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曾试图去找过这样的货源,找是找到了,却发现这个玩意儿是那么贵,偏偏女她卖的价格和进货价格差不多。
后来也只好放弃了增加这一个品种,让她卖独市,只是在闲暇之余,他们的眼角会时不时的飘向这个中国女人摊头的那一堆通通的红,羡慕忌妒恨呀。
没想到,就在这个女人卖中国结生意很好的第二天,这个女人摆好自己的摊头之后,手里拿着一大堆的中国结走出来。
大伙都怀着警惕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女人,她想干嘛?
不过,这个女人举着这一大堆的中国红,头发在微风里飞扬,身态轻盈,煞是好看,虽然嘴里没说,心底却却在感叹。
“你好,我是秦芯,请多多关照,这是我自己编织的中国结。”没想到正式的介绍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那些外国人内心有些汹涌,对于递过来的红通通的中国结,心里很是渴望,但想起过去对她做的种种事情,手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来。
“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我们之间也算是同事,以后大气和平相处。”秦芯没有退缩自己递出去的友谊,仍然大大方方的举着胳膊,简单而固执的动作显得如此的高雅。
第一个人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接过了中国结,于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的摊主都接受了来自秦芯的友谊,并且将这个友谊高高悬挂在摊头最高处,迎风飘扬,形成了胡卡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其实他们不知道,秦芯如此的坚持,如果的忍辱负重,只是因为,她是一个中国妈妈!在新西兰,她没有退路,自强自立,为了深雪,她只能像驼鸟一般,将头埋在沙里,只为堆自己的坑。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大大的友善了起来,虽然他们之间还是没有更多的语言,不过,彼此已经开始微笑面对了。
弗伦特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被打破的彼此之间轻微的隔阂立刻冰消雾散了,大伙都挤到秦芯的摊头前叽叽喳喳。
“秦芯,刚刚弗伦特说的什么呀?”
“我听到了,”一个离秦芯摊头最近的黑色妇女叫道,“好像是说秦芯可以成为明星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呀,我们这里拍电影的人那么多,有演员肯定就会有导演,也许哪一天导演路过,就会一眼看上秦芯呢。”
“是呀是呀,不过秦芯长得还真是好看呢。”
“以前是没有注意呀,现在看看,还真是不错,有星相。”
大伙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因为弗伦特的几句话彼此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人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得信的,不得信的。”秦芯看着身边热情洋溢的脸,连忙摆手说道。
“不能全信,不过,也不是全没有机会,去年的时候,我在这里摆摊,还有导演拍戏差人,让我去演电影的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胳腮胡子,开心的说道。
“简罗,你还做过演员呀?”那个刚刚离秦芯最近的妇女笑着说道。
“就一群众演员,群众
演员。”被称作简罗的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不过,他们的付的酬金真不少,够我一天生意赚的钱了。那些人花钱如流水一般。”
“这个,多少钱?”几个人在这里一直说笑谈论着,直到旁边一个顾客过来指着一个中国结问秦芯,这才散去。
天气渐暖,胡卡的游人渐多,过了两个月,甚至可以说是拥挤。
秦芯的生意兴隆,这两个月的收入已经达到了去年一整年的收入,秦芯也不是贪心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母亲,所以这天决定放自己一天假,带深雪出来踏春。
新西兰别的地方自己也不熟,秦芯打算就带女儿到胡卡里面走一圈,而且现在天气热了,里面瀑布的水溅在身上不会觉得冷,身上湿了正好可以去温泉泡一下。
深雪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而且是一开口就是两种语言,在外面就是熟练的英语,而在秦芯面前说的都是中国话。
“深雪,你跟妈妈这样说话行不行呀?”秦芯一边做着手工编织中国结,一边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尽量简单的问深雪和自己讲中文习惯不习惯。
“妈妈,这样我们说悄悄话,别人都听不懂。”深雪在旁边帮着秦芯理红色线头,小肥手将红线头扯开,却越扯越乱,秦芯并没有责备,毕竟孩子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悄悄话?哈哈,”听到深雪小孩子的嘴里吐出新的词眼,秦芯觉得特别有意思和稀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深雪,你知道什么叫悄悄话吗?”
