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冥亲自将梁雨宸送上段雨筠的车后,才驱车离开。梁雨宸将头缓缓探出车外,牢记住他的车牌号,敛起清冷美眸,戴回眼镜的手,不自觉停在镜框上。心底的狐疑,堆砌的岌岌可危,令她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北辰冥,到底是谁?
“Boss,宛儿的资料!”段雨筠拿过厚厚一叠资料,转动长指上那枚诺大的绿石戒指,似有似无地讥笑着,“我查过了,这十七个女人,小名都叫宛儿。而且,都跟乔晟烨有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
梁雨宸只淡淡一瞥,立刻摇头,清冷道,“继续找!”
“OK,但是为什么要找那个宛儿?Boss是真那么想弄清楚,他恨你的原因?”
梁雨宸再次摇摇头,腰枝如水蛇般柔软斜倚,指尖轻勾起他下巴,细眯起琉璃般动人的桃花眼,性感启唇,“他恨,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想他尽快递出那纸离婚协议书,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可……”
“亲爱的,当你心爱的女人出现,你还会继续让玩偶,占据你的床头吗?”
段雨筠看着近在咫尺的梁雨宸,英俊的脸庞如雨般清新,拂过眉目的发丝,在颊边吹动。有种干净的气息,却也隐隐透着忧郁。他心疼地看着她狡黠魅惑眸底,那极致的冷漠与孤寂,总想将它温暖,却无能为力。
真想有个男人,能让她会笑的眼睛亮起来。让她腹黑的心,再次单纯起来。让她别这么疲惫,这么寂寞。
“别爱上我!”梁雨宸忽然松开他下巴,转身看向车窗外,声音低柔告戒,“你知道,我没有心!”
‘我不会爱你,可我不想你受伤。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相信的人!’她心底默默地告诉他,保持现状,别去犯傻。对她来说,爱情,就像泡沫,漂亮的不能去触摸。一切,都只是假象……
、、、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见梁雨宸一瘸一拐回来,徐妈忙过来把她搀扶到沙发上。刚想为她擦药酒,却听楼上传来乔晟烨不温不火的命令。“徐妈,把夫人扶到楼上来——”
听罢,徐妈不情愿地把梁雨宸扶上去。乔晟烨此时正在阳台边站着,一件明黄色T恤,领口假两件套设计,是黑色边纹,有着高贵华丽的设计和简单修身的线条感。无形间,将他细如美瓷般的古铜肌肤,衬的愈是动人。
他嘴里衔着一只烟,神态悠然,眸色沉敛,睿智而不失沉着。如画般的眉目,在见到她一瘸一拐时,稍微释放出妖冶的光芒。半响,他将烟蒂掐熄,走近梁雨宸,居高临下看着她,竟然没有半点不悦。甚至没有为她提前离开宴会,而责备半句,竟然大发慈悲地蹲下身去,伸手抚上她肿起来的脚踝,“真是肿的不象话,疼吗?”
梁雨宸摇了摇头,满眸疑惑!
可转瞬,他却重锤一击,“这是报应吗?”
“大概是吧!”缓了半响,她才认同他的说法。
乔晟烨缓缓站起身,随手端起半杯红酒,唇角四十五度上翘,戏谑要求,“既然老婆也觉得,那不如在屋子里,表演模特步给我看。你觉得如何?”
梁雨宸沉了下来,瞥了瞥她的脚,根本无法再走路。
“怎么?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的步伐,才最美吗?”
看他那般不轻饶的眼神,梁雨宸也不再犹豫,开始绕屋子一步步地走。即使每走一步,都痛如万针刺。每走一步,都好似在地狱之火中灼烧,她还是满足他,顺从他,隐忍着、痛,也不发出声音。
脚踝越来越肿,脚无法沾地,痛楚早比镜片刺进肌肤痛苦十倍。在房中,不停地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扑通’跌向地板,再也站不起来。可她却还是,在他眼前倔强地往起爬,哪怕废了那只脚。看不见她眼底的泪痕,可乔晟烨却看见她的脚踝血一般地红。
“够了!”
他‘啪’将酒杯摔破,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来,大步抱向床上。眸色森冷愠怒,不知到底在气谁。“你就是这么倔强,你总是这么倔强,Shit!”
“老公……”
“你闭嘴!”乔晟烨手抚上她小脚,比往常温柔的腔调要粗暴许多,“徐妈,把消毒水拿上来,还有药酒。”
徐妈不敢怠慢,忙把东西拿上来。看见少爷俊美的侧面轮廓上,竟有丝不忍神色,不由心底窃喜。看来少爷,也不是完全没人性,看他的手,倒是有点抖。
“下去忙你的!”
他冰冷遣退徐妈,才继续用药棉,帮梁雨宸消毒涂抹药酒。然后,用手亲自按摩扭伤处。不似以往那般恶劣折磨,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种被宠溺,被在乎的温柔,就像一种慢性的毒,会侵蚀人脑中不堪的记忆。
他没有抬头,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不清楚,他究竟把她当成了谁。更看不清楚,他瞳孔深处那种极致的温柔。就像斜洒入阳台的光束,带着栀子花般的清香,诡异地在她的周围蔓延开来。