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觉得这个年龄做是太小了点了,五岁之前做吧。”易斯达医生说道,“毕竟目前我们做过这种手术的孩子,最小的是五岁,还是比较成功的,所以再小的话,包括麻醉剂方面的使用量,都是一个新的实验。”
“那,等到明年再做实验,这个等待的过程,我们家长需要做什么配合呢?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故?还有,这个手术大概需要多少费用?”秦芯听着医生说五岁之前做,心里的弦这才稍微松一点,不过对深雪身体的担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一年的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不过这一年的时间我倒是建议孩子不要丢在幼儿园,家长随时带在身边,以防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及时帮助孩子,费用,大檓要三万美金。”
“三万美金?”秦芯听到这里低呼起来,对于自己一个单身妈妈,三万美金确实是一笔很庞大的数目,而且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
其实在新西兰,孩子和妇女的保障还是比较好的,生病都会有国家承担一大部分的医疗费,深雪是在新西兰出生的,一出世就入了新西兰籍。本来秦芯以为不会要许多钱的。
“是的,这种大病,会由医疗机构直接拨款五万美金,所以个人只需要支付三万美金就可以了。”易斯达解释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秦芯说话的语气语速明显的比刚刚无力了许多。
“那,你是决定等深雪五岁再做手术,对吧。”易斯达问道,“我们会根据你现在的决定调整深雪的治疗方案。”
“等到五岁吧,这样安全点。”还有一句话被堵在秦芯的心里,那就是,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把深雪手术费用筹到位,走出了易斯达的办公室,秦芯感觉到亚力山大。
接下来深雪的治疗基本上也就是按照疗养的治疗方案,没过几天,深雪也就出院了。
临出院的时候,易斯达医生几次强调,不能离开深雪太长的时间,并且在医院里教了秦芯几种紧急救护的手段,开了一些救心的药,千嘱万托的交代秦芯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安排深雪出了院。
深雪没上几天学,现在又回到家了。深雪才回到家还有些不适应,一天会问几遍秦芯: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呀。
妈妈,上学比在家里好玩,学校里还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
妈妈,学校里的饭真好吃,比家里的饭还香,有时候我都吃两碗饭,茱莉老师还表扬我呢。
听得秦芯心酸得想流泪,不过又不想在深雪面前表现自己无力的一面。
“深雪乖,马上深雪就可以去上学了。”
妈妈,什么时候深雪可以去上学吗?你不是说马上就可以去上学的吗?马上就是现在就去呀?现在老师正在讲故事呢。
秦芯就紧紧抱住深雪,背对着深雪默默的流着眼泪。
午后的阳光照进家里,秦芯在屋子里编织着中国结
,秦芯并没有对那些在家里编织的女工说秦芯的事情,有时织着织着,秦芯就会突然愣神,僵在那里,深雪身体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编织中国结的红绳子缘故?
每次搂着深雪入睡,轻轻的拍着深雪入睡,心里又像被堵上了什么东西,满满的。有时一觉睡醒,看着像天使般睡着的深雪,秦芯总是压抑得想大哭一场,看着深雪的脸,秦芯甚至觉得深雪突然间病就自己好了。
不过秦芯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愿意而已,夜深人静,这个时候应该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了,秦芯反复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一年赚到那个三万美金呢?要一直靠自己的这个手工坊吗?那这个三万美金要赚到什么时候?
去演戏,也许,演戏的话赚的钱会更多吧?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刚一浮出,就立刻被自己打消了这个想法,自己一个东方女子,凭自己要想在这个西文世界里,何时才能出人投地呢?那条路,又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三万美金?
深雪已经一个月没上学了,秦芯边工作边带深雪,本来报的学习班也退出了。
还好这一个月深雪的身体还可以,没有发生过晕倒的事情,一个月过去了之后,秦芯一直紧张的情绪还逐渐的放松了一些。
可是这紧崩的弦还没有完全的放松,深雪又晕倒了一次。
看着深雪晕倒,那些在医院里学过的救急措施已经完全丢掉了爪哇国,惊慌失措的秦芯最后只能无奈的打医院电话。
秦芯揪心的看着医生在深雪细细的胳膊上戳针,细细的针管里倒抽着鲜红的雪,秦芯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在短短二十三年不到的时间的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没想到在看到深雪晕倒的一瞬间,自己竟然还是如此的软弱。
所有的医生全都离去了,深雪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看着挂在床头前一滴一滴往下落的点滴,深雪紧张害怕得甚至不敢动弹。
“妈妈,我好害怕呆在这里呀,什么时候可以去幼儿园?”
