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九十二节: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法正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秦枫听到这话,却是不禁笑了起来:“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奇诡诗文,可以让考官大人认为世上再没有比这好的诗文了!”

庆家考官将诗文递给身边的蔡京,得意说道:“蔡大人,您来看一看此诗文,看看究竟如何!”

蔡京接过宣纸,乍看之下眉头微蹙,但旋即舒展开来,连连说了三个“妙”字。

秦枫知道这蔡姓考官最是爱做和事老,竟能叫他连说三个“妙”字,莫非此诗当真不凡?

秦枫正想上去一看究竟,蔡京已是将诗文摊在了桌上,朝向秦枫说道:“此诗虽然名为‘考场敬作’,但构思之精巧,实乃本人生平罕见。”

秦枫瞥眼去看,只见那诗文全篇并不着一字讲考试,而是说的……新婚房帷之事。

虽说秦枫到天仙界这几日知道这里风气开放,远超俗世,但房帷之事也绝难登考试这般的大雅之堂……

以法正这般的性格脾气,应该勃然大怒才对。

蔡京也断不敢这样夸这首诗文才是,这究竟是……

秦枫留心是看那首诗,一字一字看过去。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秦枫顿时心内了然,知道了这庆家公子哥的确是有一点本事。

“他以夫妻关系比拟君臣以及朋友、师生等其他社会关系,将自己在考场上作诗献给三位考官的忐忑心情与新媳妇见公婆的心情相比。”

秦枫分析道:“但是这等心情又不好明说,所以诗文之中,新媳妇会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就是‘我画的眉毛好看吗?’,此是一箭双雕之语,意思是问三位考官,他此诗能否通过考试。”

秦枫看向那首诗文,微微点头:“哪怕只是一首闺阁里的情诗,这首诗已经是非常完整、优美动人的了,然而作者的本意,在于表达自己作为一名应试举子,在面临关系到自己前途的一场考试时所特有的不安和期待,见微知著,确实是上佳之作。”

但秦枫眉头依旧深锁。

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秦枫不愿意承认对方的诗才高明,而是……

秦枫总觉得这诗文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正当这时,忽地庆家公子大笑了起来:“法大人,作为主考官,学生想听听您的意见。”

虽然他嘴上说的谦恭,是要“听听您的意见”,但是神态意味却哪里有半点向法正请教的意思,分明就是逼宫。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等法正说一句:“好”,他就可以进入上清学宫了。

毕竟他已经得到了三位考官之中两人的认可了。

法正看向那一首诗文,眉头舒而后皱,一如他复杂的心情。

不得不说,这位庆家的公子哥虽然品行不端,诗才确实了得。

即便法正对于他取胜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短短“八叉”时间,他居然真的写了这么好的一首考场诗。

但他作为法家人,最看不得违反法度之事,博有诗名的庆家公子哥能够做出这样的诗文合情合理,但能够做出满分的卷子,却是大大地古怪。

而且那些“陪考”的托儿更是大大的可疑。

只不过是法正没有证

据而已。

他看向秦枫,用死马当活马医的语气说道:“还有一个人的诗文没有做出来,现在就宣布结果,为时尚早!”

庆家公子哥听罢,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捂着浑圆的肚皮,看向秦枫道:“小子,说你呢!你倒是快点写诗啊,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写,你是在故意拖时间吗?”

庆家的副考官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挖苦嘲讽道:“能够败于这首注定要传颂坊间的诗文之下,也不算丢人,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段佳话,若是实在被这诗打击的文心溃散,一字也写不出来,不要勉强……”

他淡淡笑道:“知耻而后勇嘛!”

庆家公子哥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他拱手奉承道:“大人高才,好一个‘知耻而后勇’,正应此情此景啊!”

秦枫看到这庆家公子哥与庆家考官这一唱一和,如同双簧一般的表演,只觉得心内明悟一点,他忽地冷笑出声。

他明白了。

就在法正要出言为秦枫解围的时候,他惊讶得发现,秦枫提笔了。

而且下笔飞快,如有神助!

全诗四行,却只有十六个字。

也就是说,这是一首如《诗经》一般的拟古诗。

其中内容更是叫人咋舌。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这一句的大气魄,简直吞吐日月星河。

理解我的,怪罪我的,都只有万世春秋的后人。

又可以理解为是出自儒家孔圣的典故:“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仅仅这一份以孔圣自比的气魄,就不知道甩了以闺房新妇自比的庆家公子多少多少条街了。

不,这已经不能用街来衡量了,要用一个个的世界去衡量才对了。

如果说庆家公子的诗中比喻是在散仙界,秦枫的诗文则是高高在上的天仙界。

庆家公子的诗是地上草里的水蛇,秦枫的诗文已是翱翔九天的苍龙,一句诗文之中,高下立判!

