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永生和永慧来到永亮给他们的那一亩地后,所有的人都望着他们,看他们是如何把那一片地平整好。永生接过永亮递给他们的锄子,当他举起来时,却引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原来他举的方式及高度都不同。
面对众人的善意的笑容,永生也是回报一笑,自我解嘲道:“多年不用,都忘记了。”“永生,不是大娘说你,你回去过你的少爷生活呗,找这罪受做什么?”永生的街坊邻居齐大娘说道,她也是不理解永生的决定。“这不叫罪,这叫享受。”永馨见状,走过来,从永生手中接过锄子,先把锄子举到离头大约有两三尺的高度,随后,又稍微弯下腰,把锄子放在地上,举一下,放一下,土被翻了起来。
永亮笑道:“哥,不是说过不准我们帮忙吗,怎么还找姐帮忙?”他其实也是想劝永生早点回去享清闲,毕竟,他担心永生他们。未等永生说话,永馨倒是先说了:“我也没与永生打赌,是你打赌的。再说了,是我主动教永生的。”“姐,你还是偏心的。”永亮笑着冲永馨挤了挤眼,“你也不是不知道永生多少年没下地了,我做个示范就错了。你一开始……”一看到姐姐又要说起自己刚刚干活时的糗事,永亮急忙求饶:“好姐姐,别说了,算我多嘴吧。”永馨这才抿嘴一笑,回过头,问永生:“看明白了吗?”永生点头。
也许是有了永馨的示范,永生第二次举和放下的动作倒真是很规范的,而且还一板一眼,这让那些乡亲们真的是大开眼界,或许他们也忘记了永生曾经也在农村生活过。
大约一个小时后,永生把地翻了个遍,永慧从家里拎出一桶水,用大海碗给永生盛了一碗,递给永生:“永生,擦擦汗,正好喝碗水。”永生从永慧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把汗,又把毛巾随身搭在肩上,接过大海碗,大口的把水喝了下去。“怎么是咸的?”永生问道。“娘说因为干活流汗,喝点咸水,补充水分。”永慧笑道,“永生,你放下锄子,我来试试。”
本来正在干活的乡亲们一听永慧说要试,都再次把好奇的目光投到永慧和永生的身上。
“永慧,这不行的。这个东西很沉,你拿不动的。而且就算你拿起来,也是举不动的,在农村就是我耕田来你织布。”永生急忙说道。“不,我就要试试,不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就算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我相信这个锄子早晚会被我征服的。”永慧不服气地说道。
“呵呵,弟妹还真是有胆子,也不怕人笑话?”张思敏恰巧也过来帮忙点种花生,永慧一笑:“我干活,干不好,当然是要让人笑的,但是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所以,今天这个锄子我一定要举起来它,这样,才能证明,我不是一个洋娃娃!”永慧的话,竟然赢得了在场人的齐齐的叫好声。
面对永慧的坚持,永生只好把锄子先放在一旁,让永慧去拿。果然,永慧一开始是小看了这个锄子,当她去拿时,这才发现,锄子的重量远远超过她想象中的重量。拿了两次后,她还没有拿起来,可是当她抬起头,看着正在锄地的其他乡亲们,无论男女都是那么轻松地举起放下举起放下。她咬了咬牙根,再次去拿锄子。果然,在第三次,她拿了起来,虽说只停留了几分钟,但这也让乡亲们大开眼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城市来的姑娘竟然会有如此倔强的心力。
看到大伯哥和嫂子把地锄好后,常芸走过来,递给他们一些种子:“大哥,嫂子,把这些种子一一撒在地里就行了。不过,要注意浇水,有虫子时,要打药……”未等常芸说完,永生先是点头,随后这才说:“常芸谢谢你,不过,农药我们是不会打的。因为我和永慧准备搞一次有机食品。”
胖仔的儿子小胖此时走过来问道:“永生叔,啥叫有机食品呀?”“就是说没有农药的食品,也可以说是绿色食品,人吃起来很健康的。”永生解释道。“可是,在这里,不打农药,根本不行的呀。永生,你别一山看着一山高,有时这地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贺大伯劝道,“到时候,你的地里会有很多虫子的。”“这个无
碍事,只要我和永慧勤快点就可以的。而且今天不过是第一天,以后我们会经常来做的。俗话说熟能生巧,熟练了一切就好的。不过,也谢谢大伯了。”永生笑道。“真是两个傻子,没有农药,会有收成?”
