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黑习尧的行踪消失,后来他查出黑习尧被暗中引渡到了泰国,那些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黑宗朔的手下,以阿仁为首。
黑宗朔这些年极力平衡几个儿子间的势力,干预他与黑习尧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感到意外,但事实证明斩草要除根,黑习尧的存在就是根刺,卡在喉咙里时刻提醒他不适感。
解决掉黑习尧是迟早的事,不要以为躲在泰国就没事,他想杀一个人还没有杀不成的。
一大早钟未昔就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醒,有人的说话声,汽车声,摩托车,还有恨不得整个镇子都能听到的民族音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喇叭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响,好在钟未昔知道隔壁在干什么,张大伯家的女儿出嫁,今天办喜事,来的亲戚朋友多,难免吵闹。昨晚张大伯和老伴来敲门,打招呼说今天可能会有点吵。
她到这里住很久,和牧离一样几乎不怎么和邻居走动,难得人家这样客气,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说了些祝福的话,等张大伯走后关门上楼睡觉。
没想到会这么早,她眯着眼睛看闹钟,才六点一刻的样子。
反正也睡不着,穿了衣服坐起来,洗漱完下楼,头还沉甸甸的,牧离的房门此时也打开了,他光着上身,只穿一件裤叉,顶个鸟窝头出来,这小子有极严重的起床气,边打哈欠边抱怨,“谁家啊?一大早吵什么吵啊?”
“不吵啊,宋祖英阿姨的歌可是很多人都喜欢哦。”钟未昔笑眯眯的,想起昨晚牧离睡得早,没看到张大伯上门。
“好听个鬼,一大早跟狼嚎似的。让不让人睡觉,信不信爷拿大炮轰了你家!”牧离扬着拳头就要冲出去。
钟未昔也不拦他,江牧离这小子最注重形象,平常就是出门扔个垃圾也要穿戴整齐,发型整理得一丝不苟,她不信他敢自毁形象就这么出去。
果然,江牧离手一碰到木门后的锁,马上清醒过来,转过头朝她扬拳头,“差点上了你的当,这么出去我一世英明全毁了。”
钟未昔吃吃的笑着要躲他的拳头,正闹得热闹,门外传来敲门声,“钟小姐,钟小姐。”
牧离住了手,不快地高声问,“谁呀?”
“我是隔壁的张大伯,我们家门口车停不下,能停你们家吗?”
张大伯是谁?牧离不认识,正准备赶人,钟未昔赶紧抢先说,“可以的,张大伯,对不起啊,我现在不方便开门,您请便。”
“哎!哎!”张大伯高兴地答应着,“一会儿请你们吃喜糖。”
“哼,几个喜糖谁稀罕啊。”牧离不屑地拿鼻孔喷气,冲过来要揪钟未昔的耳朵,“谁叫你答应的啊,上午我要出去采风,万一堵在车库门口,我怎么把车开出去啊?”
“我挪!”钟未昔拍拍自己,飞快地跑进厨房,想起他定时八点吃早点,又伸出头来,“你要睡回笼觉吗?”
“睡个毛啊睡。”牧离火气大得很,鼻孔里喷着气进来,把门砸得砰砰响,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钟未昔伸头看他房门没关,正准备洗手做早餐,牧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未昔,你过来。”
声音扯得极大,钟未昔以为发生了什么,赶紧跑过去,不想牧离正抱了东西往外跑,“跟我上楼。”
到了楼上,来到阁楼,阳光此时正好上来,照在身上无比惬意,牧离往地板上铺好毛毯,自个儿往上面一趟,他拢在阳光里身影像个剪影。
吸引钟未昔的是不远处的景色,前一排房子前有湖,湖水脉脉,微风过处,一缕湖清气直入心脾,沁人心神。
“喂,这个地方不错吧?”牧离眯着眼享受阳光沐。
她盯着不远处的湖面,“要是去湖边晒太阳那才是享受呢。”
“我早就想去了,关键在于你,你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钟未昔双手懒懒地搭在窗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上面,“敢情把你懒得走的责任全推我头上了。”
牧离嘴角微微一咧,笑着,“这倒是,我是个多懒的人啊,比你懒多了。”
语气一贯的满不在乎,可钟未昔听出来顺着她的意思居多,扭头看向他,“那要不要来个比赛,比谁勤快。”
“怎么比?”他来了兴趣。
“就比谁今天第一个到湖边……”她声音未落,牧离一弹而起,火车一样冲出了阁楼。
钟未昔长年不做运动,跑了一半就气喘吁吁,赢的人自然是牧离,叉着腰在湖边吹风,周围围了一圈脸红的女孩。
牧离谁也没看在眼里,他眼里只有乌龟似的钟未昔,眯着眼一脸同情看她,“我以为你要天黑才到终点。”
“我是拿东西的好哇。”她才不承认,把手里的两只篮子提了提,一骨脑往他手里一塞。
