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这是我自找的。”
“你……北辰冥,你疯了。”上辈子,她是欠他的吗?所以才不管她说什么狠话,他都这么执著,这么傻……“痛死了,别来找我。”
“当然。”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哭!”
“我会!”
“北辰冥!!!我要了!!!”
北辰冥慢条斯理敛下一双漂亮的绿眸,把她放在椅子上,平静地说,“去结你的!医生,帮她处理处理伤口,再帮她打一针。”
他撒开手,从兜里抽出一只雪茄,再次搁在唇间,沉默着,转身离开。看不见疼痛侵蚀了多深,感觉不到他内心深处正淌着血,只瞥见他消瘦的背影,平静地远去。最后的一眼,最是孤单……
那么平静,那么蛮不在乎。是真的看的开,还是在放手一搏?
她叹了口气,心,乱如麻……
、、、
春光拂面,轻柔投入病房。玫瑰香溢,丝竹清雅,满天星胭脂红,如晨雾,如霞云,在窗前微香采秀。一缕缕光从容地点缀着苍白的病床,摘了氧气罩的他,显外精神。尽管石膏绷带锁体,可双颊如醉,如是桃花,已有了血色。发色如墨,双眼如辰,打开时自然而然的沉淀深邃……
空气中卷有微香,他凝目看向梁雨宸的脸。手如他的呼唤,总是温柔的出奇。“你的脸怎么了?”
清冽的嗓音,唤醒了发呆的她。梁雨宸停下插花的动作,胡诌一句,“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门上了。”
“我伤的不是脑袋,宸宸。”
他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半响,熬不住他恳求的目光,她松了口,“教训宛儿的时候留下的,对不起。”
乔晟烨的手一直轻覆那片创可帖上,没有责怪,只是轻附,“毁容了怎么办?我可躺在这里,谁给你收拾烂摊子?轻点闯祸,我会上火。”
“老公……”她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好似受伤的鸟,躲进避风港,怎么都不抬起头……
“怎么了,?”他被压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伸出修长的臂挽住她。她摇了摇头,不肯说。
“是不是又是你的冥?”
感觉她身子一僵,他便万分笃定,尽管心头酸涩,他还是笑眼明媚。“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我的老婆,跟着跑,跟着闹,跟着哇哇大哭?”
“我没哇哇大哭。”
“好,你没哭过,你没哭过。”他用话哄着,把她当宝,十足耐心地拍着她的小脑袋揶揄,“怎么了?心又乱了,又不知道该爱谁了?是不是跟他说你要结婚,下了很大决心,可却声泪俱下,让你不忍心了?还是他态度冷淡,随你去结,让你更不知所措了?”
“你……”
见她的语塞,乔晟烨便知他猜的**不离十了。有时候真恨这颗脑袋,总是这么敏感,这么残酷。“他真是你心底的一根刺啊,老婆。”
“我不会改变主意。”
“别傻了,没人愿意跟自己过不去。如果哪天,你后悔了,随时可以走。我说过,我怕你飞走,可我不会折断你的翅膀。”
他明白,他的悉心呵护,不抵北辰冥的孤寂。他的命在旦夕,也不抵‘他’的一滴眼泪。北辰冥始终是她心底那根刺,最深的一根……
“嘘!”
她小手突然捂住他的嘴,“他是一根刺,你是一块肉。想问我哪个疼吗,哪个都疼……”可我不能失去的,只有你!这句话,总有些肉麻,让她憋在舌根下,许久才随着湿液没出息地吞了下去……
“老婆,我的针……”
他睨睨被她噌掉的针,一股刺痛感孳孳袭来。她看着他反血的手,张嘴惊呼,“*,*——”
“不用叫了,*小姐被我支走了。来吧,你帮我扎……”
梁雨宸微怔,随手理智道,“我去叫*。”
“来吧,很简单,只要在血管上扎一下。你也不想*小姐外出的事被发现,因为受处分吧?”
在乔晟烨的坚持下,她才开始试针。手有点抖,扎进去时,血管那么明显,却还是偏的离谱。血一直流,她慌的够戗,“怎么办?”
“……”
她继续扎,继续慌,“我去找*!”
“来扎在这只手上。”他一边用棉球捂着,一边让她试另外一只手,“你不是不想当律师了,那就熟悉熟悉护理,以后当个可爱的小*。”
梁雨宸咬咬牙,眉蹙的纠结,“那我扎了……”
“扎吧!”
“忍着点,可能有点痛。”
她试着认真地投入这个行业,于是,闷哼声接踵而至。乔晟烨整只手被扎的惨不忍睹,“啊……”牙未咬住,他低叫一声,一双桃花眼充满了血色,“血管那么粗,你……”
“对不起,我重扎。”
针拔出来,再扎,他咬紧薄唇,感觉它此时名?*涫档南恃抻危鞍。 ?br/
“我再扎一次……”
乔晟烨一口牙没咬住,突然脱口而出,“老婆行了!”
“怎么了,痛了?”
“不是,是已经扎满了。”他将攥紧的拳头松开,优雅地翻过来……
“那就扎手臂吧!”
“我……”
“痛的话?*隼矗鹑套拧!?br/
“不痛……”这一瞬间,乔晟烨突然想割了他的舌头。痛的闭起眼,眼泪便含在眼圈,他不忍心说她扎的令人发指,可这个谎,却承受了太大的代价。他闷耐着,半响,笑似樱桃,温柔说,“老婆,我突然想到,当*好象要整天加班。我们还是不做*了,当你的律师吧,得罪人无所谓,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他粗喘着,为难补充,“你高兴就好!”
终于成功后,梁雨宸才意识到,乔晟烨已经嘴唇泛白了。许是她热忱过度,才没发现他有多可怜。从手到胳膊,都是淤血,**的红,看的她心头一紧,心疼地问,“老公,你吧?”
他有力无力地嘴硬,“没事……”
“对不起,我该找*的。”
他一脸惨白,指尖点在干涩的唇上,“亲我一下就没事了。”
她俯下身,在他唇上‘啵’颉上一吻……
“老婆,你还是适合当律师。”
她凑在他唇角,印上细细麻麻的一阵碎吻……
“结婚以后,一定要当律师,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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