“知道呀,就是妈妈只能告诉深雪,不能告诉别人的话呀。”深雪小大人一般的说道,语气里有着相当的骄傲。
“有什么话,妈妈只能告诉深雪,不能告诉别人呀?”秦芯想笑,却故意皱着眉头思索状。
“妈妈笨蛋,妈妈和爸爸亲亲,就不能告诉别人呀。”秦芯这下想笑也笑不出来了,看着深雪低头认真理线的模样,心里一动,突然就有些酸楚。
仅管自己总是试图给深雪所有自己能给予她的,但似乎爸爸这个字眼,自己从来就没有灌输给她过,所有关于爸爸的理解,都是她看到别人的爸爸之后,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最后再用自己的意思整理出来的词汇。
也许,自己是应该在深雪的头脑里灌输一些关于爸爸的理解了,至少,这样才是完整的。
“深雪,你想爸爸吗?”秦芯又继续编织中国结,漫不经心的问道。
“妈妈,你应该问我,我想有爸爸吗?”深笑大声的笑着指着秦芯说道,“我没有爸爸呀。”
深雪的话让秦芯的心酸了一下,甚至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滚,终于又硬生生的吞到了眼底。
“傻瓜,每个人都有爸爸,深雪当然也有爸爸了。”秦芯站起来,走到卧室里,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拿出那本结婚证,又走出来,蹲到深雪的旁边,打开结婚证,指着里面的照片对深雪说道,“这是爸爸。”
“爸爸和妈妈,一起。”深雪接过结婚证书,对着上面小小的照片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对着秦芯展开
笑容,“深雪有爸爸。”
“是的,深雪有爸爸,”秦芯伸出手在深雪的头抚了抚,小孩子的头发如此的光滑顺光溜,像黑色的丝绸一般柔顺,“深雪长得和爸爸一样漂亮。”
“深雪很漂亮,那些阿姨都说深雪漂亮,明天她们再说我可怜,没有爸爸,我就告诉他们,我有爸爸。”深雪拿着结婚证乞求的仰起脸对秦芯说道,“这个,明天带给他们看行不行?”
“这个证件,很重要,放在妈妈这里保管,等深雪再大一点就可以自己拿给别人看了。”秦芯将深雪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住在羊毛毯子上,看着深雪手里的结婚证。
“那妈妈拿给他们看。”深雪拿的似乎是一个荣誉证书一般的自豪。
“嗯,如果别人要看,妈妈就拿给他们看好不好?”
“好的。妈妈,一定要给别人看到呀。”
母女两个人坐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的照片,后来秦芯哄深雪睡觉,睡着的深雪仍然将结婚证抱在怀里。
也许自己应该对深雪讲一讲关于爸爸的故事了。
秦芯等深雪睡熟了,这才抽到她抱在怀里的结婚证书,仔细的收好,放在自己的小包里,锁了起来。
秦芯返回身继续编织中国结,现在人流量大,多编织几个,也就是多赚些钱,深雪没多长时间就要上学了。
此时北川,许念正坐在北川电视台自己单独的化妆间里,今天,自己终于重返北川新闻主播的位置,这半年多来,虽然回到了北川电视台,不过之前的工作都几乎是幕后的工作,就算在电视里有露脸的机会,那也是一稍纵逝,自己只是一个记者的身份。
而就在今天,半年的辛苦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
之前顶替自己的主编回家待产了,新上来的靠强硬后台进来的主播太年轻,在犯了无数个可笑的笑话之后,在镜头前早就失去了自信,显得那么萎靡不振。
所以终于轮到许念上台了。
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虽然做了半年多的幕后记者,不过许念从来就不曾放弃过台前光鲜亮丽的梦。
现在,机会终于出现在许念的眼前,许念就绝对不会错过。
开完会,许念就走到台长办公室。
“台长,我想做女主播,之前我知道你让我做主播有些困难,所以我也不曾为难你,就凭我们那点关系,我想,现在台里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台长你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吧。”开门见山,许念的眼神咄咄逼人,直视着台长。
“这个,我也是有考虑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还是顾忌你……”台长面露难色,眼神躲闪,面前这个女人有如窑粟花一般,美丽而有毒,让人想亲近却又害怕。
半年前的记者招待会上我已经声明得很清楚,而且我进台这半年台,也有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也没有哪些记者或者媒体有过过激的行为,日子也太平,如果现在这个机会再不让我上台,我就会觉得半年来我对你的体贴完全是错误的,你就是故意整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