“什么东西啊?”牧离疑惑地打开,里面有两条毛毯,一本地理书。
“不是说要晒太阳吗?”钟未昔望着微微荡漾的湖水,使唤着他
,“赶紧铺东西我要睡觉晒太阳。”
养尊处优的江牧离居然什么都没说,乖乖给她先铺好毛毯,当然两条都给了她,她身体弱,普通人直接躺草坪上就行了,她不行,地上寒气重,她身体会受不了。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钟未昔收入眼睛里,心里有点感激,嘴上倒是什么也没说,径自躺下去,闭上眼睛惬意地吹着风,晒太阳。
晒太阳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牧离很快就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徘徊在四处不肯走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围上去,钟未昔睡了一觉一扭头见到一群莺莺燕燕中牧离欢快的俊脸。
小镇上空《好日子》的音乐声还在喜洋洋的唱,传到耳朵里闷闷的,钟未昔一个人躺在骄阳下像个另类,是啊,夏季有谁会出来晒太阳,还能一晒就是一个多小时,不是怪胎是什么。
静默的画面,暗沉的眼神,她突然感到寂寞,又好象缩回到自己的世界,外面再热闹也传不进来,缓慢的爬起来,卷好毛毯,收拾好一切,牧离浑然不觉,他的生活注定是多姿多彩的,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他应该是属于灯光的,属于一个大舞台,不该和她捆绑在一起,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
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满是寂寥的起身,消失在偌大的湖边。当所有尘世的繁华与喧嚣都洗去,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所有的慢镜头会主宰整个大脑,她会不由自主拖杳、迟缓、呆滞,或者用一个词来形容——活死人。
钟未昔走后没多久,牧离就发现了,他拨开女孩们冲到钟未昔原来躺的位置,旁边有个戴草帽钓鱼的大爷说她走了,指了指大宅的方向。
他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不耐烦地接听,“……我说了不回去,叔叔,请你给我一个私人空间好吗?……嗯,我很快乐,非常快乐,我不要继承什么,全给你,都是你的,我一分钱都不要……对,我放弃……给你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能养活自己,我不是小孩子……”
钟未昔睡了一觉身体里吸取了阳气,舒畅得不行,居然哼着歌做起早餐,做到一半见牧离阴着脸冲进来,砰一声甩了房门。
她懒得理会这大少爷,继续好心情,做完早餐去敲门。他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却是不讲话,坐到饭桌前就吃饭。
吃完,她准备收拾碗筷,牧离绷着张脸说,“未昔,我想去法国采风,你做为助手得全程跟着。”
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要出国,离开熟悉的中国去遥远的欧洲,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愣愣的不知道反应,好半天挤出一句,“我没护照。”
“这不是问题,交给我,后天我们出发。”说完牧离人钻房间里去了。
隔壁的敲敲打打还在继续,钟未昔心里想着姐姐,不知道姐姐的婚礼是不是也这样热闹,或者以姐夫的家世,婚礼应该办得隆重,起码在大酒店吧。现场布置的一定很豪华,姐姐好面子,哥哥应该会按她的意思把房子给了姐姐做嫁妆。
想着想着,眼眶湿润起来,牧离出来倒水,看到她眼角的水光,慌了,“喂,我不是针对你,你哭什么?”
“谁说我哭了。”钟未昔低头洗碗。
上午牧离说出去没出去,中午张大伯送来了几盒喜糖,盒子挺好看的,上面的双喜做出剪纸的效果,可以看到里面的喜糖,很精致。
“我不要,要吃你吃。”牧离关上门,进来把喜糖往钟未昔身上的围裙口袋里一塞。
钟未昔洗干净手,把盒子拿在手里端详,没舍得破坏,在底部轻轻按了两下便掏出一块巧克力喜糖来吃。
盒子拿回楼上放在手里玩,忍不住取来剪刀照着盒子上面的图案剪,没两下一只一模一样的作品就出现了。
“你还会这个?”牧离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提起双喜细细打量,“剪得不错嘛,你还会剪什么?”
剪纸这个前面打的伏笔终于到鸟,俺激动,兴奋,嗷嗷……
下面有男女主的对手戏,这一次某人不会再淡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