“大伯,大娘,我早已与我哥说好了,没有收成不能怨我们,只能怨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只要让他们失败一次就成了。要不,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大家要打农药的。”永亮笑道。“对了,永生,你种这无农药的菜,是要做什么?”李奶奶问道。
“李奶奶,是这样的,在城市里,大家都特别喜欢吃这种不含农药的菜,因为它对身体没有害,而且我的同事在他妻子怀孕时也专门在乡下订购了这种有机食品,说对孩子成长好。因为有农药吃了对大家身体不好,现在都是很重视健康的。所以,我和永生这才决定种一些没有农药的菜。当然,有可能长势什么不好。不过,我也相信早晚,我和永生会种出一片天的。”
看着充满自信的永慧,还有再次举锄子准备再翻一次地的永生时,大家虽说还是对这个菜的发展不是很看好,但对他们的自信却是很欣赏。“那你们就努力吧。”李奶奶笑道。“谢谢奶奶,有奶奶的鼓励,我们会更加努力的。”永慧笑道。
当永生把地第二次翻了后,又是稍微休息了下,这才从永慧手里拿过种子,当看到永生在用棍子一个小坑小坑的挖时,可儿却跑来,说道:“大舅,是用铁锹铲一下,有大妗子弯腰点播种子,两到三颗都行的。”永生这才点头,说道:“谢谢可儿。”可儿笑道:“不谢。”随后她又跑回到自己母亲身边。永馨冲永生一笑,原来是永馨要孩子过来帮忙的,要不,像他们这样种到什么时候呢,虽说慢工出细活,但是太慢了也影响进度。果然,在小外甥女的帮助下,种种子果然快速了很多。可是当永慧弯腰撒种子时,却是弯了几次就累了。毕竟,她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农活。看到这样,永生就说道:“要不,你休息下,我自己来。”
“永生,弄完这一行,咱们再休息。我就不信今天,咱们这种子撒不完。”永慧说道。“这也好,就剩下两个了。你自己要小心点。”“嗯。”在撒完最后两个坑时,永慧还是走到了田地的上边,随意找个了草地,坐了下去。而永生也是把水拎了过去,先用毛巾给永慧擦了下汗,随后又给她盛了一碗水:“大口喝,喝了就解乏了。”永慧笑着接过,也是一饮而尽。喝完水后,稍微停留了一阵,这才又拿起种子,说道:“永生,咱们继续。”“好。”
“永馨呀,看来,我小看你弟妹了,没想到她根本不是一个娇娃娃。”白婶子说道。“婶子,不仅你小看了,就连我也没有想到永慧会如此坚持。这点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许咱们是不了解她吧。”永馨笑道。“对了,永慧姓什么呢?怎么与你们都是‘永’字辈儿的?”白叔叔问道。“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介绍她的姓了,她姓柳。她父亲是房地产商的董事长,她母亲是私立医院的院长。”
“哇,那真是一个富豪之家呀,不过,她为什么要跟随永生回来吃苦而不在家享受呢?”“她父母都走了……也可以说她家对我家有帮助,当年我爹生病,就是她父亲出的资让我爹做了手术的。听永生的意思是永慧是想暂时逃离下伤心难过之地……这个你们不要问了。”永馨提到柳永慧的姓,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那就是她小侄子的姓,到现在还是没改变过来。虽然是嘴上不说,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永馨,永亮,常芸,永生,永慧,吃饭啦。”随着张荷的一声唤,永馨和永亮、常芸先跑到田地边,在身上随意擦了两下,这才拿起碗,从桶里盛出饭。
“咦,永生他们怎么还在忙活呢?”张荷问道。“张姨,我哥和嫂子说他们要把地里的活都做完再歇息。饭就在这里放着吧,由可儿看着就行了。”永亮说道。“这两个孩子这么奋斗做什么,吃点饭,不是更好。来,你们吃着,我去叫他们。”张荷边说边要走进去,永生急忙摆手:“姨,不用来,我们马上过去。来,永慧,