庆家副考官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愣住半晌,大声厉喝道:“竖子竟敢以孔圣自比,你这是对圣人大不敬!”

他一甩衣袖,大吼道:“来人啊,将此子押下,等候夫子发落!”

可就在这时,一只大袖径直挡在了他的面前,法正一脸正气,冷冷说道:“庆大人,请问,这一场,谁是主考官?”

庆家副考官瞬间愣住,他咬牙切齿道:“此子辱没圣贤,人人得而诛之!”

法正却是语气冰冷说道:“我虽是一个法家之人,但也知道儒家孔圣志在人人效仿于他,以至人人如君子之境界,否则他也不可能开设私学,广收门徒,广兴教化了。恕我直言,我一个法家人都看不出一个读书人以孔圣自比,有何僭越之处!”

他语气一转,看向庆家考官冷冷说道:“还是说,欲加之罪,不患无辞?大帽子在你们儒家人嘴里,都可以随便扣的吗?”

庆家考官一时语塞,他狠狠地看向秦枫,可偏偏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秦枫写下的后面两句话。

“噗”地一口鲜血竟是直接被那两句话给呛了出来,喷在胸前雪白长衫之上,刺眼无比。

蔡京见状,正要去扶庆家考官,法正却是在看到那两句话,仰天大笑,一口郁结不发的怨气,畅快出尽。

他长声大笑道:“好,好一个下民易虐,上苍难欺!”

法正

看向秦枫所写诗文,大声吟道:“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下民易虐,上苍难欺!好一个上苍难欺!”

他转过身来,看向突兀吐血的庆家考官,大声喝道:“若非你心里有鬼,为何会怕这‘上苍难欺’四个字?”

庆家考官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法正看向秦枫,再也毫不吝惜对于这位读书种子的赞赏:“秦枫,想不到你不仅博古通今,学贯百家,诗才居然也这般不凡。现在我法正谨以法家传人以及你考场房师的身份,正式向你发出邀请,你可愿入我法家毂中!”

法正一言既出,等于是以主考官的身份认可秦枫是这场诗文比试的胜出者。

而且他毫不吝惜对于秦枫的青睐,甚至当场就要招揽进入法家的阵营。

如果秦枫已经是一名上清学宫的学子,这并不算特别稀罕。

除却最主流的儒、道两家,各家收弟子都比较随意,往往青睐之下,就会不拘一格收入囊中。

但奇就奇在,秦枫还不是一名上清学宫的学子,甚至说连作为学子的资格都还没有得到的情况下,法正就以法家传人和房师的身份不吝递出橄榄枝,这就很令人惊奇了。

这一下,轮到法正老神在在,庆家副考官惊慌失措了。

他犹自顽强地伸出手来,擦去嘴角的血渍,开口说道:“文光镜照过,才知鹿死谁手!”

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与刚才法正说“还有一首诗没做出来”时的表情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的现世一报。

法正看了这可恶又可怜的庆家考官一眼,信手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文光镜,气定神闲地搁在桌上,淡淡说道:“那就照文光镜好了!”

气氛一时尴尬,大有“你要战便战”的感觉。

庆家公子一咬牙,捧起自己的作品径直走到庆家考官的文光镜面前。

文光镜一扫,诗文之上,点点细碎光芒升起。

文光灰转白,白再转青,最终汇聚成青光三尺,莹莹其上。

庆家副考官如绝境逢生,面色由白转红,大声宣布道:“文光白转青,仅次于蓝、紫,是不可多得的精品,青光三尺,整整三尺啊!”

法正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这一篇《考场敬作》立意精巧,法正也觉得文光应是在青光之列。

只是青光三尺,实在是有一些太高了。

要知道,很多学宫里的作诗家大才,哪怕是号称年轻一代之中四大才子的“诗才子”,也不一定每一首诗都能达到青光,更不用说青光三尺。

法正甚至有些紧张了起来,万一,他是怕万一,秦枫之诗也是青光三尺,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都是青光三尺,庆家又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来打压这命途多舛的读书种子?

法正看向秦枫,正要开口鼓舞什么,秦枫却已是信手拈起自己的诗文,朝着法正面前的文光镜信手一照!

下一秒,细碎光芒从诗文之上骤然升起。

刹那之间,文光灰转白,白转红,红转青……

法正不禁激动地大喝一声:“甚好!”

秦枫的诗文与庆家公子哥的诗文一样,俱是青光之作!

也就是说,秦枫没有爆冷门,他将在庆家最有信心的诗才之上胜过这名八叉成诗的庆家公子哥!

这注定将会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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