“小雪,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除了说这句软弱无力的话,秦芯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语言是适合现在这样的状况,一个妈妈能说的话。
黑夜渐渐降临,深雪大概是因为白天的神经太紧张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秦芯一个人坐在无边的黑夜之中,看着柔弱的女儿,恐怖和害怕从四边将自己慢慢漫浸,直到淹没,昏黄的灯并没有给秦芯感觉到一丝的温暖,此时秦芯似乎已经陷入万丈深渊。
深雪可能是因为白天太过于紧张,梦中偶尔咽呜几声,却声声似刀刺向秦芯的心。
秦芯很担心,绝望到无助,看着面前深雪的脸,内心却在一遍遍的呐喊,深雪,深雪,深雪……
秦芯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似乎一座巨大的山压着自己,痛得无法呼吸,秦芯一个人承爱不了,这个时候急需要一根救命的稻草。
很想打个电话经乔辰深,这也是他的孩子,孩子这样的痛苦,不应该是父母一起共同承担的吗?可是,一想到,告诉了他,也许他会着急,也许他会立刻飞过来帮忙,可是,他还是会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或许,如果不回到他的身边,他甚至会夺回深雪的抚养权。
秦芯不愿意在乔辰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尊严,如此卑微,也许不到山穷水尽,秦芯不会去打扰他的。
秦芯紧紧的抓着电话,手里颤抖着拨了一窜号码,不管怎么样,自己是一个母亲,如果可以让深雪健康的成长,秦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除了万不得已必须向乔辰深低头。
电话铃声在一窜我是中国人的歌曲中静静的等待,这铿锵有力的旋律熟悉的歌词,稍微给秦芯带来一丝的慰藉。
“是小芯吗?”电话铃声并没有响起多久,那头已经传来清醒的声音,仅管这个号码自己是第一次拨起,可是对方却还是第一时间唤起了秦芯的名字,这才让秦芯有些不安的心暂时有些安慰。
“是我。”秦芯迟疑的回答。
“小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对方那头的声音非常的安静,没有吵闹没有旁白,可见对方是已经睡下了。
“顾昔年,我,我们家深雪生病了。”还是习惯如此连名带姓的这样喊出对方的名字。
“哦,快叫医生呀,你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国家带孩子不安全,还是交给医生吧。”顾昔年有些感觉好笑,女孩子毕竟还只是女孩子,不过是孩子生病,居然担心成这个样子,而且她在新西兰,自己在美国,就算是现在飞过去,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后才能到达。
“我们就在医院里。”秦芯低低的说道,声音里竟有种悲凉的味道,一直穿透于无线光波,震动了顾昔年的内心。
秦芯不是那种很软弱的女人,刚刚一瞬间的嘲笑显然是自己错了,深雪,那么可爱的孩子,她怎么了?
“小芯,深雪她怎么了?”顾昔年收起脸上的微笑,严肃的问道。
感受到顾昔年真切的关怀,这一刻秦芯甚至有种要哭的冲动,只是,这段时间也许是流的泪太多了,已经忘了泪是什么味道了。
“深雪心脏有问题,需要做心脏扩管手术。”秦芯对着话筒说道。
“什么?”声音提高了八度,要不是话筒里秦芯的声音几乎带着哭音,顾昔年甚至以为电话里的人不是秦芯,只是一个和秦芯声音很像的人在跟自己玩笑。半年前离开时候,,那么健康的深雪,居然心脏有问题?
“嗯,是真的,这已经是第二次晕倒了。”似乎顾昔年就在面前,秦芯对着话筒拼命的点着头,似乎不用力的点头确认,甚至连自己都觉得深雪住院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还不赶紧做手术?是不是差钱?要多少钱?我明天打给你。”顾昔年着急的说道,不仅仅是为秦芯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为了那么可爱的深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