是扰民,不是穷民,要以战养战,以战富国,以战强兵。今日宴后,你便返回山东,过上一年半载的,带兵伐楚。灭楚之后,还要南下,一直向南,打到海边。朕不但要你收复汉朝交址故地,还要比当年更大,更远。”

他目视着李天翔,微笑道:“你还说没有仗打?”

也不待他答话,却又转身自己下首的一个青年将领,向他道:“王浩,你这次随朕北征,大仗没捞到几个,敌人跑的跑,降的降,朕很憋气,风光都让李天翔给抢了,你又如何?”

王浩沉稳一笑,答道:“文章憎命,臣身为军人,却是不信这个。陛下只要给臣一支骑兵,臣可以直打到西辽,打到蒙兀人所到过的地方,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

“好,我看着你这小子一天天长大,现下象个大人样,也象个将军样了!这样吧,先给你三万骑兵,你去到林子里,把忽必烈给我揪出来。你办的好了,我再给你更多的骑兵,让你先年年肃清草原,等把这片草原扫平了,一点儿灰尘也不留下,我再让你往更远的地方去打,如何?”

王浩双眼一亮,当即在张守仁身前跪倒,大声道:“臣,谨遵圣谕。”

张守仁兴致很高,当即又问他道:“你会如何给朕抓忽必烈回来?”

王浩略一思索,便即笑道:“陛下记得三国时,袁氏二兄弟么?”

“怎么,你还要用计?”

“将士们的命也是命,能少死一个人,我都会用计。”

“那你说说,如何用法?”

“陛下,那林中,尽有些不开化的野人,也有些粗通文教,知道向圣朝入贡称臣。此时忽必烈入得林中,先是人多势众,又曾经是蒙兀大汗,还与那些野人语言不同而服饰相同。咱们若是大军进逼,那些部落必定会相帮忽必烈,打起来,势务多有损伤。况且剿来杀去,徒然使得更多的部落叛向敌方。我若是示之以好,抚慰那些中立的部落,打击那些助敌的部落,再以官位、金银来诱惑,若是不出我所料,数月之内,陛下必定会听到捷音。”

张守仁放声大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在王浩肩头拍上一拍,道:“你很好,很好。小家伙,好生去做,将来青史留名,不在卫青、霍去病之下。”

大殿内,喧闹依旧,唯有张守仁一个人摇摇摆摆,到得后宫。

这一处宫殿,还是当年楚太祖北征时,居住的旧地。先是唐时节度府邸,然后又是辽人的王宫,接着又是金人的皇宫,多少年来,乱纷纷来来往往,汉人,不过是这宫殿的奴仆,待到此时,却终于成了主人。

他屏开侍卫,身边却是一个人也不带。自己折身返回,自寝宫里捧出一个黑沉沉的铁箱,来到宫中的荷花池畔,稍一犹豫,便用力将这铁箱往池中一扔。

“噗嗤”一声,一片水花溅起,那铁箱只在水面一闪,便已经沉入水底,再也不见踪影。

张守仁吐出一口酒气,却觉得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无论如何,是再也不需要这只铁箱。

因为如画江山,就在眼前。

(全书完)※※※※※※※※※※※※※※※※※※※※※※※※※※※※※※※※※※※※某人的又一本烂尾文算是帮忙更新完了,对于某个懒惰到极点的家伙,我无话可说,当初的《大汉》就是我帮助全部解锁更新的,现在又多了一部《如画》,不知道下一部是什么?记得《唐风》还没有烂尾吧?如此想来,《如画》虽然烂尾,总算没有太监,阿弥陀佛!

某人正在构思新坑,据说被枪毙了好多,请诸位书友耐心等待一下吧……

以上,血裔(锅锅)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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