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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身体轻了好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失去了。
那一刻,萧云懊悔的想哭,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跟小羽解释这一切,他张不开口,他真的张不开口。
早上起来的时候白小晴已经不见了,楚云洛以为她先去公司了,毕竟以她的性子,最讨厌张扬,自然也就不想要和他一起去,可是等到了公司才发现,她竟然没有在公司,家里没有,电话打不通,一整天,楚云洛就处于这样的焦躁中,心里不知道已经把白小晴骂了多少遍,怪她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一声不响的从自己的身边逃开,怪她敢不接自己的电话,他设想了一千种要惩罚女人的方式,可是在找不到她的急切中,渐渐的变成难忍的煎熬。
“晴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
“洛!”耳边传来白小晴心底渴求听到的声音,没错,这是她的洛!
“洛!?”白小晴作势要站起来。楚云洛如射出去的箭般的速度冲了过去把人抱进怀里,她的哭声让楚云洛心里一阵揪紧,望着她苍白的脸蛋,楚云洛用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的声音询问道,“晴晴,发生什么事了!?”
“宝宝没了……呜……宝宝没了……,白小晴抬头泪眼婆娑望着爱人双手更是紧紧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呜咽地呆呆地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回答。
楚云洛把目光移向萧云,接收到楚云洛投来探询的目光萧云立刻呐呐地回答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小羽的,真的不是”。
“洛,宝宝会不会有事!?我不要失去宝宝,我不要我不要!怎么办怎么办!?”白小晴不安地把头埋进楚云洛的怀里,楚云洛胸前的衣服很快感到一阵湿意。
楚云洛轻轻在白小晴被泪水打湿的眼眸上印下一吻,“傻瓜,没事的,你没事就好……宝宝,宝宝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尽力的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情绪,如果不是晴晴现在的太过于脆弱,他一定控制不住的想要过去把萧云打一顿,孩子没有了?他的孩子竟然没有了?就在今天上午,她还在上网搜寻婴儿的小袜子,小衣服,可是现在?
小晴无助。空洞的眼神让他不忍苛责,只好不断抱着怀中的女人安慰,女人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直到深夜才渐渐的在病床上眯上了眼,楚云洛已经再也控制不住的走到一起在门口蹲着的萧云面前。
“我们谈谈吧。”
医院的楼顶,两个男人的脸上都带着红色的抓痕,此刻正一人蹲在一边,不停的抽着烟。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如果你不回来,我的孩子就不会死,不会……”
大概是第一次看楚云洛在他面前这么失控,萧云一直在旁边蹲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心里的愧疚都是对小羽的,因为那么善良的女人,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都让他心如刀绞,可是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他对他根本就隐藏着深深的敌意。
“楚云洛,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对小羽的伤害又比我好了多少?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知道是我伤害了小羽,可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小羽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们甚至会过着十分的幸福的生活……我也不会离开……,不会一个人在另一个国度里过着每天思念她的生活,你知道吗?小羽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就是爱上了你这样一个混蛋,小时候你伤害她,等到长大了,你依然伤害她,你凭什么在我这里装什么护花使者?”
萧云的质问每一句都像是控诉,却每一句都能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那点,楚云洛突然觉得他没办法抬起手来再去解决那个跟他一样痛苦的男人。
原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是这么的痛苦吗?
那一天起,她便再也没有睁眼看过楚云洛,这次他倒是好耐性,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总是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从早上到晚上。他有时也会批改一些文件,她可以听到写字的沙沙声,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怔怔的看着她。
在医院里已经住了几天了,连楚云洛都觉出了白小晴的情绪越来越不好,常常很早就上床休息,早上起来却还是疲惫异常,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常常要费尽力气才能让她不大喊大叫,甚至楚云洛发现,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看到白小晴小手乱挥,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可是每次他问她怎么了,她又脸色暗暗的,不承认自己的失态。
白小晴静静的,就这么坐在床边,她不是没有感觉,自己的情绪似乎越来越难以掌控,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似乎看到了有可怜的孩子在向她招手,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就要疯了!她为什么不疯掉?她还是疯了好一些,疯了,心就不会再痛了!
终于,在医生惊讶的目光中,白小晴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她听到了医生在她的身后大喊,可是她却根本就不想回头,还住什么院?疯了岂不是更好?大家都清静了,我也不会再有什么烦恼!
意识恍惚的在街上游荡,她不知道自己在该干什么,该去哪里。
不知这么走了多久,只是光线越发昏暗,不知不觉间,天色竟然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的停在她的面前,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优雅华贵,带着冰山般的冷漠,不是楚云洛又能是谁?
“洛,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总是可以找得到我?我很笨是不是?宝宝是不是因为嫌我笨所以才不要我的?”
白小晴咯咯的笑着,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去!
“白小晴!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他叫着她的名字,很严厉的声音,可是此刻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情顾及。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啊,我要一个人,你让我一个人啊!”
微弱的路灯下,看不清白小晴的表情,但楚云洛唯一确定的是这个女人现在满心的伤痛,已经让他措手不及了。
“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晴晴,回来吧,你是我的!”
虽然他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但是,从他的语气中,白小晴可以猜到,他的脸上一定是一贯的温柔,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顾不得什么矜持的就扑到男人的身上,可是今天,现在,她却只有一样的心情,那就是逃离,她想要逃离,她受不了现在的伤痛了,她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她疯狂的转过身,往后跑,然后看到前面刺眼的灯光,然后一阵熟悉的晕眩,席卷了她的理智,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的想着,只要能够彻底摆脱这种痛,她竟然连死都愿意,很快陷入了黑暗。静谧的黑暗。
如果就这么永远也不要醒来就好了,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人已经神志清楚的躺在了病床上。连死都不能吗?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感受到这种比死还要无奈的痛苦,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解脱。
“醒了就睁开眼睛!”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调,从来没有听过楚云洛这样焦灼的语气,但是这一次,她执拗的不想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只是倦倦的转过头,一点也不想理他,她太累了,不想再说话,不想再在意,随便他吧!想怎样就怎样,她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晴晴,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依然固执的唤着她。
在得不到她的回应后,竟然停了下来。
“晴晴,你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吗?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担心吗?你以为宝宝没有了,只有你一个人伤心吗?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担心,我也会难过,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不断的折磨你自己,不断的折磨我吗……?”
白小晴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白小晴,你给我张开眼睛,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自己,放弃我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冬冬,还有我,你想让冬冬失去妈妈,想让我永远的失去你吗?我们已经错过的太多了?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白小晴,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你不可以这么残忍你知不知道?”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湿透了旁边的枕巾。
“小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在这件事之前,我对你……曾经是充满恨意的,那天你在婚礼上抛下我跟他而去的时候,我……我知道在那一刻,我是无比生气的,我甚至连和你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我在语言上伤害你,我甚至不吭一声就离开,我知道,我也同样的伤害了你,我以为只有我伤害你,我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费尽心力把你赶走,我甚至不给你一点一毫道歉的机会,我就是要让你内疚,我就是让你对我充满愧疚,我以为我会尝到报复的快感,可是根本就没有,一点都没有,我……我是爱你的,我的心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我每天都活在痛苦里,你知道吗?……这次回来,我没有想过去找你的,我只是想偷偷的看一眼,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可是我却发现你竟然又重新和楚云洛在一起了,而且你还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你知道我有痛苦,有多难过?我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你凭什么可以过的幸福?所以我……我才……小羽,我知道,这次我真的伤害了你,可是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