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地看到夫人和那个姓林的穿过一片花圃进入了一片树林,可是自己跟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片花圃有问题。刚走出十来丈远,他就感觉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心中隐隐明白,多半是这些花的花粉有毒。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心中倔强不肯认输,所以继续往前走。他想,只要过了这篇花圃就好了。他仔细观察过这片花圃,应该是自然生成的,那么这周围一定有与之相克的植物,说不定就在前面的树林里。等他终于爬出花圃到了树林里,心中松了口气,便立即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喻炀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月上中天了,他感觉恢复了几分力气,头脑也清醒了些。他知道自己所中的花毒正在散去,可惜的是把夫人跟丢了。
喻炀慢慢撑起身体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可惜没有看到路。这一晚的月色其实很好,可惜的是这个林子太密了,只有少许的月光透进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路没找着,反而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力气却似乎要用尽了。
想了想,他还是靠着身边的一棵大树慢慢滑坐到地上,他决定等天明再说。到时候他身上的毒就该净了吧!
刚坐到地上,他就惊喜地发现有一丛藤蔓缠着大树攀爬而上,枝头上还长着几颗小果子。虽然看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植物,但鼻间却闻到一股水果的甜香味儿。他伸手摘下几颗来,放在鼻间闻了一下,试探性地放了一颗到嘴里。牙齿轻轻咬破果皮,便有香甜的果汁溢到唇齿间。还真是难得的美味呢!
不一会儿,他就吃光了找寻到的一大捧野果,同时惊异地发现心底涌出一股热流来,似乎浑身都有劲了。他身上的花毒解了?!
喻炀高兴地走出树林,月色更见明朗,只见前面是一片谷地,远远望去好像一个葫芦倒放在山谷间,他目前所处的地方正是葫芦底,却见葫芦嘴遥遥延伸到东面大山的沟壑间。整个谷地很是平整,应该有人管理,他看了看,近前却是一片药草,心中猜测着这里应该是易夫人师门的药材种植地。借着明朗的月光他细细寻找,果然在北面的山坡上发现几间茅草屋。他悄悄潜过去,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
难道夫人已经离开了?那她一定不是从来路离开的,不然应该会发现自己才对。
想了想,他决定等天明后再寻路离开。
推门走进茅屋里,他闻到很大一股药味。没有点灯,他决定席地打坐休息一会儿就好。刚坐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心情有些烦躁,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身体也越来越烫,好想……好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
易轻颜与林轻云去师门的秘密丹室查看检验了他最新研制的药丸,商量着要不要通报外务部批量生产销售。师兄试练新药成功给了轻颜很大的触动,她想着既然来了,不如顺路取几味药材带回别院自己也试验一下,不想竟在药庐里发现外人来过的痕迹。她想起昨日出门后曾发现喻炀跟踪,所以故意将他引到那片迷离花海中,难道他竟然顺利走过来了?迷离花的花粉是炼制迷药的主药,迷性可是很强的。
凝神听了一会儿,她走进了屋子西面的树林里。
远远地,她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地上扭动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喻炀?”她快速飞奔过去,打算扶他起身,“你怎么了?中毒了?”这个山谷里可是种了好多毒草呢!
喻炀听到易轻颜的声音,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在地上滚了一圈,将自己狼狈的样子躲到草丛里。“不要过来,夫人,你,你不要管我……”
话虽如此说,他脑子里却立即浮现出易轻颜的绝世容颜,怎么都挥不去。
易轻颜越发疑惑,迅捷的身影一下子就到了他身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闻着空气中怪怪的腥味,她大概猜到了他目前的状况。易轻颜立即红了脸,神情也有些局促不安。尽管行医多年,她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可是,可是总不能真的不管他吧?
几番犹豫之后,她还是蹲下身去,小心地抓起他的一只手为他把脉。
“嗯……”喻炀一声低吟,似乎忍受不了内心野马奔腾般的欲火,竟然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她。“夫人……夫人……”
“你……”易轻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迅速拂过他的软麻穴。
怎么办?看着喻炀痛苦的样子,她苦苦思索,忽然想起从前师傅给她讲解制毒解读时提到过了一些方法,又回想起当日离开师门回家嫁人时师傅给她的“书”……
几番犹豫,她终于下定决心。如今别无他法,也只好将名节抛之一旁了。
只见她忽然急促地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最后竟然脱掉他的鞋袜,在他脚底的穴位上按摩了一阵。
喻炀感觉自己快要被欲火烧死了,她纤细的手指好似在点火,他觉得自己全身都燃烧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尤其下身胀得难受,好像要爆炸开来……
忽然,她的手隔着他早已湿溺不堪的长裤握住了他的欲望,而后紧咬着嘴唇上下套弄了几下,他便低吼一声,全然爆发开来……
易轻颜随即起身跳开几步,背对着他说道:“忘了这件事!”而后,便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这天傍晚,轻颜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看落日。火红的太阳慢慢坠落,余辉给山坡上的狗尾草镀上一层金光,让这种向来低贱不起眼的野草也有了几分艳丽的色彩。她随手抽出一根狗尾巴来,衔在嘴里,牙齿轻轻一咬,舌尖便尝到一丝淡淡的草香味。她看着在自己脸侧上下摇晃的狗尾巴,心里却想着若是在荒年,这可是充饥的好东西呢!嗯,还是想这些好,她原本就该将目光放远才对,总斤斤计较儿女私情怎么行?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转身,见一身白袍的喻炀低着头慢慢向她走来。
这件衣服本来是驻守此地的一位师弟的,穿在喻炀身上又短又紧,却将他单薄的身材全然展露出来。以前一直没有看他穿过深蓝色以外的衣服,原来他穿白色的衣服竟然显得如此淡然宁静,好似山谷中淙淙流淌的泉水,又好似雨后托着露珠的新竹。
“多谢夫人!”喻炀缓缓抬起头来,但刚接触到她的脸便紧张地低下头去,双颊烧得通红。
“不是让你忘了这件事吗?”轻颜赶紧回过头去,继续看夕阳下山,脸上也有些尴尬。都说不想了,他干嘛还总提醒她……
“请夫人放心,属下自不会将此事向第三人提起……”但他会铭记于心一辈子。他会将她当成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也会是唯一一个记在心里的女人……
“回去吧!”易轻颜猛地起身,回屋里抓了一个包袱,而后以他能够跟上的速度快速疾驰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