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经过三个月的长途跋涉,凌晨如一行终于来到了苗疆重地箴南。因为这一路都有凌晨如的照料,所以阿绾的精神状态挺好的。这时,阿绾从车厢里面探出头来,看着外面街道上面一派热闹的景象。视线停顿在了前面一处人多的地方,“思妩,我们下去走走可好?”念及在车上呆了数月,下去走动可以活动筋骨,所以凌晨如欣然点头。

“我们去那边看看。”阿绾指着前方人多的地方说道。凌晨如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这一路行来就是为了让阿绾散心。于是她拉着阿绾的手挤了进去,原来里面是个算命的摊位。不过那么多人围观在那里并不是因为算命先生的预言有多准确,而是因为摊位前的那一对璧人。那真的是绝代一双人,宛若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儿。

“这位就是李夫人吧,人长得这般好看也有福气,要知道***做首饰的手艺在苗疆都是数一数二的。”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做首饰的***?凌晨如想起了这人是谁,当初掌管暗盟的消息网的时候,就曾经因为看过他做过的首饰图纸,对这个人也有几分的留意。成名在十年前,因为手艺闻名于天下。曾经做过御用的首饰。他的作品里面又以一对玛瑙簪子闻名于天下。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那女子的头上插着一根碧色的发簪,想必就是传闻当中其中一枝吧。

眼前的***在人群里面注意到了阿绾的存在。

“我看着姑娘挺有眼缘的,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想请姑娘于三日后到寒舍参加在下的婚礼。”***温文尔雅,笑的满面春风。

阿绾从未参加过旁人的婚礼,对于这个提议也无异议。

“这个***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诶,邀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参加他的婚礼,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凌晨如挽着阿绾的手说道。她们刚才算了下命,吃了一碗苗疆特有的面,这会正在往回走。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我觉得挺好的啊,一对璧人相互恩爱到结婚到白首,总之过程就算有艰辛,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情。而能够去见证一段感情,我觉得我还是挺荣幸的呀。”

阿绾就是这样打消她的疑虑的。

到了那天,如约来到***的家中,那是处在郊外的一栋竹楼,现在到处都贴满了喜庆的红色,已经有宾客到场。

阿绾跟凌晨如寻了一处位子就坐了下来,而***看到她们来了,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百忙之中抽出点空跟她们打过招呼,就匆忙招待其他的客人去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很快新郎官跟新娘子就开始拜堂了,就当主婚人问及新娘子是否愿意一生都跟新郎官荣辱与共的时候,新娘子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道,“对,我愿意。”

是。我是愿意的。

在那个瞬间,新郎官以众人看不清的速度出手了,目标是新娘子的胸口,出手很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新郎官已经得手,他是想要新娘子心口上的一滴血,凌晨如觉得不对劲,却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众人看新娘子并没有什么要紧,就复又吃吃喝喝起来,毕竟是喜庆的日子啊。就算见血不吉,事情发生过了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可是凌晨如不能够。

她知道胸口上的那道细小的伤口还是及早处理比较好。于是她反复叮嘱阿绾让她在原地等她回来。她去去就回。

接着,她就潜入了洞房。此刻,新娘子正捂着伤口坐在床上,凌晨如二话不说,就赶忙来到她的面前,出声道,“别害怕,我是大夫,是来为你包扎伤口的。”

也许凌晨如温和的声音起到了效果,所以新娘子很配合地脱下了喜服,那道细小的伤口在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上,如果再深入一厘的话,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你早就知道他想取你心口的一滴血的吧。”

新娘子以沉默代表了回答。

“奇怪……他要你心口的血是要干什么?”想想无果,又不能从新娘子口中得知答案,于是便不想了。

“你说——***他究竟是谁?”很奇怪的问话,凭着直觉问出了这句话。

“我是苗疆最负盛名的首饰师。”***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我知道。”等到回答了这句话之后,凌晨如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回到了洞房。

于是她转身看着***只有干笑。

毕竟洞房这种地方不是外人能够随便进来的,更何况她还问出了这么奇怪的问题被他听见了。

干笑过后,“我只是担心夫人的伤势,才冒犯进来的。”说完,看着房门就想开溜。本以为开溜会很顺利,但是被***叫住了。“你过来,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古语有言,好奇心害死猫。于是她淡定地摇了摇头,“这故事,还是留给讲给尊夫人听吧。”说完,她的脸色一白,她闻到了空气当中的异味。那是软骨散,顾名思义就是让全身乏力的一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就留下来听你讲故事。”他用了这种手段,就算是她心里再反感,也是对他无可奈何。

***看到她服软,这才开口讲那个故事,“从前有两个师兄弟跟随着师傅学习毒术,”从前啊,这还真是一个故事的好开头。“其中有一个人起了异心,用毒准备害死自己的师傅,”是够歹毒的。“那……后来呢?”凌晨如问。

“后来,师傅的确喝下了那碗毒药,不过因为是毒术宗师,所以只是毒及内府,并没有伤及性命。”

毒术宗师?这苗疆当得起这个称呼的人并不多,该不会就是姿令教的祭司首真大人吧?他可是她们这次来苗疆的目标。“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姿令教的首真祭司吧?”

***挑眉,“你知道我师父?”

果然被蒙对了吗?那么眼前的这个人还有一重身份就是首真祭司的弟子。

"还是讲讲下面的故事吧。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尊师中剧毒的消息?"

***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师父是姿令教的重要人物,这条消息当然是防止外泄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直觉这趟浑水是必不可免了。

“因为从那之后,师父就不再信任我们师兄弟,所以就算是我配出了解药,也是无关紧要。现在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由你这个中原人士也许可以去献药。至于师父他老人家是否相信你用药,这就是要靠你想办法了。”

此刻,凌晨如已经暗中运气,提前解了软骨散的**。于是心情舒畅,“谢谢你给我讲的这个故事,但是现在我要离开了,至于故事我保证绝不会外泄。”说完就要洒脱地离开。

结果,她听到***说,“那位我邀请来的姑娘是叫阿绾,对不对。她现在还在外面呢。”

凌晨如在心底冷笑了数声,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然而着了道就要认。“好,解药给我。我去想办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阿绾在你这里少了一根毛发的话,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