咱们先吃饭吧。要不姨该担心饿着你了。”永慧点头,这才又用碗盛出一点水来,在永生给自己冲洗了手后,这才先田地边走去。
“姨,谢谢啦。”可是当永慧去拿勺子时,她却发现自己手上竟然磨了个水泡,一碰就感觉好痛。“永慧,没事吧?”张荷和永生同时问道,不仅如此就连永馨他们也是担心地向她看来。
“没事的。我相信姐和常芸一定磨过很多次的。我能坚持的,你们不用担心。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好,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婆,是我永生的神气。来,我喂你。”永生边笑边端出碗,从碗里盛出一小勺菜,递给永慧。
“喂,外边这么多人。”永慧却有点害羞了。“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众人竟然异口同声,随后都各自吃自己的饭,谁也不再看他们夫妻二人了。
看到大家都别过了头,不再看自己时,永慧这才红着脸让永生喂自己,其实她的手真的很疼,现在估计拿不了什么东西了,稍微一碰就疼。
“对了,为什么你姐和常芸却没有起泡呢?”永慧问道。“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是已经习惯了呀。她们刚刚开始时也是磨泡,不过,后来疼得麻木了也就没有感觉。要不,你吃过饭回去休息,我自己在这……”
“不,我要在这儿与你一起干活。我不能让人把我看轻的。我说过,我要和你一同坚持的。”“好,好,在下遵命就是了。不过,干活不用心急,慢慢来,咱们又不赶时间的。”“嗯。”永慧这才点头。
在吃过饭,张荷在收拾了饭桶后,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干活,多个人多个力量。”结果她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坚决的拒绝,那就是“不要”他们不想再依靠任何人的力量了。上午已经习惯了,下午估计也就可以了。张荷只好会心地一笑,挑起饭桶向家走去。
“永亮,那个妇女是谁呢?”沈姑姑问道。“是我大嫂的姨,她也是与他们一同来农村的。”“她怎么不回自己家呢。”“好像听我哥说过当年是大嫂她妈在湖边救下她的,好像是当时的她要自杀。不过,一开始她妈也没认出来这个是她妹妹,直到后来才认识的……好像也是她的儿女不孝吧。姑姑,就别问了,我姐不是说过了,城里人不愿意让人打听隐私吗?”永亮挠头说道。“好,好,不问了。”
经过一上午的锻炼,下午,永生和永慧的动作果然是快了许多,而且很快就点种完种子。于是,永生又立即拿起桶,把水一一浇在地上,有露出种子的,再由永慧补充填土。大约到傍晚时分,大家这才各自唱着歌曲,各自回家。
回到家,王尛心疼地给永慧的手掌上的水沟擦拭着药水,略带埋怨:“永生,你也真是的,干活非得要逼永慧做什么?中间不能休息吗?”永慧急忙解释道:“娘,你别怪永生,是我不让他要我休息的,是我催促着干活的。”“大姐,的确是永慧要干活的。永慧是想证明,她是章家的媳妇,也是能与常芸一样干活的,不想让你们看轻她的。而且,你也别再如此心疼她了,要不常芸要吃醋的,会觉得你偏心。”张荷也在一旁劝道。
常芸笑道:“怎么会呢?娘心疼嫂子是应该的,不过,我倒真得是为嫂子叫好,手上起那么多泡也不喊一声,还能坚持。我还记得我刚刚干活时,一起泡当时大叫,把我爹娘还吓坏了,以为我看到蛇什么的了。结果一看到不过是一个小水泡我爹娘埋怨了我好大一阵子。”
“明天休息一天,不用去地里的。”章程说道。结果永生和永慧却异口同声道:“不行,我们要去看地里,要不要浇水,要不要锄草。反正我们要时刻盯着地。还有,我们还要看地里的虫子是怎样的。”
“噗,永生,永慧,浇水不用天天浇,浇水多了也是对地不好,休息两三天再去看浇水也不迟。”被永馨这么一笑,永生和永慧脸霎地红了。
“好啦,好啦,今天永生和永慧出力不少,我给你们炸老蛄蛹吃。”王尛急忙改变话题。“娘,万岁!”永生和永慧此时像孩子一样地蹦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