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睁开眼睛,发觉这句话好象能成功阻止他,急忙吐词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深厚的感情,要不是知道自己为了逃开曾玄铭,她真以为自己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看来她今天拍戏拍上瘾了,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发挥出与台词相同步的情感。
“你……”曾玄铭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倒退了一步,缓缓松开了她,俊脸上漾满了错愕的神情。
絮儿顿时抓住了机会推开他,飞奔向门口,头也没敢回拉开门跑了出去。
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她想先跑进了洗手间,于是急忙奔举步奔了过去,不想手臂突然被人拽住了,她还没明白过来,整个人便被一道强势的力量抓进了一间办公室。
慌乱中,她挣扎着,一道低沉的嗓音扑在她的脖间,“他有没有碰你?”
她听出了是那个魔鬼的声音,停下了动作,目光看向凑近自己的俊容,轻轻吞了吞口水,摇了下头。
“有吗?说话!我要听到你的回答。”他冷冷地命令着,嗓音里透出罕见的焦虑。
早在昨天看到那条手链戴在她手腕上,他一眼就识破了曾玄铭的诡计,他不会容许自己的所有物被曾玄铭有抢走的机会,不惜毁掉了手链。
所以他才会逼她说那样一句话,因为他太了解曾玄铭了,曾玄铭是曾家长子,只要她说了那句话,曾玄铭肯定会大受打击,他的骄傲不会让自己接受一个心思完全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女人。
从她进曾玄铭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汇告了。他知道她会输,但他却不确定当曾玄铭要求她做曾家大少奶奶时,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与曾玄铭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她会不会早就对曾玄铭有意思,或是看中了曾玄铭太子爷的身份和地位。她会正中下怀,迫不及待点头答应吗?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像针锥一样刺得他坐立不安,无法在办公室里安心等她,他嘲笑自己的提心吊胆,事实上,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她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他埋现任何可疑。
现在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事,她突然茅塞顿开,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曾玄铭给她这条手镯的意义,由此他分析出曾玄铭根本不会提出要赔偿金,而是会要胁她。原来她是输在了他比她更早的知道由手链引发的一连串事情上。
“你真的说了那一句话吗?”他阴暗的眼眸深不见底,指尖轻轻刷过她粉红的唇瓣,满意地感受到因他的触碰而引来她唇瓣的战栗。
“嗯,我说了。”她点了点头,不自在地舔了下被他碰过的唇角,有点痒意,带着些不知名的酥麻。
他眯起的狭长眼眸瞬间蹿出一股炙热的火苗,轻启着沙哑的嗓音,“再说一遍给我听。”
她随即困惑地咬起唇,“不是已经跟曾玄铭说过了吗?”
他抬起她的下颚,声线难得轻柔带着些许诱惑,“我想听。”
他的目光里盛满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愫,那句话是两个彼此心意相通的人才会说的,面对着这个魔鬼她说不出口,摇了下头,垂下眼去看地面,“可是,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她的固执肯定引起了他的不悦,冷冷地掀起唇角,“你在违抗我么?”
他又来了,这种威胁的口气,一瞬间,愤怒的火焰在胸口烧了起来,只要她一不顺从他,他就会逼她妥协,她受够了,受够了这对像疯子一样的兄弟。
“你又要说惩罚我吗?”她轻蔑地冷笑着,手指着窗外,“如果你真想惩罚的话,你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你不是总是嫌弃我和别的男人有染么?那么,就做个眼不见为净吧。”
突然间觉得好累好累,反反复复,她被他当成玩物一样捏在掌心里,只要稍不顺心就会受到一阵嘲讽和屈辱,够了,她受够了这些,眼里不自觉地蒙上了惨淡的雾气,却骄傲地昂起头,她不会让这个魔鬼看到脆弱的眼泪,绝不。
他该紧紧地扼住这个女人的脖子,让她知道自己的命令从来都不容许任何反抗,他该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没有人能改变他做出的决定,她也一样,如果她想死的话,他会成全她。
可是,他的手有如灌了铅般抬不起来,嘴唇更是仿佛被风吹干了一样干涩到无法说那些刻薄的话。
他发觉自己的脚步稍稍后退着,似乎被她脸上绝然的神情所震慑住。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被涨满了一种情感,一种叫做不舍的情感。
死亡代表的是离开,她想离开他,这个认知顿时令他的心止不住抽痛,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霍然拉她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